朱雀恩仇记 第十二回 蛛丝马迹寻真相

刚下马车，正要往阁内走去，突然，有人上前拦住了慕杨。那人道：“夫人可否留步，与我说两句话。”

慕杨望了望那人，正是那日干活偷懒后又摔倒的小厮。这小厮的脸总是漆黑黑、脏兮兮的，所以慕杨印象很是深刻。

“有何事？此处后门，鲜有人过往，在此说便是。”

“嗯”，刘绩道，“我知夫人今日去了哪里？”

慕杨一听甚是惊讶，忙掩饰道：“我还能去哪里，不过去街上采购些阁内所需的物品。”

“夫人不用欺我，夫人是去了别苑见了刘大人，对否？”以刘绩的武功，跟踪绝非难事。那日听到刘念与慕杨的对话之后，他就知道慕杨一定很快就会有行动，所以就一直装成阁内小厮，跟着慕杨。

慕杨稳住心神，觉得眼前之人绝非普通人，她细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感觉似曾相识，道：“我们是不是认识？”

刘绩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因为慕杨现在正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他必须阻止她。刘绩一面抹去脸上的尘土，一面道：“我是西平王刘绩，你是杨大人的独女杨芯是吗？”

慕杨大惊，禁不住踉跄了一下，不想刘绩竟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纤细的腰部。慕杨又是一惊，急忙推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作揖道：“原来是王爷，失礼失礼，但民女并不认识杨芯，看来王爷是认错人了。”

刘绩知道慕杨肯定不会承认，笑笑道：“你不认也可以，但是我知道你就是，而且也知道你隐瞒身份的原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爷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只是王爷若再如此御驾亲临寒阁，民女诚惶诚恐，恐要将此事禀明皇后娘娘。”

刘绩知道慕杨是故意唬退自己，于是顺着道：“好，夫人说的有理，那本王明日开始就以王爷身份亲临贵阁，请贵阁费心招呼一下。”

慕杨没想到，刘绩竟得寸进尺，无奈道：“王爷身份高贵，若无故驾临寒阁，恐招致无端不当言论。”

“哦，没事，本王至今未有婚娶，听闻来贵阁的皆是城中名门贵女，故特地前来看看。”刘绩故意道。

慕杨知刘绩身份高贵，不能得罪，于是只好道：“那一切就请王爷吩咐，但万望王爷不要再乔装入阁了，万一有所闪失，民女担当不起。”

“你放心，既然本王已经以真面目示人，就不会再乔装了，不过，”刘绩靠近慕杨继续道：“不过，本王会继续监视你的一言一行。”

“为什么？”慕杨有点气愤地脱口而出。

“本王无需跟你解释吧。”说完，刘绩便转身离去了。

在慕杨的记忆中，童年时，刘绩还是可爱天真的样子，他们四人，刘绩和自己同岁，所以她和刘绩最玩得来。可是一晃眼，已经物是人非了，刘绩已长成俊朗威严的样子了。看情形，刘绩是很确定自己的身份了，但是显然刘绩对自己并无恶意，可为什么要跟踪自己的行踪呢，而且刘绩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与刘念不可告人的关系。

其实，之后刘绩并没有再来阁中。慕杨隔三差五会趁人不注意，找借口出门办事，乘上马车去往别苑。她与刘念之间也越来越亲密，虽还没有逾越那条界限，但慕杨感觉他们之间很快要突破那条红线，可是她似乎还没有准备好。也许忌惮于刘绩的跟踪，所以每次在别苑与刘念相会的时间并不长。

刘绩同时让护卫福寿在城外查探女医官的行踪，终于有了些许头绪。原来城外竹林待到雨季会形成一个小小的内湖，这是与周边显著不同的地理标志，只是现在为旱季，很难确定精确的位置。

“出事那天正是雨季。这么看来，很有可能那天晚上他们约定了湖边见面，然后就将尸体沉入湖底淤泥，到了旱季泥土干硬，还可能长出了新竹，就很难确定埋尸的位置了。”刘绩推测道。

“是的，王爷，要不，我们等到雨季在去探寻？”福寿应道。

“现在离雨季也就一个月左右，可以等。相信一旦找到尸体，哪怕变为一堆白骨，也一定会找出蛛丝马迹。”刘绩自信道，“哦，还有，我让你悄悄跟着杨芯，最近这几日她去过别苑几次？”

“仅两次，但时间都不长，半个多时辰左右。”福寿答道。

“嗯，那还好，只怕她也是害怕别人发现。”刘绩满意道。

那边厢，慕杨窗外，一个黑影又出现了。

“小主，王爷那边好像打探出关于竹林里有个内湖的事情。”

“内湖？什么意思？”慕杨吃惊道。

“说是每到雨季竹林就会出现一个小小的内湖，他们可能觉得内湖与失踪的女医官有关。”

慕杨琢磨了一下道，“对，对，如果女医官失踪当晚去了竹林与人见面，一定会相约一个比较容易辨识的地方，这个内湖就很可能是碰面的地方，也就是她出事的地方。”

“这么说找到内湖，就有可能找到女医官的尸体了？”

“应该是，那么就等雨季的到来了。”

“嗯，应该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黑影继续道，“嗯，小主，您和刘大人……现在如何了?真要…….是不是……”

“你先什么都不要做？待我想想。也千万，千万别像对贾弘一样对刘念，他不是坏人，他和我们的仇恨其实是一样的。”

“小主，知洞房那日贾弘出事是我所为？”

“嗯，我从没有觉得那会是个巧合和意外。”

“小主，我只是不想您委屈了自己，和仇人结为夫妻，才……”

“嗯，其实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真的挺不到现在。”

“那您对刘大人到底，到底是不是真心？”

“我也没想清楚，我现在一心只是想报仇，得到刘大人就是对姜灵君最大的打击，比杀了她还要让她痛苦万倍。”

“真的吗？”

“对，姜灵君为了刘念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而且不止一次的伤害甚至杀害她的情敌。”

“那小主岂不是很危险，万一被姜灵君发现了，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每天早上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教授舞蹈，姜灵君都在一旁陪着，她现在对我无比的信任，万万不会怀疑到我。只是，我想，我想让刘念尽快下定决心，让姜灵君和她的皇后妹妹同时失去皇上和刘念的爱。”

“小主，您现在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几日后，皇上的生辰上皇后娘娘将会为皇上献上云雀舞，这是皇上与前皇后的定情之舞，皇上必然会震怒。那晚，我也会把刘念约出来。”

“小主，想，不，小主，您还是要三思。”

“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我恨姜家，只要是他们视为至宝的，我都要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