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冥齐天 第九章 南龙北虎

朱塍翀创立国号前曾让天下名士追溯朱姓起源，发现朱姓始祖乃上古大帝“尧帝”的后裔。西汉史学家司马迁在《史记》中说：尧帝“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接近他如太阳一般，远望他如云霞一样灿烂。国号“当阳”，意在承袭尧帝之大功德，光照四方，普泽天下。

“当阳”王朝建立之后，朱塍翀对有功之臣大肆封地封王。在封地诸王之中地位最为显赫的便是“守境四方王”，他们全是一品王爵的异姓王，功高盖世，威震八方，封王是为了表示朱王室对他们全力辅助打下江山的极高盛赞和信任。他们便是之前提到的和皇帝义结金兰的，据守北境千里莽原边地的“北幽王”柴镔，西护川蜀天府之地的“西川王”刘葛，坐地东望护海守疆的“东澜王”鲁灏嘉，以及守顾南疆鱼米稻香之地的“南陵王”马宗惠。这四人与朱塍翀在战时亲如兄弟，老朱最长，依次是柴镔、马宗惠、鲁灏嘉、刘葛。其中唯一被以文臣智囊身份封王的是被誉为“青冥圣人”的睿懿伯侯姚喆，封地在晋地太原。

纸条记录：“当阳初年，天下一统。吾延武州人顾青山，罹难于莽凉蛮侵，……”

话说北幽王柴镔，是同老皇帝朱塍翀一起打天下时武功最高的一个。柴镔使一柄镔铁偃月单刀，军中言，只要柴大王出刀，刀锋所到之处人马皆亡，刀锋未到之处，劲风袭吹，草木皆倒。他治军有方，军纪严明，带出了一只所向披靡的凌厉神兵“鸿冥军”。

当阳国有着辽阔的北境疆域，边境线绵延悠长，地貌地势众多。虽然历史上前朝为防外族入侵断断续续修筑了不少城墙，也难免有敌族趁隙侵扰，北境外围都是凶悍的少数民族，野蛮，贪婪，残忍，捍卫北境的安危事关当阳国的长治久安。而柴镔素来忠勇无畏，义薄云天，又创立“鸿冥军”令敌人闻风丧胆，所以朱塍翀就把捍守北境的重任交给了柴镔。

“鸿冥军”共分八部军营，他们的统帅分别是领正四品军衔的上四营“赤冥”将军武绍良、“金冥”将军董耀琪、“青冥”将军姚翔、“紫冥”将军周靖，下四营“朱雀”将军张武翼、“黄鹤”将军苏步焌、“青鴍”将军梁冀、“紫鸫”将军万枋。各军营统帅都身怀绝技，每个营部下辖五旅（设旅帅一名），每旅2500人，共计12500人。北冥中军由柴镔亲自统帅，驭领八营，相互配合，互相拱卫，弑敌报国。此八营的命意象征着“鸿冥军”神兵天将，玄冥诡变，卫御八方。天下传言“劲风吹，战事烈，鸿冥至，天下安”，提起鸿冥军令侵扰中原的外族闻风丧胆，遭遇鸿冥军更是侵略者的梦魇。在战场上四营和下四营的各营是一一对应的协同关系，比如“赤冥营”善主攻突破，而“朱雀营”则擅长战场补给和奔袭扰敌。

北境以定州为中心，在西起延州，向东经朔州，燕云州，密云州，至蓟州，直至榆关到海的千里边境，以贺兰山、阴山、燕山等天然山脉和古长城做屏障，由“鸿冥军”12万兵马筑起了坚固的北部防线。

此防线向北、向西数百千里之外便是游牧王国莽凉国。

莽凉国主耶律劭祯也是一个有着雄才大略的领袖。他身姿雄武，擅长骑射，可开弓200斤。数十年来他东征西战，恩威并施，统一了北部莽原二十三个部落，建立了莽凉国，定都可敦城。国力迅速壮大起来的莽凉与当阳国逐渐形成了南龙北虎之势。

“秋儿，关于莽凉国的祖源有着一个美丽的传说。”

在千里莽原有两条极为古老的河流西拉沐沦河、老哈河。相传一位久居天宫的仙女，觉得云霄之上的生活枯燥寂寞，便乘彩云来到人间，彩云装饰了她的美丽，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她坐着一头青牛拉的车，从一个叫平地松林的地方，顺西拉沐沦河向东而来。

一位英俊潇洒的神人，乘着一匹白马，从马盂山顺老哈河向北，神姿粲然。坐青牛车的天女和骑白马的神人相遇在西拉沐沦河和老哈河交汇的木叶山。天女和神人，松开白马，叱走青牛，满怀喜悦，相对走来。

此时，天降花雨，地生灵芝，百花齐放，百鸟争鸣。万里蓝天，祥云飘荡，群山披翠，大地升起一片祥瑞之气。天女和神人在这普天同欢的日子里，携手相亲，花香传递心声，鸟语倾诉情怀，成就了天作之合，孕育了莽凉的先祖。

“当阳”朝建立之前中原天朝曾经广为开放，少年之时的耶律劭祯曾以游学者的身份深入中原。他崇尚中原儒家文化，周游各地，对中原地区优良的气候，优越的地理环境，富庶的农业，繁荣的商贸感同身受。

耶律劭祯非常羡慕中原人民的定居生活，因此，在他统一了各部族之后，鼓励生育，大力发展人口，重视祭祀活动，使用统一的语言，仿照中原建立起一定的礼制。他提倡减少游牧迁徙，鼓励牧民护林植草，建立毡屋聚集地，保护牧民定居，使数百万牧民免受部族间的战乱，不再漂泊不定，朝不保夕，受到莽原民众和贵族的广泛支持和敬仰。

到了中原地区天朝腐败，中央王朝崩塌，战乱纷争之时，耶律劭祯就率军南下，袭扰北境藩镇，攻占了许多城池。在朱塍翀开创了当阳新朝之后，他们自然就成了强劲的对手。尤其是与北幽王柴镔多次沙场对敌，没少吃“鸿冥军”的亏。曾经侵占的中原北境边城也相继失守，被迫退回到莽原西北土兀剌河上游的可敦城，据祁连山、阴山而守，不敢再轻易南下中原。

与当阳朝东北辽远的区域毗邻的还有不少势弱的部族，他们生产落后，靠天生存，常常需要来自中原的衣食器物。当阳朝建立以后为了防范敌人的渗透，和中原生产技术的外流，实行了适度的闭关锁国政策，只在北部边境定时开放有限的互市。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莽原和其它地区外族的发展。长久以来，落后的外族发现他们用成群的牛羊、上好的皮毛换来的只是普普通通的锅碗瓢勺、粗布和一些铁器，统治者和贵族们内心的极大不平衡，和对中原富庶繁荣生活的羡慕和嫉妒，更加激发了他们企图入主中原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