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成金 第7章 洗澡

“是矿长啊，你是来检查工作了？”白山看着李峰，佯装惊讶的叫出了声。

“说不上检查，随便下来看看。”李峰嘴里叼着烟，挺着大肚腩一扭一扭的走上前来，“我记得你们俩是叔侄姓白，你姓田，没错吧？！”

“矿长真是好记性。”白山随口夸了一句，接着问道：“怎么样，矿长能赏给我们一口饭吃吗？”

“这都是小事，只要试工期结束，我就给你们发工资。”

“那......什么时候试工才能结束呢？”

“过几天，过几天......”李峰摆了摆手，转身离去了。

“他妈的，这个老狐狸，就是想让我们白白出力！”看着李峰走远，狗剩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

“耐心等几天，到时候有他好看的！”白山也感觉快压不住火了，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幸好，白石是个铁憨憨，不会怀疑两人。要不然，说不定早露馅了。

白石也深深的叹了口气，情绪变得很沮丧。

“小屁孩一个，有啥愁心事？！”

“我妈还等着我寄钱回去，给我哥娶媳妇呢！”

一听这话，白山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说说，怎么回事？”

白石此时也想歇一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述说起了家中的事情。

“我哥要娶媳妇，我妈把能借的钱都借了，到现在还差很多。眼看还有半年的婚期，我也只能出来打工挣钱了。”

“你这个妈当的也太差劲了！”

“不能这么说我妈！”白山还是第一次跟二叔这么大声的说话，吼完后又有些后悔，连忙解释道：“我妈很不容易的，她下地干活比任何人都卖力，可就是挣不着钱。”

白山与狗剩听到这，认同般的点了点头。是啊，在农村种地，也就是种一点粮食自己吃，又哪来的额外收入呢。他们两个也都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才出来打工的。刚开始，他们也是善良淳朴的，可屡屡碰到无良的老板，干完活拿不到应有的工资，心态这才慢慢有了变化。

如果能挣到钱，谁愿意干这种丧尽天良的营生！

看到两人陷入了沉默，白石突然笑了出来，“二叔、田叔，你们别担心。我都想好了，只要我努力干活，就一定会挣到钱的，我家也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说完，他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力量，捡起地上的三角耙走向了矿石堆。

“真是个棒槌！”

在他的身上，白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时间感慨万千。

人活着，就是为了挣钱吗？良心，又能值多少钱？！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答案只能自己体会。

井下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永远都是黑漆漆的。当白石从井口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现在梦醒了。为了证实的确醒过来了，他四下打量。看着天觉得亲切，看着地也很亲切。就连督察队的人粗鲁的搜自己的身上，他都是乐呵呵的。

也许是刚从黑暗中走出来，阳光太刺眼的缘故，他昂着头默默流下了眼泪。

跟着其他升井的矿工，三人来到了澡堂里。身上跟个泥猴似的，洗个热水澡是必须的。

磕了磕水鞋，汗水哗啦啦的从中流了出来。很难想象，一个人一天可以出这么多的汗，足足有好几斤。

水泥池里冒出缕缕热气，性子急的人已经脱光衣服跳了进去。白石有些害羞，趁人不注意，很快脱掉裤衩，迈进水泥池子里去了。池子里的水已稠稠的，也不够深，他赶紧蹲下身子，才勉强把下身遮住。

他腿裆里刚刚生出一层细毛，细毛不但不能遮羞，反而平添了几分羞。他双手捂着，警惕的看着四周。越是不愿让人看，在水泥池里洗澡的那些矿工越愿意看。

一人站了起来，亮出了凶器，呵道：“哥们，咱俩比一比，看谁的棒！”

“有啥可比的，他毛都没长齐吧！”

矿工们发出的哄堂大笑声，在白石的耳朵里尤为刺耳。被他们这么一逗，白石臊得更不敢露出下身了。他蹲着身子慢慢挪到水池一角，面对澡堂的后墙，用手撩着水洗脸搓脖子。

矿工们见状更来劲了，大声叫道：“比一比，比一比！”

有人动手拉白石的胳膊，有人往后扳白石的肩膀，甚至还有人把脚伸到白石屁股底下，张开脚拇指一顿乱挫。

“你们再这样，我可要骂人了！”白石双眼泛红，说话都带着哭腔。

白山这时也说道：“我侄儿面薄，你们就饶了他吧！”

侄儿不经逗，叔叔终归经逗吧，起哄的这人随即把矛头指向了白山。

“你这个叔叔是怎么当的，侄儿都下井干活儿，还是个雏儿。万一哪天出事了，多亏啊！”

白山也是老油条了，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就是个小儿科，嬉笑道：“我们这不是刚来嘛，还不了解情况。你熟悉的话，给我介绍几个好看的窑姐，说不定咱俩晚上还能摸到同一张床上呢！”

其他矿工听完后，再次发出哈哈大笑声。

这人也没气恼，反而笑呵呵的说道：“想要当我连襟，行啊！我觉得山下新来的柳儿姑娘就不错，咱们改天一起去！”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咱们可真的要比一比了！”

众人说说笑笑的声音，在白石的耳中消散。唯独柳儿姑娘的名字，印入到了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

“柳儿姑娘，长得好看吗？！”

吃过晚饭，白石早早躺下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就打起了酣睡。梦中，有一个身段柔美的少女缓缓走来，跟他抱在了一起。

“柳儿姑娘，是你吗？”

白石努力想要看清少女的模样，可总有一团雾气遮住她的面庞......

半夜的时候，白石突然醒了。他摸了摸裆部，脸上顿时红了起来，蹑手蹑脚的爬下了床，朝着澡堂的方向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