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礼伏妖 第四章 重返望君楼

姬煜也清楚昨日之事主要过错在自己，于是主动提出要再去望君楼一趟。

毫无头绪的吕薄殃表示赞同，他虽然不懂捉妖，但也明白与其满京都乱跑，不如回望君楼看看能否找到和猫妖有关的线索。

蒋凡生被二人拖下水，倒也没有异议，只是表示要将杯中的茶水喝完再出发。

吕薄殃和姬煜身为“主犯”自然没敢催他，讨论完后，一个掏出心爱的铁棒细细擦拭，一个无聊发呆，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面上胡写乱画，默默等待着蒋凡生小口将杯中的茶水抿完。

城南的街道上今日有些空旷，一路上，吕薄殃三人经过不少店面，发现各家的伙计大都站在门口发呆，有的甚至靠在门框上打起盹来。

越是靠近望君楼，这种现象就越为明显。临近晌午，望君楼所在的街面上竟无一家店铺营业。

“怎么回事？难道今天其实是假期？”

走在最前方的姬煜忽然停下脚步，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有些懊恼的说道，伸出手指开始计算今天是什么日子。

吕薄殃径直走过他身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内心吐槽道：

“哪有做生意的和百姓同时放假，怎么，嫌钱赚的太多吗？”

他挥了挥手，不管姬煜有没有看见，大声道：

“别数了，就算是今日放假，宋队给的一周死期也不会向后顺延。”

阳光直下，将匾额上“望君楼”三个大字照的烁烁发亮，还未走近，吕薄殃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锯锤声。

看来有人。

吕薄殃心中一喜，脚上的动作由慢走变成小跑。一路走来，瞧见了那么多闭门的店铺，他还真有点担心今日会吃个闭门羹。

望君楼外的大门上已经贴上伏妖司的封条，昨日夜里，自姬煜华丽登场没过多久，伏妖司和南城兵马司的人就都到了，将整座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伏妖司这边带队的是亥队队长马泰，一位长着浓密络腮胡，矮而壮实的中年男子。当他瞧见站在二楼废墟上，露出一脸得意笑容的姬煜时，好悬没气的给胡子薅下来。

吕薄殃虽然入职时间短，但也从同事那里听闻过这位队长的传闻，什么徒手撕妖、夜战七妖而不败等，也正因此，马泰的脾气在伏妖司是出了名的火爆，总是板着一张脸，就连其他队的队长也不敢轻易和他开玩笑。

然而昨夜，马泰明明气的胸口都在上下起伏，却只是让姬煜赶紧滚蛋，至于和姬煜站在一块的吕薄殃和蒋凡生，则是录完笔录后赶紧滚蛋。

南城兵马司的人似乎也知道望君楼的老板和当朝国师有牵连，因此在得知是妖物作祟后，带着人马直接原路返回，将此事全权交给伏妖司来处理。

吕薄殃三人绕着望君楼走了一圈，终于发现一道没有贴上封条的小门。姬煜上前敲门，没多久就出来一个伙计模样的男子，在吕薄殃三人亮出令牌后，将他们引进楼内。

桌翻椅倒，尘屑四溢，空气中残留着淡淡酒气和女子的胭脂味。昨日姑娘们跳舞的地方如今堆满杂物，恍惚间，吕薄殃仿佛又听到宾客们发出的喊叫。

“不见佳人芙蓉面，吹箫人去玉楼空。”

蒋凡生站在一旁，像是看穿了吕薄殃的心思，轻声念到。

虽然没有看见姑娘们的身影，但望君楼内却远比三人想象的热闹。一到三楼都能看见许多壮汉忙碌的身影，修补着昨夜因姬煜而毁坏的地方。

“一会见到了掌柜的，你可记得给人家道歉。”

吕薄殃小声提醒姬煜，后者的目光完全被工人手中的锤、锯所吸引。

过了一会，姬煜轻轻拍了拍吕薄殃的肩膀，指着站在二层的一位工人，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信不信我肯定干的比他好。”

那名伙计安排吕薄殃三人稍等一下，他上去请掌柜的出来。没多久，一名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从楼上缓缓下来，面色铁青。

没等吕薄殃开口，掌柜的率先发话。

“伏妖司的人还来这里做什么？怎么，非要把我这望君楼拆成废墟不可？”

来的路上，蒋凡生跟二人说过一些关于这位掌柜的事情。

杨和正，曾在国师府上做过十余年的管家，后来因为伤病自愿离开，在国师的帮助下建造了望君楼，并成功在城南这个地方站稳脚跟。

也正因此，他压根就没将吕薄殃三人放在眼里，上来就是一顿数落。

吕薄殃面色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捉妖嘛，难免会造成一些破坏，伏妖司也会对此给出一定的补偿。可是姬煜昨天直接给人家天花板拆了，也难怪杨掌柜会这么不待见他们。

蒋凡生此时上前一步，淡淡开口道：“藏匿妖物，知情不报，并差点让妖物谋害朝廷公职人员，按大梁律法应当处以死刑。”说着他指了指姬煜手中的铁棒。

“杨掌柜，我们今日是来抓人的。”

杨和正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冷笑道：

“小子，你也别吓唬我，说我藏匿妖物，知情不报，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我一个凡夫俗子，怎么可能辨识出妖物，说到底，还是你们伏妖司办事不力，让这只猫妖混入京城。”

“辨识不出确实不是你的责任。”蒋凡生嘴角一笑，继续道：“可明知店内有妖物，却隐瞒不报，甚至让店内的伙计和姑娘们欺骗来客，致使这位吕伏事差点被害，你说是不是你的责任呢？”

“你......你胡说！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想给我定罪，当心国师大人在朝堂上参你们伏妖司一本。”

听见杨和正这么说，蒋凡生嘴角的笑意更甚。

“证据？那自然是你店内的伙计和一众姑娘们喽，昨夜喝酒时，她们可是跟我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至于这物证吗......”蒋凡生顿了顿，神色突然一变，语气冰冷的说道：

“等你进了伏妖司，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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