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娇 第一幕：江山染血枭雄现，换了人间（二）

结果开了门，那人的眼神和声音一样冰冷：“古将军还在路上，孟亲王封锁了王畿的消息。”师夭烨瞳孔放大，越过他的肩膀向他身后望去，没看见卫炀。

那人抬起手，举起手中之物，问道：“你是在找他吗？”师夭烨迅速一瞥，顿时寒从心生，但怒火又将恐惧燃烧殆尽。这一刻，师夭烨只想杀了他。师夭烨手里寒光一闪，猛然向黑衣人刺去，那人从喉间发出一声轻笑，只用一只手跟师夭烨过招。

过了十几招，黑衣人目露不耐，丢开卫炀的头左手抖出刚才那把匕首，只一下便把师夭烨的短剑击落。一伸手将师夭烨的左手钳住，将他的左手臂卸掉，随后师夭烨的右手臂也被卸了，钻心的疼痛直入骨髓，师夭烨快昏过去了。

那人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按到墙上，他将匕首带刃的那一端收起，把握柄对着师夭烨的腰猛地一下，师夭烨感到腰内的骨头断了，他站不稳了。半个晚上，师夭烨仿佛尝遍了天下所有的酷刑，他全身关节处的骨头都被敲碎了。师夭烨疼得昏了又醒，醒了又昏。那人自始至终一副模样，冰冷的双眸不因为师夭烨的惨叫有半分怜悯。最后，他给师夭烨穿了琵琶骨，废了他十年的武功。

夜色逐渐被光线稀释，师夭烨闭上了眼，他恨死面前这个人，他恨死古戈，他也恨自己。师夭烨后悔了，他不仅赌上了卫炀的性命，还把自己也赔上去。

太阳要升起来了，门开了，古戈逆光而来，他还是晚了一步。几日马不停蹄的奔波劳累在看到师夭烨那一刻浑然全无。师夭烨唇色灰白，整个人了无生机，像是一只破烂的布偶摔在地上。

太阳升起来了，古戈不曾食言，但事实却不能改变。

话说古戈那日救回师夭烨，师夭烨算是保住一条命。但碎去的骨头尚未恢复。古戈坐在大殿上，身着龙袍。一日前，古戈登基，孟亲王被迫北逃，也许还没有当初师夭烨逃跑时体面，古戈没派人去追，这其中意味深长，众人以为不屑，事实上，古戈实在没功夫。

那日城墙对峙孟亲王在城楼上，古戈在城楼下，但古戈的气势却没有因为位置的高低而弱半分。

“古将军这是何意？”

“孟亲王这是何意？”

“这难道还不够清楚？替天行道，攘除逆子，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怎么？古将军这是要护着那昏君？”

“那又如何？”古戈危险地眯起双眼，显然懒得多费口舌。

“古将军虽骁勇善战，但还是不要自不量力的好，你凭区区三千精兵和我打，传出去好像我胜之不武！”

古戈向来不喜虚与委蛇，他言简意赅：“杀你足矣。”

饶是脾气再好的人受到这样的挑衅也难以无动于衷，更何况孟亲王这脾气不好的人。他冷哼一声：“不识好歹”。右手一挥，两军开战。

即使是面对是自己三倍的兵力，古戈也从容不迫。他生来就是疆场的王。如果他想，没有人能够阻挡他，这次攻城也是这样。就在所有人认为古戈必输无疑的时候，他赢了。接着，皇城传出师夭烨驾崩的讯息。次日，师夭烨下葬，入驻皇陵，丝毫不落礼节，甚至比先帝的还要隆重。尽管这都是做给世人看的，古戈心中自有考量，只是让人捉摸不透而已。

此时，奄奄一息的师夭烨躺在一个厢房的床上，古戈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皇位上，下面跪着兵部尚书卫国安。当初为讨好皇上，将自己的亲儿子送给穆远帝，也就是师夭烨的父皇。

“皇上，这冰莲缠银已被——太子殿下送给楚殷侯了。”卫国安不知怎样称呼师夭烨，便含含糊糊地喊了个太子殿下。

“那要回来。”

“这——这——还没有送到，还在路上。”

“那抢回来。”

“这——不太妥当——”

“送给楚殷侯的是师夭烨，抢楚殷侯的是我。有何不妥？”

“太掉身份了。”兵部尚书想，但他怎么敢说出来！他只好说：“是。”然后退出去了。

他出去后，殿后走出一身披袈裟的僧人。

“陛下，此人可信吗？”虽然话这么说，那僧人充满对卫国安的不信任。

“不可信。”

“那陛下为何——”这是很聪明的问法，既把问题抛出去，又不失礼节。

“因为他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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