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思无期 第十八章 做我女朋友

往下跳以后，地心引力让身体迅速下坠的刹那，他们不由自主抱紧彼此。沈绵绵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霁如风，耳边传来呼啸的风，世界万籁俱寂，有那么一秒，她想放开嗓子彻底地尖叫。最后他们倒挂着，在清澈见底的湖泊上方悬荡。

“绵绵，”霁如风声音低而缓，带了微微的热意，“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

他定格住这句话时，俊美得过分的一张脸骤然笑开，依稀见得眼底专注而虔诚的光，击玉碎珠，风华动人。

沈绵绵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没有完全从蹦极中缓过来，表情懵懂，充满了困惑：“你说什么？”

“你可以答应做我女朋友吗？”霁如风显得无比耐心。

“会不会太快了？”沈绵绵下意识地问。

“不会，我们刚刚共同经历了生死。”夕阳挂在山头上，橘色的光晕把他们包裹，底下的湖水中如海市蜃楼般倒映出瑰丽而绚烂的晚霞，而他的眼中倒映出她。他顿了一顿，继续说：“而且，我们已经认识有七年了，再耽误下去，我觉得——天理不容。”

沈绵绵这才发现他是一个诡辩论者。

即便倒挂着，这张脸还是英俊得足矣降低人的防御力。他眉目英气，偏生举止懒倦，碎发发梢被风带起，又缓缓落下，跃然于他眉眼之上。

这一刻的心跳频率不会比蹦极时的慢。她有种踩在云端的眩晕感，声音飘忽，带着极大的不确定因素问他：“你觉得我们俩合适吗？”

霁如风轻笑一声，声音压得极低，在她耳畔，循循善诱，“不会有其他人比我们更加适合对方了。”

沈绵绵抬眼：“为什么？”

霁如风像在解释一道论据充足的数学证明题：“你失眠，我催眠，天然无公害，没有半点副作用。”

“对于你，我或许是比安眠药更管用的存在，所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这对于一个重度失眠患者来说，诱惑力太大。

不用考虑了，如此契合，沈绵绵简直觉得这就是上天的旨意。

她点头说：“好啊——”

于是在落地之前，沈绵绵已经成为霁如风的女友。

碰面不到三小时，一幅简笔画，一次蹦极，骗子先生成功俘获一枚撒谎精小姐，天造地设，为民除害。

一起坐着缆车下山时，头顶的广播里在唱“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沈绵绵扭头看窗外，霁如风似笑非笑地看她，混到今时今日，还是禁不住脸面一红，她侧过颈子，“你看什么看。”

霁如风的喉结动了动。这个角度下，她脖颈的弧度好看极了，白玉一样的肌肤微微泛红，抿着的唇珠水润得像花瓣。耳垂上有细小的耳洞，没戴东西，看起来柔软又干净。

沈绵绵后颈一沉，被人猝不及防地拉近，声音全部堵住，她陷入一个轻柔的吻中。

双手无处安放，马上被骨骼修长的手指缓缓扣住，如同呼吸交缠在一起。青山在窗外掠过，暮色和歌声中，她忘记了呼吸，心跳紊乱到无法思考。

而霁如风替她记住了时间，三小时零七分钟，他们完成了第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