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五天的清晨,我们离开了红花乡。
洛桑老司的伤,远比我要严重。白狗那一刀,足足在他左肋开了个半尺长的口子。这几日的休息,仅仅能让伤口开始愈合,并不能完全康复。但是,他还是坚持要跟我们一起走。
离开红花乡后,在第七天的时候,我们就到了咸丰的尖山乡。
说起尖山乡,除了土司王城外,还得说说严家祠堂。
几百年前,一位叫严启智的苗人从西南入咸丰,定居于大水坪。其子孙繁衍数代,到了光绪年间,为了纪念这位老祖宗,族人七千余,举全族之力,修建了这座严家祠堂。
我虽然看不到那种盛况,但只要想一想,有七千个族人修祠堂,心里就沸腾起来了。这年代,谁能有这份功德?能得如此殊荣?
土司王城,同样也在尖山乡,我们着急于破解谜底,也没来得及去严家祠堂观赏一番。
原因便是,这咸丰境内,已经突显异状。
自我们从红花乡来之时,一路上,已经遇到了不少老司。等到了这尖山乡,见到的老司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更让人惊愕的是,除去老司外,这里还聚集了相当数量的平民百姓。
粗略估计,数量起码在三百人以上。
这样的一个异状,就算是瞎子也能感觉出不对劲。一些相识的不相识的老司,已经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互相探讨此等情景。
李长贵也不例外,他和洛桑老司一起,寻了几位老司或赶尸人,略微询问,便得知了大概。
让人诧异的是,这些老司,竟然毫无例外,都是受人指引而来。或是兄弟,或是故友,又或者是敌人。但有一点事相同的,传递消息的人,要么死了,要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用想,所有人都明白了,自己大老远跑过来,是受了别人的算计。那幕后黑手,不知要干些什么,竟聚集了众多的老司来。
而且,大多数人,都带有灵柩。只有一部分,灵柩被抢走或者盗走。
灵柩被抢的事情,我们几个也不是经历了一次两次,只是始终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对于这么多老司聚集的状况,刘立自然不敢大意。他立刻就派了人去找咸丰的治安队,让他们抓紧派人过来,防止出什么大事。
让我们疑惑的是,这么多人聚集起来,尖山乡却没有丝毫反应。没有士兵,也没有便衣,就连拿枪的那几个,也是跟随老司一起来的人。
柴吉老司,你看……?刘立虽然是治安组的头头,但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啊,只得去询问李长贵。
李长贵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三两汇合的老司说:我能知道该怎么办?按理说,这么多老司,普通人是不敢有异动的。但是,那幕后黑手也不知什么身份,竟然敢这样做。想来,他必定是有一个万全之策。我们这些人,来的容易,恐怕想走,就难了。
有什么难的?难道这么多老司一起跑,还有人敢拦着不成?康政大大咧咧的叫嚷起来。
李长贵看了他一眼,说:拦是没法拦,但幕后那人,会千辛万苦的把我们骗到这来,再让我们冲回去吗?如果真是这样,他还不如找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省事。
先生说的对,这事肯定不会简单。之前我就觉得奇怪,我们以前所找到的线索,都被人给断了。到了后来,线索突然又出来了,而且很清晰的指明,这里就是谜底揭晓的地方。想来,以前我们找不到线索,肯定是对方还没完全准备好,或者灵柩没有聚集到足够的祭品。等后来祭品够了,准备好了,就主动给出线索让我们自己钻进来。
张夏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虽然听起来复杂,却让人感觉非常清晰。细细想来,事情好似的确如此。
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嘹亮的号角声,这号角一阵接着一阵,如同海浪般连绵不绝。没多大会,就如同千人同唱,响彻天地。
但诡异的是,这个“响”仅仅是脑海中出现的一个念头,耳朵上传来的,却异常平和。
号角声,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每位老司,都不约而同的掏出属于自己的司刀,一脸凝重的四处张望,却是没一个人能找出号角声的位置。
我看了看李长贵和洛桑老司,他们两个,也一样的迷茫,并不比别人好多少。
紧接着,我又听到一声极为刺耳的鸣声。这声音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传入耳朵就跟刀尖差不多,刮的人脑袋都要炸开。
在声音响起的一刹那,我听到李长贵惊叫一声:糟……
他一句话只吐出一个字,就不再往下说了。我抬头去看,却惊出了满身的冷汗。
此时的李长贵,满脸的痛苦,豆大的汗珠自额头冒出,咕噜噜的就滚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直由李长贵亲自拿着的灵柩,发出清脆的“啪”声。我听到,一阵阵隐约的哭喊夹杂着笑声,从灵柩中响起。
在我们惊诧的眼神中,李长贵的左脸,竟然逐渐浮出一个小小的人脸。
不对!不仅仅是人脸,还有那不清晰的肢体,也渐渐浮现。只是,比起人脸,肢体显得模糊许多。
在看到这个景象的一刹那,我想到了两件东西。
一件是装于灵柩之中的土司王手,那手上,有一张人脸。
另一件,就是我们曾经在一个死人身上发现的尸骨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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