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涯1：命运之轮 第四章：未来的“确定性”和“可改变性”（2）

不一会儿，“乔宛昭”就从二人面前跑过，冲进教学楼。由于没有了木白的拦堵，“乔宛昭”很快就拿着钥匙冲了下来，再次经过二人，然后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中。若非亲眼所见，乔宛昭都不敢相信自己可以跑那么快。

“我们要追过去么？”

“不用。”木白眨眨眼，周围的场景又变成了车站，不远处正是那辆公交车，而同桌安弥正在车门前等待乔宛昭归来，鼓着腮，时不时地看一下时间。

“安弥！”乔宛昭惊喜万分，赶忙扑上去，“太好了你没……”

“……事。”并没有预想中的触感，手直接穿过了“安弥”身体。乔宛昭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以及完全没有注意她的“安弥”，说不出话来了。

这些都是镜花水月般的泡影罢了。

“哈……哈……”不知何时，“乔宛昭”来到“安弥”面前，“还好……赶上了”

“安弥”嘟囔着嘴：“哼，你再来迟点就只能等下一辆了。下次就不要那么马马虎虎了。”

“嘿嘿，下次就不会了。”“乔宛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上车吧。”

二人说说笑笑地上了车。两分钟后，车便驶离了车站。

“不要……走……”看着越来越远的公交车，乔宛昭伸出的手僵在空中，最终无力地垂了下来。

木白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为什么？”乔宛昭猛得一下攥紧木白的领口，双目含泪，“你明明就知道会出车祸，为什么不来阻止。”

“理由很简单。”木白面无表情地说，“因为我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信。如果我跑到这里说’这辆车会出车祸’，那我十有八九会被当成神经病，然后被赶出来，车祸照样会发生。”

“那你可以举报那个司机啊，这场事故全都是因为他驾驶不当造成的，你事先举报的话他就开不了车，车祸就不会发生了。”

“以什么理由举报？驾驶不当是事后的结论，这位司机可没有前科。而且，你真的相信这次车祸是司机的责任？”

“当然，调查结果就是这样。”

话音刚落，乔宛昭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车的内部，一枚很不起眼的螺丝随着车的颠簸松动了，一次又一次的轻微震动让这枚螺丝慢慢地离开了它原来的位置，最后脱离了螺孔。

“这个才是真正的原因。”木白说，“这枚螺丝因为松动脱落引起了一系列的反应，最终导致刹车失灵。”

“没有人需要对这起车祸负责，因为换谁来开都一样。一切都是偶然……或者说是命运。”

乔宛昭松开了攥紧木白领口的手，然后颓然地蹲在地上。

“难道就没有任何阻止的方法了吗。”乔宛昭失魂落魄地问木白。

“有，而且很多。”木白转身看向车离去的方向，“但每个方法成功后我的生活都因此不得安宁，甚至会有丢掉性命的可能。这些我都’推导’过。”

“你可以说我冷漠自私，我并不否认。但是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死人，难道我见一个就要救一个吗？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那你为什么还救我？”乔宛昭揉揉眼睛，小声问木白。

“因为救你只需要回教室坐一会儿就行了，而我当时也正好打算回教室，’回避’那件即将发生的事。”木白耸耸肩，“救你只是顺手而已。”

“额……”乔宛昭无言以对，原来只是顺手而已吗。

“未来具有’确定性’，但同时也具有’可改变性’。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木白问乔宛昭。

“为什么？这不就有些矛盾了吗？”

“人只能做出一个’选择’，然后进入下一步，再’选择’……如此，一条清晰明了的轨迹就出现了，按照这条轨迹，就能看清未来只有’一个’，也就是未来是确定的；但如果我知道这么选会有什么后果，做出不一样的选择，那命运的车轮就会驶向不同的方向，得到不同的未来，也就是原本的未来发生了改变。”

看着一脸懵逼的乔宛昭，木白叹了口气：“不明白就算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通过’预知未来’来’改变未来’就行了。”

“未来……还能改变的？”

“都是些没有发生的事，当然可以。只要知道它是怎么发生的，再采取相应的措施就行了。你的事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木白刚说完，周围的一切都如受到重击的玻璃般破碎，然后又迅速重组，不一会儿，他们就回到了原来的走廊里。乔宛昭激灵一下，双手捂住胸口，呼吸有些急促。木白把抚墙的手收回来，睁开眼睛。

他们回归了现实。

-------------------------------------------------

“好了，现在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木白用手揉揉太阳穴，“你回家吧。”

“等等！”乔宛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颊泛红，“我的那些那些事情你也是用这种方式知道到的吗？”

“那些事？哪些事？”木白疑惑不解。

“就是……昨天你说的那些……”见木白这个样子，乔宛昭的脸更红了。

“嗯？”木白想了一会才明白她的意思，然后随口说道：“哦，你说的是你的内……”

“别……别说出来啊！”乔宛昭双手抓紧木白的两肩使劲摇他，脸颊上樱红色的已经蔓延到耳根了。“到底是不是！”

“当然，不然我怎么知道。”木白满不在乎地说，“我又不是跟踪狂或偷窥狂。”

“你这个偷窥和跟踪根本就没法比！你怎么能这样子！”想到自己的个人隐私被看得干干净净，乔宛昭羞得想找个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我总得说点什么东西才能让你老老实实地坐着。所以我就看了一下你的过去，找了点事情说一下。现在看来这个办法确实很成功，那二十多分钟里你气都不敢喘多两口。”

“呃呃呃啊！你这个混蛋！变态！”乔宛昭气呼呼地冲木白大喊，小手攥成拳头直接朝木白的左胸招呼过去。

木白预测到了拳头的走向，想要躲开。不过他才动一下就感觉头晕目眩，结结实实地吃了这一拳。这一拳力气并不大，不过木白还被打得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看来是消耗太多精神了。木白心想。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把其它人“拉进来”一起“看”过去，这让他感到疲惫不堪。

“诶！”乔宛昭大惊，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能躲开的。”

“平时当然可以。”木白叹了口气，“不过这次耗费太多精力，有点累。”

“我向你道歉，我不应该窥探你的隐私，对不起。”木白一只手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只手扶着脑袋。“你先回去吧，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我扶你回去。”看着他那副模样，乔宛昭心里很愧疚。她擔起木白的肩膀，扶着木白一步一步地行走。

木白显然是没有料到乔宛昭会扶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怎奈何使不上劲，只好说：“谢谢。”

“不用。”乔宛昭有些不好意思，但同时也不忘威胁木白，“那些事你最好别说出去，不然……不然我就诅咒你次次考试都做不完！”

“是。”木白摇头苦笑。心想考试做不完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个女孩真单纯。

“哼。”

夕阳下二人的身影交融在一起，这一路他们结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