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冥齐天 第十一章 保固自守

十月的秋天，云淡天高，一眼望去燕云城浩瀚壮阔，既如雄狮卧于陆，又如同一位怒目金刚，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印象。城墙重仞，旌旗飘飘，似铜墙铁壁，燕云防守固若金汤。城内建筑布局整齐，道路宽敞，仕府民宅，鳞次栉比。

“好大一座城啊！我们莽凉首府可敦王城也不及此城的三分之一。”耶律弘幸禁不住慨叹到，“各位将领，都看到了吗，那就是燕云城。今王庭大王聚十万雄兵，剑指中原，我们作为先锋大军，首当其冲，要以迅雷之势踏平燕云，为大王开路！”言语间充满了奢望之意。

“大王，窥一斑而知全豹，处一隅而观全局。看样子，燕云城是守备森严，易守难攻。”随军参将贺华齐则显得异常慎重。

“军报显示当阳国的鸿冥军主力现在都在西部边境与西戎国鏖战，燕云守军只有不足三万人，有何所惧。传令下去，先入燕云城者，赏金一百！斩杀将官者，将升一级，赐户五百！”

“大王，豪言，我们必将同大王一起踏平燕云城！”随从的将官们热血高涨，大言不惭。

燕云州的城墙高大厚实。城门正上方坐落的望楼上，竖起的一杆大纛（?dào），上面金丝绣边飘扬着一面书有“柴”字的旗帜。城墙之上修筑有两米高的凹凸绵延的女墙，垛口的矮墙上插着数面旌旗，迎风招展，雄风猎猎。

当时戍守燕云的最高将官正是“鸿冥军”第一营“赤冥营”将军武绍良，他是北幽王柴镔麾下第一悍将，自幼熟读兵书，学武于名师，忠勇多智，极善应变。

武绍良率“赤冥营”和“朱雀营”两部军营两万五千人戍守燕云北城，直面莽凉大军的正面进攻。除了鸿冥军两部军营的守军，城里还有当地府衙的3000衙役，六万原住民和数万逃亡至此的难民。

战火无情，莽凉的铁骑令难民们伤亲失子，背井离乡，心中既充满了恐惧，也充塞着无比的家国仇恨。他们满面尘灰，破衣烂衫，饥饿难忍，加之伤痕累累，呻吟声此起彼伏。依附蜷曲，躺卧在城墙脚下，沿街古道之侧。城内原住居民，此时也是人人自危，家家户户门庭紧闭。

武绍良收到了来自当阳朝廷的军情旨意，“保固自守，誓死不退”八个大字赫然入目。

“大哥，朝廷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没有提援军的事？”赤冥军副将徐震堂有些愀然不乐。

“是啊，大哥，莽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朝廷不说支援，只让我们保固自守，这不是……”参军齐胜也有些不悦。

“勿要多言，按旨办事即可，相信柴大王会为我们燕云赤冥守军千里筹谋的。”武绍良郑重其辞。

鸿冥军将士们席不暇暖，慌着忙着备战。

武绍良和徐震堂站在城门高楼之上，遥望北方，虽有山势阻隔，对莽凉军阵不得全见，可是他们的心里却沉重如石。军情所报莽凉在国主耶律劭祯的统领下举10万之兵南下入侵当阳王朝，这是当阳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阵仗。目前西境战事正酣，西戎族也不过以区区六万之众来袭，现如今这十万大军如何应对，武绍良心里着实没谱。

“震堂啊，朝廷的旨意下来了。我也收到了柴大王的来信，援军已经在上路上了，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保固自守，这场保卫战我们势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你都准备好了吗？”武绍良神情凝重地说。

“大哥放心，我徐震堂从来就没有怕过。值守燕云是我们赤冥军的职责，誓死不惧，纵然粉身碎骨也决不后退一步。”徐震堂的话铿锵有力，大义凛然。

北城外莽凉先锋军大帐里。

各部将领跃跃欲试，都迫不及待地等候耶律弘幸的作战指示。

而耶律弘幸却镇静自若地坐在帅案之上。

“大王，我们何时攻城啊！让我先去痛痛快快地杀他一通，。”莽凉先锋大将莫昆达急不可耐地说。

“是啊，大王，我们有十万精兵，破它区区燕云有何难处？”其他将领也都附和着，跨进一步摩拳擦掌地说。

帐下议论纷纷，都急着想要请命出战。

耶律弘幸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桌案上的地图上，没有抬头看他们，也并不吱声。

“大王，有军报！”

“速速进帐报来！”耶律弘幸这才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喜色，原来他一直在等待来自燕云最新的军报。

一个兵士跑进到帐来，将莽凉潜伏在燕云城内的暗桩刺探的军情呈了上来。

耶律弘幸把卷折的情报缓缓展开，面部表情时喜时忧。上面清晰的显示了燕云北城的基本布防，守备的军士数目。尤其还特别注明了城内大量饥寒交迫，生命垂危的难民的聚所。可是没有更为详尽地标注燕云全城城内的屋舍、街道、河渠、府衙和兵营的精确位置。他希望得到的是燕云最为详尽的舆图，以便做更好的谋划。

燕云是座百年老城，城区建设复杂。而城区舆图更是难得，恐防敌人奸细利用，朝廷对舆图管制极严，发现复制，传播，私售舆图的将被处以斩刑。

耶律弘幸定了定神，郑重地说：“各位将军，你们是拥有狼一般勇气和智慧的勇士，将带领我们莽凉最精锐的骑兵向当阳王朝宣战！现我大军10万，燕云弱汉小儿仅有不足3万人，我们必一鼓作气，攻破燕云，为王庭大王南下中原，直击当阳首府洛阳开路。”

“大王无敌，莽凉必胜！拿下燕云，直捣中原！”帐下将领们群情激昂，高声疾呼。

“对！攻破燕云，直入中原！”耶律弘幸看到将士们高涨的士气，更加高傲地说：“勇士们，立功的时候到了，你们的女人正等着你们凯旋的消息，王庭大王的奖赏会让你们感到无尚荣光！”

“大王下命令吧！我们正等着烤熟了中原的牛羊下酒呢！”整个军帐里充满了狂妄的气息，似乎他们已经逾越了燕云，正坐在当阳的朝堂之上把酒言欢一样。

耶律弘幸向大家认真下达了攻城的命令，最后催促到：“各位将军速速回去准备吧，明日巳正时分全力攻取燕云！一战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