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冥齐天 第六十七章 商谈皮货

“张监丞，今年春季的燕云互市真是红火呀，不少外族都不远千里赶来这里，交易量大增。”张裴元的副手燕云互市的参将守备官淮安说。

“不要只看到表面的热闹，朝廷有法度，还是要严格检查，杜绝黑市交易破坏正常的市场秩序，避免让不该有的钱和器物流往外族。”张裴元郑重叮嘱道。

“监丞放心，六人一队的巡查密切监视着每一笔交易，一定不会让税银有一丁点儿的流失。”

“您看又有一队30人的莽凉商队入市了，我去看看。”

“记住，对于莽凉的商队一定要严格检查，决不能有丝毫疏漏。”

这支30人的莽凉商队是在经过勘验台的严格验兑后才进入到互市里的。

入市以后，商队便根据自己交易物资的需要，小队自行散开寻找各自货物的交易处所。

五六匹驮着包裹的强健马匹来到皮货交易地。

这里是市场里最为热闹的地方，因为从境外输入的货品大多都是皮张、毡布和裘衣。这里大大小小的商家在帐篷铺户外布置了展区，有的搭建了简易的木架，把最好的毛皮挂在横木上，有的在地上铺着毡布，把品质优良的皮货排开给顾客看。

在微风的拂吹下优质的毛皮绒毛翻动，色泽靓丽，招引着客人前来赏看议价。

胡人和汉人们商谈着、比划着，叽叽呀呀不知所云。

这里便有那曹肃（萧硕）的“貂翁坊”，展开着一个不小的铺面。

伙计小毛子热情洋溢地向过往的客商介绍着自家出售的皮草衣裘，“各位识货的大人们，快来看看吧，貂翁坊最新收到的皮裘，毛色鲜亮，绒长质软，穿着起来高贵大气，保暖性又极好，路过不要错过哦！”

“伙计，你这裘皮可比得了我的。”一个莽凉商人拿出自己皮张给小毛子看。

“呵，好皮张！面阔绒长，毛色洁净，毛体挺立柔顺，这是上等货啊。”小毛子被那莽凉商人的毛皮惊得满眼放光。

“还有更好的货色呢！”那商人吹嘘到。

“是吗？主家这皮货多少银钱？”小毛子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价格。

“与你这小伙计谈不着，你做不了主。”

“哈哈，说得也是，大主意还得我们东家来拿。”小毛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主家等着，我这就叫东家去。”说罢，小毛子跑去互市里的一个小饭馆通报给曹肃。

“伙计，给你们掌柜带句话说‘北风已过，遍地梨花’。”

“掌柜的，上等的皮货！”小毛子还没有跨进饭馆的门就吆喝开了，他来到曹肃身边，兴致勃勃地说：“绝佳的好货，等着您去验看呢。”

“哪里的客商？”曹肃一边吸溜着喷香的牛肉面条，一边毫不在意地随口一问。

“莽凉的皮货商，来的时候，他让我带话给您，说什么‘北风已过，遍地梨花’，好生奇怪。”小毛子突然想起那商人让带的话。

“走！”听了小毛子代传的“北风已过，遍地梨花”，曹肃把面碗迅速推到一边，立起身来就出了面馆。

曹肃急匆匆地在人群马匹间穿梭，小毛子在后面紧跟不舍，“掌柜，你慢点，那商人走不了，他看咱要定了那上等的皮货，一定会等在那里的。”

曹肃来到“貂翁坊”摊位，看到几个莽凉商人侯在那里，笑脸满盈地连忙打招呼：“各位主家，幸会，幸会！听伙计说您这里有上等的皮货，我这面都没有吃完就匆匆赶了过来。”

“掌柜的，我们这里确实有绝好的皮货，这只是样品。”为首的商人把裘皮递给曹肃看。

“好货啊，这可是可遇不可求，不知您那里有多少，我都照单全收，价格您定。”曹肃兴奋地说。

这时一队六人巡逻兵走到近前，领头的官兵不屑地看了看那莽凉商人，转过脸来笑着对曹肃说：“曹掌柜，每年互市你这里成交的皮货那可都是这个互市首屈一指的。”

“官爷说笑了，要说第一，哪家也比不上‘旗云坊’。”

“曹掌柜不必过谦，你上缴的利税数额不小，上面交代了，要对你的摊铺格外关照，若是需要护卫的话，我们也是在所不辞。”

“官爷客气了，上缴税银，多交税银是我们每一个商户应尽的义务，没有军爷们的辛苦护卫，哪有我们这些商人的营收啊。”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小袋子悄悄地塞到官兵手里，“今后，还企望军爷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兄弟们走了，不要影响曹掌柜做成生意。”说完巡逻兵士悠闲地走向别处的摊铺。

像这样的巡逻小队，在互市里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再加上互市内外各处定点守卫的官军不下三千人。对于像“貂翁坊”这样小有名气的商贩，老板都要对官兵们表示表示的，以免检查过严过频，影响了生意。

待官兵走远了，曹肃笑呵呵地说：“不知主家的上等皮货是都在这里吗？”

“哪里？去年冬季北部莽原冰雪千里，气候异常寒冷，貂狐等伶俐的东西外出觅食的比以往冬季都频繁，牧民猎户们收获不小，所以上等的皮货我们收集了真不少。此次带来的只是一部分。”

“其它的在哪里？”

“我们东家在互市外搭有驻地帐篷，曹掌柜若是想要看到更多更好的皮货不妨与我们东家亲自商谈。”

“好啊，好啊，机会难得啊，我这就交代一下，跟你们一起去！”曹肃兴高采烈。

“那好，待我们先把这些皮货卸下来，暂时托贵铺看管。”那商人听说曹肃照单全收，还要再订购更多的货品自然也是欣喜异常。

卸下了货品，曹肃和那几个莽凉商人悠然地一齐向市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