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 第十六章 月亮错觉1

心理学上一种视觉上的错觉现象，叫“月亮错觉”，就是我们觉得月亮在低空出现时显得较大。月亮距离我们远时，它会显得更小呢？其实并不然，当月亮在我们头顶时，因为它的背景比较简单，没有深度线索，而月亮在低空时，它位于房屋、树木和群山的后面，这些物体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的深度线索，使得地平线看上去好像比头顶的天空更遥远。虽然这只是人类视觉的结果，引用到社会中，道理似乎很简单，背景复杂，在别人眼中自己显得更强大！

花神正在和JP1084讨论放出去的人体的状况。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在众多清除组“失误”下被救走的人中，他们精选的楔子，打入敌人内部的棋子至今没有什么回应。而相反的工厂的故障处理率由于此次的故意放松，似乎变成了真松。

非凡公子推门而入，花神和JP184抬头望着门口，花神示意JP1084不要急着走，JP1084只好把正往外抬的腿收了起来，站好望着非凡，点头问候。非凡并不在意办公室JP1084是否在场，手里扬了扬文件夹，说道：“看来，你们部门最近出了什么问题？能否解释下最近的处理效率如此差的原因？”

“我们在按照计划处理事务，处理效率差的原因恐怕也不只是我们清除部门的事情吧？你的数据来源恐怕不正确。”花神镇定的看着非凡，伸手请非凡坐。

非凡忽然咧嘴笑了笑，说道：“这么久不见，你愈发的让我感觉你的独特，沉静稳重，矛盾转移得倒是很有针对性。今天的套装显得你的身材好像又特别的好。”

“那谢谢非凡公子的夸奖，难得非凡公子亲自到我们这种苦力部门来指导工作，JP1084请你去倒杯茶给非凡公司。”花神回报以笑。

JP1084拉开门准备出去，非凡忽然说道：“要咖啡，麻烦你，要手磨的咖啡。”

JP1084出去磨咖啡。非凡公子看着他出去后，转向花神说道：“我现在有点苦恼，我很想找你叙一叙情谊，但是你却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即使我们相距如此之近。在工厂的事务上，我也是授予你我的几乎所有权限，但是，偏偏事情并没有按照我所美好的愿望运转。你从未向我袒露心扉。”

花神听着非凡的牢骚，知道话外有音，只是静静的听着，等着非凡的进一步絮叨。

果不其然，非凡瞅了瞅花神，看着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和动作变化的花神，脸色有些黯然，接着说道：“你知道在工厂，制度归制度，但是制度之上，还是有区分的。制度只管它能管的人，对于绝对权威，他是制定制度的，凌驾于制度之上。而我，在某种程度上说，是可以凌驾于制度之上的，可惜的是，你并不清楚这点。”

花神认真听完非凡的话，心里暗自掂量，也许他是扯虎皮做大旗，无非想是采花尝蜜，而自己只是他暂时看上的花，临时想尝的蜜。花神略微思索，便道：“非凡公子言重了，一来我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具有什么迷人的魅力，我可以说是个男人婆，除了工作，并没有什么能让我沉迷，二来即使您可以凌驾于制度之上，但是我还是在制度之下，这是个不对称的关系，或许您应该考虑的是我的处境，而不是您的处境。所以，您来是跟我谈风花雪月之外的事情的吧？那种工作感情？”

“你会明白，非凡有非凡的分寸。既然说道这个层次了，我就不兜着了。工厂的近况看起来很不好。”非凡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我们工厂的产出数据，运作数据显示，我们很多方面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这次上面是动了气了，我不得不来找你，看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有数据显示，一个工厂的三代人体有三个产品被你授权使用了，这个产品是最新的产品，产品验证还没有开始，违规使用新产品，这需要合理的理由。你知道，由于我的疏忽，我把不该让你知道的信息让你知道了，也就是说，你把我放到一个不好向上交代的境地。”非凡眼神凌厉的看着花神，等着花神精神紧张的反应。

可是什么也没有，花神并没有紧张，瞳孔并没有放大，眼神并没有闪烁，花神只是静静的看着非凡。四目相对，似乎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又像在互相等待角力。

非凡并没有浪荡模样时的容易相与，眼神一直严肃而凌厉的望着花神，看样子是定然要一个答案。

沉默，异常的沉默，一种非常异常的沉默。

门外JP1084敲门了三次，两人并没有答话，JP1084只好端着咖啡开门而入，看着两人的模样，JP1084把咖啡放到非凡面前，低着头准备退出，花神忽然开口说道：“1084，怎么么不给非凡公子拿点糖？”JP1084慌忙答道：“对不起，疏忽了，我这就去！”

非凡公子摆摆手，说道：“不必了，我喜欢苦一点，苦让人清醒，这个咖啡入口难受，苦后却回甘。”说完端起咖啡杯，嘬了一口，先是眼睛嘴巴都快挤到一块，然后又砸吧砸吧嘴，“还不错。”花神被他喝这口咖啡整的一愣一愣的，心里不觉得打了个哆嗦，这么苦都能喝下去？JP1084此时只好退出门去，想了想，又折进门来说道：“楔子1号已经回到工厂。”

非凡哗的一声站了起来，问道：“什么楔子1号？”

花神此时给JP1084甩了一个凌厉无比的眼神，似乎在说道：“谁它妈让你多事多嘴的？”

JP1084看了看花神，闭口不谈了。非凡看了看花神，一种肃杀严厉的眼神看过来，花神忽然感到了一种威严，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威严，非凡公子看来此时已经被压力压到有些脱离了自己平时的风格。或许平时的风格并不是他平时的风格。

“楔子1号是我们启用的你所说的新产品。”花神从非凡此时的气场知道，不说点让非凡了解的真实情况，恐怕今天自己会被非凡逼迫到没法解脱的地步。

“哦，那好，JP1084，你过来，不要站门口了，关上门，我需要知道具体细节。”非凡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最好不要有任何隐瞒，否则，我不会对你们有所保留，情感上的或者工作上的，都不会。”

花神知道非凡公子的背景和自己不一样，在工厂，自己只是因为在这个岗位上能力匹配，而非凡，能力不需要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