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蹑手蹑脚地来到后门,轻轻敲响了门板。
后门守夜的正是青桃的父亲。见到青桃鬓发凌乱,满头大汗,父亲赶紧问到:“桃儿,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小王孙呢?”
“爹,小王孙不见了,他们不敢回王府,都跑掉了。”青桃惊惧万分地向父亲向父亲细说了事情的经过。
“桃啊,这下闯下大祸了!”父亲震惊不已。
“爹,我们也逃了吧!”青桃迫切地说。
青桃爹犹豫了片刻,惊颤地说:“桃儿,小主子现在只是找不到了,或许还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坏。我们赶紧告诉老王爷,多派人手去找,或许还能找到。”
“爹……,小主子素来调皮,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你就不要心存幻想了,别人都逃了,咱们也逃了吧!”
“逃不了的,桃儿!”青桃爹绝望地说,“老王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我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一定会被抓回来的,何况,你还有个弟弟,你娘他们可怎么办?”
“可是,……”
“放心,爹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把你保下来!”
青桃的父亲抱着侥幸心理将事情的经过报告了南陵王马宗惠。南陵王听了之后,勃然大怒。马家到他这一代常年随皇帝朱塍翀四处征战,战功卓著,得了无上的赏赐和荣光。可是,却是子嗣不忘,两代单传。马延岐聪慧过人,不像他父亲南陵世子马翊铎不学无术,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染上了花柳病再也无法生育。马延岐是马家未来的希望,平素里备受宠爱。老王爷遂召集王府亲兵和众多杂役,命人抓来青桃,亲自带队出去寻找马延岐。
南陵王府位于洪都府最繁华的地段。府外大街是洪都府最热闹的主街,夜市繁华。入了夜,各摊贩都摆开架势,木架插着上各色各样的风车、灯笼、糖人等,铺盘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饰品。酒肆、赌场、青楼外,处处红灯高悬,旗招飘飘。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一片沸腾的景象。
南陵王马宗惠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亲兵杂役从闹市里横贯而过,惊得路人慌忙躲闪。“恐是有大事发生了!”有路人惊叹道。
一众人等按照青桃所指的路线细细地一路寻来,一路打听,一点儿发现也没有。
当找到柳树林里的时候已经是日入时分,太阳西沉。初夏的夜并不黑暗,天空星光点点,柳树林里叶影斑驳,林间草木虫鸣幽啭,萤火虫点缀其间,颇有一番趣味。
可是一队人马的到来,惊飞了树上的鸣蝉和栖息的鸟儿。
“老王爷,小主子就是在这片林子里走丢的。”青桃一路踉跄,气喘吁吁地跑在最前面,回头冲骑在马上的南陵王惊恐而又肯定地说。
“众人速速燃起火把,细细寻找,最先找到我孙儿的赏银千两!”南陵王语气迫切地命令到。
数千盏火把被点燃,整个林子里顿时火光通明,群鸟乱飞。连荷塘也被映照的清晰可见。
南陵王跳下马来,随着青桃一路寻找。其它兵士得了命令,又有赏银的承诺,个个擦亮了眼睛,照亮了每一棵树,拨开了每一丛草,决心掘地三尺也要第一个找到马延岐。
柳家茅屋里透出昏暗的灯火,正屋窗前两大一小三个人影绰动着,那是柳连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西侧的茅屋里也闪现着一个活动的身影,那是柳连的父亲正在给摊在床上的老伴端药。柳林的繁闹首先惊动了院子里的大黄狗阿成,“汪汪……汪汪……”它又吠叫起来。
“你,过去问一下!”老王爷命一队亲兵骑马绕过荷塘到茅屋去问一问。
“是,王爷!”卫士长领命,骑马带人疾驰到了茅屋院外。
在这片林子附近,远远近近住着几十户农家。柳连的茅屋,恰位于荷塘的正对面。周围临近荷塘的农家就靠这片广阔的荷塘营生。初夏,酉时正是掌灯的时刻。荷塘附近的农家大多都正在吃晚饭,
卫士长不打招呼,直接骑马踢翻柴门进入到院子当中。伏在柴门口的大黄狗阿成跳将起来,挣着狗绳冲兵士们吠叫。一个士兵拿火把冲阿成戳了过去,嘴里斥骂道:“滚一边去,该死的畜生!”火苗燎烧了阿成嘴前的绒毛,它畏畏缩缩边退边低声吠叫。卫士长手起刀落,阿成的脑袋就滚落到了茅屋正门前,狗血四溅。
男主柳连听到院里的动静,赶忙推门出来,看到院里满是骑马的士兵,心里害怕极了。他赶紧把妻儿关在屋里,自己惶恐地走上前来。谁知刚迈开脚就踢到了阿成血淋淋的狗头,惊了他一跳。柳连慌忙抱拳弓腰小心地问道:“军爷,敢问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今天午时可见到一个身着锦衣,聪慧伶俐的男孩吗?”卫士长声色俱厉地问到。
“报告军爷,我白天外出营生,不曾在家,您稍等让我问问妻儿。”柳连心里扑扑通通地回禀到。
“你叫什么名字?叫你妻儿出来问话。”卫士长不容分说。
“军爷,小的柳连。家妻胆小,从未见过世面,恐吓着她。可否容我问过再答复军爷?”
“少废话!”一兵士提马持刀跃到近前,威胁到:“速去唤来问话,再迟片刻定让你人头落地!”
这时从西侧茅屋里传出一个声音:“柳连那,谁在外面聒噪,是不是又吵架了?”
“那是?”卫士长问到。
“军爷,那是我娘,在床上瘫了七八年了。”
“赶快叫你妻儿出来问话!”
“是,是,是,军爷,不敢怠慢!”柳连向后趔趔趄趄退去,连忙把妻儿叫出来,立在房门前问话。
“我问你们,今日午时可看到一个穿着不凡的男孩子,六七岁模样。”卫士长问到。
“回禀军爷,没有……没有……看到。”女主惊颤地说。
“再仔细想想,那可是南陵王世孙,今日在你家附近走丢。能帮助找到的,老王爷赏银千两。”卫士长夹了夹马镫,近前一步严肃地说。
“真没有见到过,军爷,我们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瞒您!”柳连的妻子边说,边拉着儿子躲到柳连的身后。
“那好,若想起什么定要到王府及时禀报。”
“一定,军爷,一定!一定!”柳连唯唯诺诺地说。
“我们走!”一队兵士离开院子,又朝树林那边奔去。
“军爷,慢走!”看到兵士们走远了,柳连这才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好悬哪!”
“爹,你看,阿成……”儿子从母亲后面探出头来,惊恐又伤心地指着阿成的尸体说。
“儿子,我们能保住命就已经是万幸了,快,快回屋去!”
他们赶紧进了屋子,插上门闩。“孩子他爹,我们刚才听他说是南陵王的孙子丢了,这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呀!”妻子吃惊地说。
“谁说不是,我听说南陵王就一个儿子,他的儿子也就一个儿子。老王爷在江南一手遮天,这丢了孙子,估计江南要地震啰。我们还是少说话,赶紧睡觉,赶紧地!”说罢,一家人熄了灯睡去了。
听到有马匹官兵的声音,附近的农户都渐次灭了灯火,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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