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德古拉 第23节

达西阿娜从她的酒杯中喝了一大口，她的目光深深地刻进了我的身体，几乎和托马斯的目光一样。我看着她注视着我手指上的梨形戒指，这是我最珍贵的财产之一。

我忍住了把我的手藏在桌子下面的冲动，以免她在无意冒犯的情况下生气，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脖子上的心形吊坠这是我几乎从未离开过的另一件信物。我今晚不想讨论我的母亲，也不想让我的思想误入那些阴暗的记忆小巷。

请原谅，她说，你对法医的热爱与你所遭受的损失有关吗？她指了指戒指，我想那颗钻石是属于你母亲的，那条项链也是吗？

“怎么——”我指责地瞪了托马斯一眼。

别激动，这是一个家族特征，沃兹沃斯，他说，用勺子把食物放到一个盘子里给我。我怀疑你会对我妹妹印象深刻。

达西阿娜向她哥哥投去了一个气愤的眼神。对不起，罗斯，我只是注意到那枚戒指和它的样式，以为你母亲已经去世了，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你哥哥几个月前也注意到了同样的事情。”我放下手说。“这让我很吃惊，他可没提到你也有这种能力——读懂人的能力。

相当令人厌恶的兄弟姐妹的特征。达西安娜笑了。他跟你说过这件事吗？

我摇了摇头。从死人那里打探消息比让托马斯公开自己的情况更容易。

确实如此。达西安娜把头往后一甩，笑了起来。这是我们小时候常玩的一个游戏。在晚宴上，我们会研究我们周围的成年人，猜测他们的秘密，并赚取硬币。贵族们并不热衷于将他们的私事公之于众，我们的母亲曾经举办过最激动人心的聚会，她把酒在杯子里转了转。托马斯有没有告诉你

也许空腹喝酒不是个好主意？他补充道，显然希望把话题从他们母亲身上引开。

命运似乎很喜欢托马斯，突然一声敲门声打断了我们。伊莱娜走了进来，低着头。你们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达西阿娜喜笑颜开。

终于见到你了，奥黛丽-罗斯，真是太好了。她用罗马尼亚语对伊莱娜耳语了几句，又对我笑了笑。哦，你的房间里可能会有惊喜等着你呢，这是我送给你的一件小礼物，好好享受吧。

也许我应该陪奥黛丽-罗斯回她的房间，托马斯天真地说。

想得美。达西安娜深情地拍拍他的脸颊。请尽量保持绅士风度。

我向托马斯道了晚安，独自爬上了我的塔楼。一进门，香味就扑面而来。我进了浴室，停了下来。

花瓣红得发黑，漂浮在香喷喷的水面上，水蒸气呼呼地升起，有人刚把浴缸装满，撒上了令人陶醉的精华，达西阿娜的礼物是有香味的花瓣对于一个山区的法医学生来说，这是相当奢侈的。

我摘下手套，轻轻地抚摸着水面，享受着手指留下的涟漪。我迫不及待地想泡在浴缸里，这一天太漫长了，威尔海姆的尸体太可怕了......洗澡可以冲洗掉这一切，让人感到洁净和舒适。

我瞥了一眼这个房间里壁炉上方的时钟，已经快十二点半了，我可以在水里享受半个小时，然后在太迟之前上床睡觉，太可怕了。我想都没想就解开了长袍的扣子，让它掉在地板上，谢天谢地，这是我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也能做到的事情。我和家里的女佣特意挑选了一些简单的衣服，以便我自己能穿。

我走进热水中，液体像熔岩一样将我包裹起来，我把头发别在头顶，沉到肩膀上。水是如此温暖，一开始我的皮肤有点刺痛，不知道这种新感觉是好是坏。

这绝对对我酸痛的肌肉很有好处，我为它的舒缓感觉而呻吟。

在几次放松的呼吸中，我的思绪随自己选择的方向飘移，有那么一刻，我想象着托马斯泡在他自己的浴缸里，想知道他赤裸的肩膀与蒸汽相遇时是什么样子。他会像在公共场合那样对我露出得意的笑容吗，还是会在他的嘴对着我的嘴之前，难得地瞥见他那脆弱的一面？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把香水泼在脸上，那个恶棍甚至不在我身边时就控制了我的理智，我祈祷他不要猜出我的白日梦。

当我把这些想法从脑海中抹去时，更黑暗的想法填满了我的脑海，每当我闭上眼睛，我就看到开膛手谋杀案中被杀妓女的尸体，他们的身体被残忍地撕裂。每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重温他们的犯罪现场，想我是否忽略了一些其他的线索，我知道，后悔是不会让死人复活的，但我无法阻止自己不断地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