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德古拉 第49节

我看着他检查那两条隧道，当他忙着上帝才知道的东西时，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门上。他已经充分地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使我不再害怕，他也知道这一点，如果我不是对这一结果心存感激，我就用手套扇他一巴掌，因为他在我们无人陪伴的情况下采取了如此大胆的行动。

我再次面向门，一个两端都有火焰的十字架被放在木头上，从它褪色的样子看，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十字架下面刻着一个罗马数字七，我的手指沿着这个符号划过，然后突然把手缩了回来。

如果门能打开的话，最好还是快点打开，拖得越久，我们会发现悬念就会成倍增加。

我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往前，注意到在这么冷的隧道里，木头似乎很热。这在科学上是不可能的，令我吃惊的是，门开了，我所期待的吱吱声并没有出现，显然有人非常小心地给金属铰链上了油。

我把头探进去，只探了几英寸，被从阴暗的空间里喷涌而出的热浪弄得晕头转向，然后眯起眼睛。这个房间似乎不比一个小浴室大，但地板中央有一个黑色的小丘，高墙上也有类似的小丘。

这就说不通了什么东西可能覆盖在墙上？而且这里没有火，怎么会这么热？

仿佛在回答这个问题似的，蒸汽从裂缝里嘶嘶地冒出来。附近一定有热源，也许是山里的天然温泉，或者是城堡里的某种加热装置。

克莱斯韦尔，把火把递给我，好吗？我相信......一个温暖而毛茸茸的东西拍打着我的头。我伸手去摸，但它已经不见了。血液在我耳边涌动，我的脑子里一片漆黑，一切理智都消失了。这到底是什么......

我猛然回头，在一百只尖锐的蝙蝠蜂拥而至和俯冲的时候，我惊慌失措。牙齿刮过我衣服的领子，然后沿着我脖子上的皮肤滑过。我用尽力气，才没有发出尖叫。如果我现在崩溃，有人会发现我们。我需要变得坚强。

我的手与皮革般的翅膀相触碰，我拍打着天空中的蝙蝠，无视恐慌，血液顺着我覆盖的手指滴下，溅到了地板上。

我们遭到了攻击。

过了一会儿，托马斯来到我身边，挥舞着墙上的火把，仿佛那是一把燃烧的剑。

我把房间和案发现场的所有细节都记录了下来，屋子中央的土堆上有一具脸朝下的尸体，蝙蝠已经完全覆盖了它，很可能以它为食。

裙子表明受害者是女性，她的皮肤比刚落下的雪还要白，没有被深红色的咬痕弄残。她的沉静无疑地表明她已经死了，有那么多生物爬在身上，凡是还有呼吸的人都不可能一动不动，我跑到她身边确认一下。

你在做什么？托马斯在门外大喊。走了！快！快点！

“等……等一下。”我说，看到深红色条纹下的金发，但我决心尽可能多地收集信息。

我试图寻找其他细节，但几只蝙蝠同时扑向我，撕开我手套的花边，被已经从我的伤口渗出的血吸引。我挣扎着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房间，猛地把门关上。托马斯把火把挥舞向剩下的袭击者，它们的眼睛很疯狂，叽叽喳喳地叫着，又一次向我们俯冲过来。

在他把最后一只蝙蝠赶到黑暗中后，他从我的肩膀上摘下一个东西，扔到一边。你没事吧，沃兹沃斯？

我们刚刚被一个变成现实的地狱般的噩梦袭击了，我身上的伤痕比我此刻想的还要多，我没有说出这些话，而是笑了。

尽管很恐怖，但我感到兴奋得面红耳赤，血液在我的血管中跳动，使我的心脏膨胀，提醒我自己有多么强大，活着是多么美妙。

“我以为我不说那句咒语，你就不能再说话了，克莱斯韦。”

他的肩膀垮了下来，放下了他一直带着的紧张。被吸血蝙蝠攻击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足以打破我自己的规则。他皱着眉头看着我手套里渗出的血。一只淘气的蝙蝠扑向他，我把它打跑了。那些蝙蝠并不是罗马尼亚的原生动物。

我不知道你也是一位动物学家，我淡淡地说。你就是这样打动年轻姑娘的吗?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嗯，我不知道你知道蝙蝠研究的科学术语。他脱下长长的晨衣，把它递给我。它很暖和，散发着烤咖啡和新鲜古龙水的味道，我忍住了呼吸这舒适气味的冲动。

他对着关上的门挥了挥手，笑容有些消退。到目前为止，我对它们的研究足以认出它们是吸血蝙蝠。我不知道谁会想养它们。

即使依偎在托马斯的外套里，我也会感到一种一直在戏弄我肉体的颤抖，这座城堡比我想象的还要险恶。我想知道我们在这些隧道里还能找到什么迷人的野生动物。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莫尔多瓦努与达内什蒂谈话中的一个细节，我以最快的速度向托马斯描述了整个交流过程，话语翻滚而出。

为什么达内什蒂说的那本书会与这些有关？你认为书里有没有暗示所有的门和隧道通向哪里？

也许吧。托马斯从我身上瞥了一眼我们身后的两条黑暗隧道。我们刚刚发现了一具尸体，又被蝙蝠袭击了。现在不是在没有用知识和物理武器武装自己的情况下，在城堡下面这么远的地方徘徊的时候。们应该做一些研究，来吧，我知道一个完美的地方。

我们偷偷溜回房间，擦去脸上的大部分血迹。我还把托马斯的晨衣还给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遇到什么人，引起别人不必要的问题或注意。现在，在城堡西翼一个阴暗的走廊里，我们站在两扇橡树门前，门上雕刻着各种各样的野兽，既神秘又熟悉。尽管没有为他竖起纪念牌匾，我还是用粗体的哥特字母想象着德古拉的血淋淋的图书馆。

镶嵌在锻铁瓮中的火把骄傲地立在两边，既在邀请来访者，也在警告他们在图书馆里要举止得体。我在门的设计中发现了几只飞翔的蝙蝠，并把它们拉开。

托马斯在我身边轻轻地笑了笑，你拍掉攻击我的那只蝙蝠的方式是如此英勇，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目睹这样的行为了，也许我们可以每年至少去猎杀一次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