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 第十五章 断路

“又起震否？”

叶闻兰呼，起而出室，言：“暂无它事，且定！”

叶立于道，见阴室灯明，待良久，无它震动，回室寝。

“天降陨石，火雷入西，何征兆也？”叶枕而思，不明其机。

“市皆萧条，寻个早食亦成难事。”叶提餐与兰言。

“昨夜大雷之声，震吾宝坠地，大皆尽碎！实在可恶！千两变千钱…”兰怨言。

“吾之诸锋似无妨。”叶曰，“约是一陨石，自天降西。既小姐欲停此或周旬，吾便去查奸。”

“奸？叶大侠何意。”兰食而曰。

“汝后之伤且愈，便忘监牢之苦也。”叶言而步出，“汝二留阁，毋离！”

“是是。”兰举筷。

“此豆腐脑之软白滑顺，或如若书生白面温逊。”兰执勺观，心念旧人。

“小姐宜起，食时将过，美食凉则少鲜也。”兰饱食，起身扣阴室之门。

“…小姐竟未起。不知几时寐也。”兰附耳与门，细听，闻得呼吸之音。

“吾亦愿出，寻伊人也。”兰随地而坐，手执小扇，目观院内高墙，倚栏而曰，“小玥之宝，亦未告吾细处。昔友俱去，华清池旁，杂草已没石凳，池内尽破枝叶，现于此欣怡景贵阁，亦是人非物事，遍生荒莽。”

“本攒八九宝贝，老天一抖，又化零灰。前红釉联蛋黄刻花袖珍壶具，上有红凤玩明珠之流印，珠周细雕小纹，见明则可现环周五色熠彩。凤姿柔而利展，其眼同珠周光纹，亦不须白日，虽烛火之晦，亦能共生活泼之象。今却剩个壶把凤尾，好生可惜！唉。”兰忆诸藏宝物大借崩损，数叹。

气蒸干热，蝉鸣聒噪，阁内尚有微风。兰感身倦，渐入寐。

至于夕。

“…此日后亦一懒妇也。”叶归，观兰之态言。

“叶，汝进，暂定迁意。”阴言于外。

“甚好。”叶入。

一周余，三人怀诸不舍而离阁。迁暂定于河南豫州之北，叶引马车于前，兰阴坐于车上。

“吾家世代于翼城，城中周景大观，阡陌交通，无有不识，今乱而迫离乡，真不知几时可归也！”阴扶帘，而观过街楼宇，长叹。

“公子土长于此，今方离也，而叶与兰亦背井之属，早体‘每逢佳节倍思亲’之会！”叶笑言，“公子之名，应言‘天下谁人不识君’！”

“好一个男儿郎，不知…”兰一时语停，低头，若思故事。

“此桥原名商交拱，后改真呼桥，名自一说书李先生，其常讲小说于桥中，每讲经典，有七八言确朝中政事，如出一辙。下路过之商船多停聚，闻其预言而备商事，亦常有它获。日久，听众称其‘真呼老李’，桥亦因此而改‘真呼桥’也。”阴观之言。

“其如今何去也？可有言于后世？”叶问。

“此言是吾母之说，应是归隐，或驾鹤而去。未知留言。”阴言。

“小…公子所识甚多，堪比吾母之言事。”兰微叹曰，“公子念故，兰早有体尝身受，但身在外，亦徒增烦恼也…”。

前路左右突冒五黑衣蒙面人，疾聚路中，当其道。有三四持长刀，为首者大呼：“人过马停，雁去留毛！留财保命，无伤无辜！”

“公子与兰小心！”叶视之，急驭车止，言与后。一手支于马身，顺车前之势飞身倒转，手于空中握剑而出，启剑之闪若昙花现空，随叶半立于车前，而轻插入地。

“何事大动！”阴拂前帘观，叶半蹲立剑，目前二三十步外黑衣者，蓄势将击。

“公子回避！”兰出闭帘，坐于车外，视对垒之势，勒车马后退。

“此不吉之行，未出地属便见刀剑相截。”叶观之思，回首，“恐死战也，幸兰遣车将远。”

黑衣为首者作咳而现刀呼：“留财保命！莫以卵击石！”

左右一二持刀奔前，欲截车马。

“野贼如何敢近吾主也！”叶一起身弹若弩箭，举剑直击左一，其不及躲闪，被瞬刺贯于肩下，顿痛声连连，叶顺势踢之三四步远，拔剑跳后，疾步向寻右一。

后黑衣三者亦呼喊而奔向叶，右一回头见左黑衣倒地，亦返，众举刀围之。

叶闻身后喊杀之声，略慢步，二指间怀中铁燕，定气，忽反身。掷向声处，另手握剑刻地而停奔势，长划二三步远。又闻一声惨喊。叶再回身跳起，避身后右一之冲刃，出四人之围，观其之为，持剑，少作喘息。

其二伏地叫痛，地片血水，映夕之光愈红，一似铁燕正中其腹，另二随目露凶光，但不欲前战，方右一者，举刀亦停，似有待叶。

“滥弄刀斧之土匪，真不堪一击！”叶怒而身低，腿脚再若弓弦之引，手横而含剑回，瞬步前挥手而斩，黑衣方右一者定身势而刀格叶之冲。

白光一过，重声颤周，后二闻剑气声而连连步后三四。

叶亦震而后一二步。方右一者身起而翻倒，重创于地。手刀飞外三四步远，只存其半，另半飞天，后坠于其身后之街楼之上。

叶渐闻腥血之息，起身视之，余黑衣二者皆退，引刀欲去。

叶仍欲前而刺之，举剑而前言：“若非刀，则汝也！于市中公然劫财，今宜俱死。”

“叶！不可续战！”兰持剑而前，“我等护主而已，不应身染人血非命也！后入它城它地，如此何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