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德古拉 第15节

庞贝斯王子可能不是你最大的崇拜者，沃兹沃斯，托马斯用肩膀轻轻推了我一下，掩饰不住对我这个新的死敌的喜悦。“摩尔多瓦努一走，他还把盘子砸到墙上，划破了手指，血溅到了鸡蛋里，非常搞笑。

你听起来有点嫉妒，你没有想到先打破玻璃器皿。

我在一块冰冷的铺路石上滑倒，托马斯稳住我，慢慢放下我的手臂，站在一个几乎可敬的距离。他的每个动作都很兴奋，他几乎是跳着去布拉索夫，也被称为王冠之城。

我看着威廉从城堡里跑出来，在这里和那里踉踉跄跄，然后冲过去抓住托马斯。我希望能和这个男孩谈谈，问问他在火车上看到了什么，尽管他似乎有意不惜一切代价地回避我，他的回避只会让他的罪恶感显得更加强烈。

“威廉的皮肤有点……我不能确定。”橄榄色看起来几乎完全被黑色斑块所取代，好像发烧引起了满脸通红，我敢说比在食堂里还糟。我试着回想任何一种已知的感染会引起两种不同的皮疹，但我连一次都想不起来，那肯定不是猩红热——那些症状我都知道。

我们远远地跟在威廉身后，他要么没有注意到我们，要么以为我们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进村。我先看看他要去哪里，也许我们会获得一些额外的收获，如果我们现在质问他，他可能会改变路线。我把我的怀疑告诉了托马斯，他同意这是最好的行动。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地面上，注意到威廉在刚刚落下的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以及他迈出的步伐。蹒跚的脚步似乎停止了，尽管一团冒着热气的呕吐物就在小路旁边。我没有仔细检查，而是尽可能快地向前走。也许威廉只是想去找个人治他的病。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要去村子里而不去城堡里找医生。

我把手插在口袋里，差点又滑倒了。在饭厅里大惊小怪的时候，我都忘了那张羊皮纸。我瞥了一眼，确保托马斯和我是独自一人在走，除了威廉，他在前面走得太远，没有注意到我们。我停下脚步，在口袋里掏了掏，发现那张纸已经不在了。

我拍了拍我的裙子口袋，我的冬季大衣的内部口袋。什么都没有，我的心砰砰直跳，如果我今天早上没有给阿纳斯塔西娅和伊莱娜看，我可能会担心我只是想象出了这幅画，我把口袋里的东西翻出来它们是空的。

你在找什么，沃兹沃斯？

我的龙，我说，试图回想我在去食堂前是否把它放回了口袋。我一定是把它留在了我的房间里。

托马斯用最奇怪的表情盯了我一会儿。你在哪里找到这条龙的？我相信各种各样的科学家都想和你谈谈，看看这个标本。它小到可以放进你的口袋。

它是我火车车厢里的一幅画，我说，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我是在守卫来带走尸体后发现的。

哦，我明白了。他突然转身，继续向村子走去，留下我在后面张口结舌。

我抓起裙子，注意不要暴露靴子以上的任何部位，急忙追赶他。那是怎么回事？

托马斯对着山路边缘的灌木丛点了点头，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在森林边缘的雪地上，似乎有一只大狗的新鲜爪印，他们似乎在追踪威廉的呕吐物。我希望既能避免感染他所患的任何疾病，又能避免跟踪他的任何动物。我看着那男孩又踉踉跄跄地走在小路上，几乎爬到了山顶。我真想追上他，伸出我的胳膊——他看上去真的不太好。

托马斯在雪地上跋涉，把注意力放在我们的同学身上。

我可不想在太阳下山后在这里被抓住，托马斯说。现在是冬天，森林里的食物很匮乏，最好不要冒险与狼群交手。

这一次，我太生气了，不敢想象森林里有了野兽。我加快了速度，当我向托马斯伸出手时，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身上。你要假装我没有问起那条龙吗？

他停下脚步，把帽子从头上抬起来，掸掉一点从我们上面的树枝上掉下来的雪，然后再把帽子固定好。“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这是我画的。”

哦。我的肩膀垮了下来。我应该庆幸一个凶手没有潜入我的车厢并留下嘲弄的线索，然而，我无法否认我的失望。你为什么不干脆早点告诉我？

因为我没打算让你看到它，他叹了口气说。只是突然说出来似乎相当不礼貌。”

我不知道你的素描画得这么好。

就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触动了我的记忆，托马斯在叔叔的实验室里非常准确地画出了每一具尸体的图像，他的手上沾满了墨水和木炭，懒得清理。

是的，嗯。这是一个家族特质。

“它……很可爱，”我说。“为什么是龙?”

托马斯把他的嘴抿成一条线，我没指望他能回答，但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回答说:“我妈妈用它做了一幅画，我记得她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时候我盯着它看。”

他二话没说，就在雪地里走了。就是这样。我们离他很久以前建立的情感围栏太近了。他从不谈论他的家庭，我渴望知道更多关于他是如何变成这样的细节。我镇定下来，赶忙跟在他后面，发现威廉已经不在我的视线里，不由得大吃一惊。我尽可能快地移动，尽管我现在有些担心，威廉的火车之旅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这不过是我那该死的想象中又一个幻想罢了。

我们快到布拉索夫了，我很讨厌在冰雪中荡来荡去。我的裙子下摆已经湿透了，像尸体的手指一样僵硬，事实上，留在城堡里研究解剖学陈列柜和标本室是最聪明的主意。我们不仅在浪费时间跟踪一个生病的男孩，而且还又冷又湿，很是可怜，我几乎可以感觉到我父亲对感染流感的担心缠绕着我的感觉。

啊，在那里。我瞥见了托马斯指出的那些建筑，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真诚。这不过是透过常青树闪烁的色彩，但兴奋的心情促使我的脚步加快。然后，当我们开始下山时，我完全看到了隐藏在峭壁山间的宝石。

我们沿着白雪覆盖的小路艰难前行，注意力集中在五颜六色的村庄上。建筑物挤在一起，仿佛是等待中的漂亮女士，它们的外表被涂成鲑鱼、黄油和最淡的海洋蓝色。还有其他建筑，由浅色石头制成，屋顶是赤土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