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面临咄咄逼人的二猪,树怂了。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好似困在水里的骡子,不会呼吸,想要挣扎,但是水中却还有一条正在沉睡的鳄鱼,让他不敢放肆。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就是溺死他水,而二猪就是那条鳄鱼。
他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的那些小心思,在二猪面前什么都不是。
二猪根本不在乎这是不是别人的婚礼!
此刻的他,唯一想做的就是逃离。
于是树带着一丝忐忑的想要拉上更多的人,他想要再一次提醒二猪,这是别人的婚礼。
于是树带着一丝尴尬的语气提醒道,“这个,咱...咱俩就意思意思,一会儿还得给人干活呢。”
树伸了伸无处安放的手,指了指高鹏家的院子。
再一次提醒二猪,这是高鹏的婚礼。
呵呵,二猪是什么人?
村里的一霸,他冷冷一笑,但是脸上和冷笑不匹配的确实热忱,二猪装作遗憾的说道,“这是不给弟弟面子呗?”
二猪的这一声弟弟虽然极近虚伪。
但是在树听来,还是有一丝面子,再加上他实在不敢惹毛了二猪,于是他端着酒发出一丝胆怯的声音。
“那这样,咱...咱晚上照死了喝!”
他难得的在二猪面前加了重音。
重点强调照死了喝三个字。
语气中已经有了讨好和道歉的意味,好似再说自己不应该来找二猪的麻烦。
二猪一见树真的怂了,眼里的不屑更多了一分。
想起来姐夫三番五次和自己强调,最近一定要稳住,二猪深深晓得这个稳住是让他稳住在村子里的地位。
这是他们在村子卖掉之前最后狠狠捞一笔的机会。
他今天必须让树付出代价。
这是给全村人看的,告诉他们就算是这个村子虽然搬迁了,但是他依旧说了算,于是二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呵呵,那晚上是晚上的事儿,现在不是现在吗?把酒给我喝了!整一个!”
面对二猪的再一次咄咄逼人,树的眼神有些躲避,不太敢正视二猪。
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说道,“这...你这不是不给你哥面子嘛你。”
树的这一声不给哥面子,让二猪真的怒了,不仅仅是面子的事儿了。
这树还真把自己当哥了?
二猪的微微眯了眯双眼,语气已经带了一丝冰冷,这是一个雄性动物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就好似狼在宣誓所有的母狼都归属自己,“咋地?为难你了呗?是不是为难你了?”
“哎,我说怎么的啊?我跟你说话呢,我跟你说话呢,听没听见?听没听见?!!”
二猪一步上前,拧着树的下巴,跟教训儿子一样的对树问道。
周边的人一见如此纷纷知道事情不对劲,纷纷上来拉架。
让二猪少生点儿气。
这些人都是高鹏的本家,这是高鹏的婚礼,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也是乐得看热闹。
此刻,树的心里已经在打颤了,他整个人说话都已经说不利索,强烈的窒息感再次翻涌上来。
但是眼见周围桌上的男男女女都涌了上来,树想维持住自己最后的一点面子。
面对在酒局上三番五次拿自己开涮的二猪,树这次树终于勇敢了一回。
他吞咽了一口涂抹,颤颤巍巍的说道。
“二猪,你牛逼啥啊,你不就是仗着你姐夫是村长,装牛逼是吧?!”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直接刺激到了二猪。
村里的不少人,不服他,甚至看不起他的种种做法,背后议论的话,就是他仗着自己姐夫是村长,才耀武扬威的。
可以说这是二猪心中的一根刺,他就是靠着姐夫才敢耀武扬威,但是又羞于提及这个。
二猪万万没想到,有一天竟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这样说他。
并且这个人还是树!
他似乎不太相信树真的有胆量能说出来,他恶狠狠的问道,“你说什么?我仗着什么玩意儿?”
“你赶紧给我认错!”
“你赶紧给我认错!我跟你说话呢,你给我认错!!!”
二猪的声音指着树的头,就像指着龟儿子一般。
如此大的声音也引起来了其他桌上的人的注意。
身边的人高鹏的本家眼见要打起来,赶紧上来狠狠的把二猪往回拉,嘴上说着算了算了。
这次是真拉。
眼见有人来拉,二猪更愤怒了,他觉得自己说话是不是已经不好使了?
他愤怒的指着闹事儿的树,嘶吼道,“你给我跪下!跪下给我认错!你给我跪下!!!”
是的,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二猪依旧认为是树在闹事儿。
要不是树非在人家高鹏的婚礼上跟自己要那快坡地,自己能这样吗?
所以他的愤怒,在他看来很合理。
此刻参加婚礼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包括树的发小陈艺馨还有新郎高鹏。
陈艺馨负责拉着二猪往回走,高鹏赶紧把树往自己的婚房领。
二猪眼见住被拉走,还在不断的往前拱,伸着脚一边往树身上踢一边怒吼着,“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你给我回来!”
眼见树被拉倒了婚房,二猪拼尽了力气往婚房赶去。
他必须要证明自己在这个村子里还是说了算的。
“你给我跪下,你跪不跪?”
“跪不跪?”
树本来到了高鹏的婚房里,还打算用装醉来逃避一把,但是面对咄咄逼人再次追到婚房的二猪,他又一次怂了。
他的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角,看着拉扯着二猪的高鹏妈和陈艺馨带着一丝忐忑的说道,“兄弟,兄弟。”
二猪直了直身子,看着树这一副怂样子,心中吃了定心丸。
他看了一眼周围高鹏妈和陈艺馨表示自己会冷静。
然后指着树说道,“都别说话,让他说!”
周围人眼见如此,便放开了二猪。
树面对怒气冲冲的二猪,他最终还是怕了,心一横。
“刚才外面人多,哥没好意思。”
“对不起兄弟,哥错了,哥给你跪下了!”
扑通一声。
树跪下了,继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哥哥、失去了土地、失去了工作之后,这一次他失去了尊严。
树跪在地上,把头重重的磕了下来。
树其实早就跪下了,从他父亲把他哥哥打死之后,他就跪下了,他就像是一条刚出生就被阉割的狗,变得温顺,沉默。
加上今天这这一跪,树的精气神儿彻底散了。
“活着没意思......”
这是在高鹏婚房里,树躺在床上,半醉半醒的握着发小艺馨的手,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他握的很紧,艺馨想要抽也抽不开。
就像是上回握着小护士的手不放一样,那回他是起了点小坏心。
而这次,他是真的孤独。
没有人给过他手,死去的父亲没有,鄙视他的弟弟没有,漠视他的母亲没有。
他趁着酒醉握着发小的手,跟他趁着受伤握着小护士的手本质是一样的。
这只能证明,他生活中没有爱,没有温暖。
第一次树流着眼泪,说出了真心话。
“活着没意思......”
树把在在外面开培训班的陈艺馨当成了唯一逃离村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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