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德古拉 第16节

教堂是最壮观的景象，哥特式尖顶直指天空。从我们所站的地方，我们可以看到它的红瓦屋顶铺在一个由浅色石头制成的巨大建筑上，上面有彩色玻璃窗。我的眼睛刺痛了，然后眨了眨眼睛，驱散了我的敬畏，也许这次旅行并没有那么浪费时间。

托马斯笑着说，在夏天，人们聚集在一起，聆听从大教堂里传出的管风琴音乐，它还有一百多张安纳托利亚地毯。

我笑了笑，但保持沉默，不想分享我对这是一个愚蠢的差事的想法。威廉可能只是火车上的一个乘客，而且已经病了。疾病解释了他紧张不安的行为——他很有可能是感到头晕，而目睹一场谋杀的压力证明了他承受不了。

我们默默地走着，终于到达了老村，我的脚不再麻木，感觉就像穿着长袜在玻璃碎片上乱踩一样。莉莎会被雪洒在屋顶上的样子所吸引，那是阳光照耀下的糖屑。我今晚晚些时候得给她写信。

我放慢脚步，停了下来，扫视着鹅卵石街道，寻找威廉的黑色斗篷。我看见一堆黑色的东西消失在一家我看不清牌子的商店里，我给托马斯指了出来。

我想他进了那里。

带路吧，沃兹沃斯。

我们进入了一家卖羊皮纸和日记本的商店，以及各种需要写作或绘画的东西。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威尔海姆（威廉）很可能需要上课用的东西，我沿着堆放着卷纸的狭窄过道走去。

它有一种令人愉悦的油墨和纸张的气味，让我想起了在一本旧书里探鼻子的感觉。古董页有一种香味，应该被装入瓶中，卖给那些喜欢这种香味的人。

我对店主笑了笑，他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笑容可掬。我们在找我们的同学。我想他刚才进来过吧？

老头子眉头一皱，用罗马尼亚语快速回应，他的话太快了，我无法理解。托马斯走上前去，也同样快速地说了起来。他们继续来回走了一会儿，然后托马斯转向我，向门外示意，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大意，但托马斯还是翻译了。

他说他儿子刚送来一个新货，整个上午都没有人进来”。

我盯着窗外的一排商店，他们的招牌和橱窗清楚地表明了他们卖的是什么东西。糕点、布料、帽子和鞋子，威廉可能进入了其中任何一个，我们不妨分头行动，检查每家店。

我们向店主告别，走到下一家商店，停了下来。一件为皇室制作的衣服骄傲地挂在窗台的中央，它有一个淡黄色的镶有宝石的上衣，逐渐变细成黄油色，然后在腰部变成冬日的白色。礼服的裙摆仿佛是白色、奶油色和淡黄色薄纱的云朵，彼此交织在一起，层层叠叠，蔚为壮观。

它的针脚是由一只灵巧的手缝制的，我忍不住走近看了看。我几乎是把脸贴在厚厚的波浪形玻璃上，把我和衣服隔开，宝石洒在低胸紧身胸衣上——星星在日光下映衬着。

什么精致的艺术!这是天堂，这是一个可穿戴的白日梦。

它的华丽程度足以让我暂时忘记我们的任务，当托马斯没有回答，甚至嘲笑我分心的时候，我转过身，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然后从自己的沉思中清醒过来，他站直身子，向下一个店面伸出大拇指。

那个美女的领口肯定会引起骚动。还有相当多的......白日梦。当我双手叉腰时，他闪过一丝狼性的笑容。这倒不是说你抵挡不了成群结队的追求者，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不过，你父亲说过，无论到哪里都要陪着你，不让你惹麻烦。

如果那是真的，那么他就不应该让你做我的看护。

哦，那你会要求我做什么呢？我应该放弃你父亲的愿望吗？

他的五官中闪现出一丝意外的挑战，自从上次他把我搂在怀里，允许他的嘴唇自由地传达他最深的欲望而不需要言语以来，我还没有见过这样严肃的表情。我发现自己一时上气不接下气，回想起那些生动的细节——我们错误的吻的感觉。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奥德丽·罗斯?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退了一步，心怦怦直跳。我非常想告诉他我有多害怕最近的鬼魂出没，我想让他向我保证我会及时痊愈。我不用担心死人复活，我渴望他答应我，如果我们订婚，他永远不会把我关起来。但我怎么能在他脆弱的时候说出这种话呢？我承认内心的裂痕不断扩大，我不知道它是否真的能被修复?也许我最终会毁了他和我自己?

“现在?”我走近他，看着他点点头，喉咙像柱子一样绷紧。我想知道威尔海姆在火车上看到了什么，如果有的话，我想知道为什么有两个人被谋杀被刺穿心脏就像他们是血族一样，我想在我们有可能遇到另一个开膛手案件之前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