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战神的刷怪之旅 第三章 决斗（二）

“考虑到您的要求，这一次的决斗不会使用武器，而是依照哥萨克军团地习惯进行无限制的自由搏斗。”

校长的声音显得有些发颤，和方才毕业典礼上致辞的那种死气沉沉全然不同。老中校看了看格利高里，又看了看阿列克谢，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在哥萨克军团服役的时候曾经见识过这种决斗，但是也许是因为他并不是出身于哥萨克的家庭，因此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残酷的游戏，虽然这种游戏并不违法。

“在开始之前，我作为一个长辈提醒你们，现在退出决斗还不晚。”

“中校先生，难道您要我当一个懦夫吗？”

格利高里努力地保持着表面的冷静，但是校长还是听出了他的话语中的愤怒，毕竟在格利高里接受的，来自于父亲的教育之中，在决斗中逃跑是一种绝对的懦夫的行为。格利高里并没有称呼校长而是“中校先生”，这让校长失去了劝诫的立场。于是校长只好把目光投向阿列克谢，希望后者能够帮帮自己。

刚刚三月的西西伯利亚依旧寒冷。除了长青的松树和一些灌木之外，花园里并没有其他的颜色，于是在夜色中整个花园显得漆黑幽静。少女站在这样的花园中，身上穿着颜色鲜亮的军礼服，肩上还带着绶带，金色的双头鹰勋章反射着大厅中露出的灯光。带着迷人微笑的少女就像是这里的唯一一朵鲜花，孤独而热烈地渲染着整个画面。

“我也不会退出的哟。”

少女笑着说。接着她转向格利高里。

“虽然不知道您究竟为什么会想要决斗，不过不管输赢，我愿意为了我做错的一切道歉并请求您的原谅。当然，如果是您错了的话，我也愿意就这样原谅您的一切。所以等决斗结束之后，请您和我成为朋友吧。”

少女向着格利高里伸出了手，发出了这样的邀请，她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像是在唱歌一样。倒是格利高里愣了一下，接着皱紧了眉头。他不知道这个少女为什么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天真的话，是为了羞辱他吗？是有其他企图吗？

校长摇了摇头，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他身旁的另外一个人，自愿担当阿列克谢的公证人的那个女人——卡捷琳娜。后者却只是保持着那种高贵的冷静的笑容。“让年轻人自己来决定自己的事情吧”，她是这样说的。校长在心底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那么，决斗——开始！”

随着“开始”两个字从老中校的口中脱口而出，格利高里迅速地向后撤了几步，接着他的额头上亮起了繁密的纹路——那是“神赐徽纹”，伴随着出生而来的纹路，没有人知道这种纹路为什么会产生，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种纹路会带来强大的能力。就例如——

伴随着纹路的光亮起，格利高里摆出了一副奇怪的架势：右手张开收在身体右侧，左手紧紧地抓住右手的手腕。伴着“辟咔”一声轻响，一丛电火花在他右手闪烁起来，仅仅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那一星电火花就变成了一支明亮的闪烁着的闪电。

如同神话中的闪电聚合而成的长枪，这就是格利高里被誉为“宙斯”的原因，也是他引以为傲的能力。

“做到这种程度，如果不认真对待的话可能真的会死吧。”

阿列克谢想道。从看到了格利高里的动作的那一刻起，阿列克谢的额头也亮起了“神赐徽纹”，如果这时有人仔细地对比两者的徽纹的话，就会发现阿列克谢的徽纹甚至比格利高里还要更加复杂——这标志着阿列克谢有着更加强大的能力。但是在徽纹亮起之后阿列克谢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格利高里高高地举起右手，像是一个专业的标枪运动员那样，将自己手中的闪电长矛投掷了出去，接着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左手立刻抽出了军官马刀——一把恰西克马刀，随着自己投出的长毛向着阿列克谢所在的那个方向扑了过去。

在接触到阿列克谢的一瞬间，闪电的长毛炸开，伴随着一闪而没得火花发出了亮眼的光，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不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几乎只用了两步，格利高里和他的马刀就已经冲到了阿列克谢得面前。闪电长矛为他制造的机会让他可以从容地用最大的力气将手中的马刀刺出去。但是得手的突袭并没有让格利高里感到高兴，因为就如同他想象的那样，刀尖并没有那种刺进身体时的那种迟缓的阻力，反而像是刺在了钢铁上一样，如果不是格利高里训练得相当到位，这时从刀身传来的震动就足以让他扔下马刀了。

突如其来的触感，让格利高里警觉起来，身体像是千百次训练中那样，下意识地迅速向后倒退——这个判断是相当正确的。闪电造成的目眩刚刚消失，一只覆盖着苍白的铠甲的拳头就已经几乎贴着格利高里的脸上打了过来，格利高里几乎失去了重心，连连向后倒退了几步才终于重新站稳。

阿里克谢收回了拳头，仔细地打量着出现了些焦黑痕迹的苍白拳甲。这是她的徽纹的能力，与生俱来的怪力和这种出现在小臂上的苍白的护甲。此时阿列克谢才察觉到在护甲之下的拳头有些隐隐作痛。她的脸上挂着苦笑摊了摊双手。

“硬接下那么一支闪电果然有些勉强啊，如果不是我的话可能真的会受伤啊。这样对待少女可不会受女孩子欢迎哦？”

格利高里没有回答阿列克谢的话，毕竟真能够这么硬生生接下那种闪电的怪物，和眼前微笑着的美丽少女总会产生一些微妙的割裂感。刚刚的第一个回合虽然说不上胜负，但是自己明显落在了下风，于是格利高里终于真正冷静了下来，这种面对强敌的感觉进一步激发了他的斗志。于是格利高里将马刀转到了右手，一瞬间马刀上闪烁起了蓝色的电火花，电火花缠绕着刀身扭曲着，格利高里摆出了哥萨克的刀术的起手姿势，这是他最拿手的技术，手中拿的是用得最顺手的刀。

“其实刚才的那个闪电长矛就已经足够击杀士大夫级了，您培养出了不错的人才，我也会为他，安排合适的位置的。他的名字叫格利高里对吧。”

在两人听不到的位置，卡捷琳娜轻轻地对校长说。

“是的阁下，格利高里·亚历山德罗维奇·波将金。他是波将金中将的孩子。”

卡捷琳娜·彼得洛夫娜·罗曼诺娃看了一眼校长，脸上露出了那种听到了有趣的事情的微笑，她点了点头，开始思考应当怎样安排这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她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这种嫉妒是什么缺点。

“波将金……这个姓氏让我想到了一些有趣的历史啊。”

校长看着卡捷琳娜，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叶卡捷琳娜大帝的那一段历史，只不过现在提起那段历史却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么我们继续吧。”

格利高里认真地说道，虽然眉头还皱着，但是他的嘴角也挂上了微笑，在战斗中体会到的快乐让嫉妒在这一刻显得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