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德古拉 第50节

我在跨过门槛前停了一下，“他们想喝我们的血，克莱斯韦尔，我不会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

我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然后停了下来。大教堂天花板上的棱形拱顶让我想到了石蜘蛛，它们的长腿在墙上爬行，石制的拱门上摆放着一排排的书籍。

这是城堡里最大的图书馆，我发现关于停尸的那个图书馆要小得多，皮革和羊皮纸以及书页上神奇的油墨香味淹没了我的感官。铸铁枝形吊灯——和走廊里的骨灰盒设计一样——悬挂在上方的灰色石网上。我一方面想在它阴暗的壁龛里待上几个小时，另一方面又渴望得到一件武器，因为任何人或任何东西都可能藏在阴暗的角落里。

我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在处理我们的伤口时，托马斯和我决定暂时不告诉别人我们发现的尸体，把那个可怜女孩的遗体留在那个可怕的地方，这是我的良心所不能接受的，但是我不相信摩尔多瓦努。

他很可能会因为我们探索城堡的秘密而惩罚或开除我们，托马斯还认为，如果她的尸体被发现，这可能会提醒我们还有谁知道这些通道。我勉强同意了，但有一个条件，如果第二天下午还没找到她的尸体，我们就留下一张匿名纸条。

几条过道外有人打喷嚏，声音在巨大的房间里回荡。我的身体僵住了，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但一想到会遇到什么人，我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这边，托马斯低声说，把我引向相反的方向。我仿佛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向前走去，这些书也不是简单的普通的一排，从地板到天花板都是书架，塞满了各种形状和大小的书籍。

厚的书，薄的书，皮面的和软面的。它们就像组成身体的细胞一样堆积在一起，我想跑过每一条通道，看看它们是否有尽头。

我们可以在余下的时间里，读完那里的每一本书。不过，在平常的日子里，只要坐着喝杯茶，盖上一条温暖的毯子，从书架上拿起新的科学冒险品，就像小蛋糕，细细品味，那就太棒了。

这里有法语、意大利语、拉丁语、罗马尼亚语和英语的书。

我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托马斯说，把我从《乌托邦》一书中惊醒。你注意到我说的一个字了吗，沃兹沃斯？

我在一个过道前停了下来。

“托马斯，光看科学版就知道了!”

我从最近的书架上选了一本医学杂志，翻开书页，惊叹于那些解剖图。弗里德里希-米歇尔的一篇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在核蛋白方面的研究非常令人着迷。想想看，我们的血细胞里竟然有我们还没命名的磷蛋白质!

这才是他们应该教我们的东西，而不是关于一个几百年前死去的人的吸血鬼传说。你认为在医学上有可能打开我的颅骨，把书页塞进去吗？也许墨水会渗入并产生某种复合反应。

托马斯靠在一个架子上，双手交叉。

我继续沿着过道走去，诗集、解剖学、民间传说，毛绒绒的皮革扶手椅摆放在角落里，上面摆放着小桌子，用来写笔记或放置更多的阅读材料，我竭尽全力不被这种强烈的欲望分散注意力，只想蜷缩在其中一本书里，阅读有关医疗实践的书籍，直到黎明降临。

“我知道这个圣诞节该送你什么礼物了，托马斯说。我转过身来，裙子包裹着我的双腿，仿佛它们是一个乌黑的蚕茧。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医学期刊和皮装书，也许我还会送你一把崭新的手术刀。

我笑了笑。我已经有了一些这样的东西。不过，我很乐意接受所有的书，一个人有再多的读物也不嫌多，特别是在秋天或冬天的晚上。”

托马斯的目光在我的身形上上下下逡巡，直到我最后清了清嗓子才停下来，他的衣领周围泛起了一点颜色。奥黛丽-玫瑰果。

什么？

我将为你调制一种标志性的混合饮料，一点英国玫瑰，也许还有一些佛手柑，有一丝甜味，它也需要花瓣。

他笑了，我可能已经找到了我真正的使命，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时刻，我们可以用华尔兹来纪念它吗？

“来吧，茶叶鉴赏家。”我朝过道点了点头，心里愉快地悸动着。“如果我们希望找到任何关于城堡布局的书，我们要做很多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