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德古拉 第58节

尼古拉王子？

我强迫自己的目光重新落在尼古拉身上，他咬着下唇，注意力被他面前的标本吸引住了。我们需要证明他们是否是自然死亡，只有我们检查它们，否则没有其他办法可以确定。

有些道理，其他人呢？

安德烈挥舞着他的手术刀，仿佛是一把剑，而他是这个王国有史以来最无能的卫士。诺亚被安德烈的滑稽动作弄得心烦意乱，躲开了这个傻瓜。比安奇双胞胎并不比托马斯好多少他们的目光完全集中在面前的尸体上，而手术刀已经在做精确的切口。希安和埃里克都举起了手，在这个过程中互相盯着对方。一个男孩像火，另一个像冰，长时间接触他们的人都不会感到愉快。

所以我们可以了解疾病及其对身体的影响？埃里克说。

我们应该总是毫无理由地开放标本吗？珀西问道。

西恩急于回答，从座位上翻了下来。不，并非所有的人都需要验尸，只有那些在可疑情况下死亡的人才需要。

谢谢你，法雷尔先生、布兰科维奇先生，请把手术刀放下，虽然它不是一种武器，但是有可能你会伤害或残害某人，不过也可能是你自己，还有人有什么意见吗？

我举起了手。珀西对我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很鉴定。

说吧，沃兹沃思小姐。

就像我之前的死者一样，他显然是死在水中的，人们可能会认为他只是淹死了，或者是死于体温过低，但是只有尸检是确定死因的唯一方法。

那么尸检会告诉我们什么？

它会提醒我们他可能掉进水里的原因，他可能有既往病史——也许是心脏病发作或者动脉瘤。

也可能是他喝多了，因为这里太冷了。尼古拉补充道，哄得诺亚和埃里克紧张地笑了起来。当王子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时，一种不舒服的寒意顺着我的脊背淌了下来，我很难忘记他给我画的那些画。

尼古拉王子，把开玩笑的事放在解剖室外面，这很没品味。沃兹沃斯小姐，非常好，这正是彻底检查每具尸体的重要原因，人们可能永远不知道，当我们敢于深入到不那么......令人愉快的地方时，我们会发现什么秘密。

托马斯靠得很近，低声说：这家伙有点奇怪。

托马斯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我把刀子刺进了尸体冰冷的肉里，无视尸体上那些变色的、突出的部位，一直划到胸腔。我竭力想看到这具尸体的真面目，而不是冷冷地回瞪着我。

它的躯干和身体的其他部分都很臃肿，使它很难找到识别特征，我咽了一口口水，不愿意在这具尸体需要尊重时畏缩。

我短暂地闭上眼睛，然后检查了他的心脏，注意到一切都很正常。然后到他的头部，把眼皮拉了回来，他的眼白没有瘀斑出血的迹象，那么，这个人在落水前没有被闷死或勒死。他很可能是死于恶劣的山地环境和低温，而不是死于某种邪恶的原因。我希望他没有遭受长时间的痛苦尽管我还有很多关于低温症及其特点的知识需要学习。

环顾房间，我注意到我的标本并不是最难看的，尼古拉有一具相当成熟的尸体，它的躯干臃肿，伸展得不能再伸展。小虫子般的灰黑色线条爬满了它的皮肤，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我看着王子面无表情，像石头一样，然后切开了尸体。

蛆虫从肠道喷射出来，散发出难闻的气体气味，尼古拉退后一步，把幼虫从额头上抹去，双手微微颤抖着，他的胸部又扩张又收缩，仿佛他可以用几次有节制的呼吸来抑制这种厌恶。

寂静像诅咒一样降临，对于一个皇室成员来说，这是一个极其不体面的位置，但他仍然保持着那种优越感，即使他的脸上挂着蛆虫。埃里克停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尸体上抬起头来，他慢慢地打量着这一幕，眨着眼睛，仿佛这一切都是一个可怕的梦，然后尖叫起来，把他的衣服扔向那个被玷污的王子。

虽然这一点也不好笑，但我几乎被自己咽下的笑声噎住了，安德烈一刻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弯下腰，笑得气喘吁吁，埃里克拍了拍他的背，安德烈咳嗽着，吐着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