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黑暗成为王 第七章 世道如此

张彪死了，自杀在了自己还没有装修好的游戏厅里，这个消息从适马街传来的时候，整个洛浦街的人都沸腾了，谁能想到，几天前还风光无限，耀武扬威的社团小头目，仅仅因为一场地盘争夺的失败，就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八卦的人群围绕在滇南城的大街小巷上，相互诉说着这次事件的离奇，尤其是作为整个事件中心的洛浦街道，人们闲聊的兴致更是异常的高昂，他们三五成群，站在自家的店铺口，道听途说着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小道消息，仿佛整件事情自己都有幸参与其中，将整条洛浦街都渲染的异常热闹。

在洛浦街中，也就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对于这件事情漠不关心，其中一位是处在漩涡中心的李家，失去家中顶梁柱的他们，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只能选择回避，一位则是小酒馆的方缘，毕竟在张彪自杀的前一天，这个彪悍直爽的汉子曾来到他的酒馆，跟他喝了一晚上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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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为了躲避什么麻烦，张彪来方缘酒馆的时间是在晚上，那时方缘已经关了自家酒馆的大门，紧闭的门户没有打消这个汉子喝酒的念头，他给方缘打了个电话，诉说了自己想要喝酒的请求，方缘没有犹豫地同意了，默默打开了自家酒馆的小门，在深夜的酒馆里，迎来了这样一位特殊的客人。

此时的张彪，状态不是很好，他沉闷地坐在酒桌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高度数的白酒，也不与方缘交谈，与往日里那个喝酒豪气，酒话滔滔的汉子判若两人。

酒馆的氛围有些压抑，同为男人的方缘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他端着酒杯，坐在了张彪的身边，一杯接一杯的陪着张彪喝酒，直到足足五杯白酒下肚，沉默许久的张彪才说出了来到酒馆的第一句话，“方子，我好像要死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张彪突然抛出如此沉重的话题，使得方缘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中端起的白酒与唇齿之间只剩下半个手指的距离，却停在了空中，一动不动，小酒馆顿时安静了下来，陷入了停滞，此时方缘似乎只有猛地将这杯白酒送入了自己的喉中，才能冲淡这个沉重的话题。

没有太久的停顿，醇香的白酒顺着方缘的喉咙流入了他的胃中，辛辣的酒气刺激着方缘味觉的同时，也重新唤醒了酒馆的“神经”，他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视线并没有看向张彪，反而注视着自己手中的空杯，轻声问道，“张哥，出了什么事了嘛？”

说话的语气很轻，也很平常，就像是平常日子，三两好友坐在一起，喝酒闲聊一般，有一股满不在乎的味道，不会让人不适，也不会触动他的的神经。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平淡地谈话语气顺利地引出了下一步的话题，张彪毫不在意，继续自斟自饮，自言自语道，“就是这次社团抢地盘失败后，虹口社联合其他几家社团，希望汉一社能给个交待。”

“给个交待？”

“嗯，给个交待，汉一社想向上爬一爬。”

“向上爬一爬？”

方缘皱着眉头，看着张彪，心中逐渐被荒缪的不真实感所充斥，脑海中也不断萦绕着“向上爬一爬”这五个字。

这五个字的份量可与什么打架斗殴，争抢地盘完全不同，它象征着两个社团势力强弱的直接对比，强者在上，弱者想往上爬一爬，自然只能将头上的强者拉下马，这五个字一出，就意味着在滇南城，有两个势力巨大的庞然大物将进行一次全方位的碰撞，整个滇南城都会因此颤上三颤。

可是此时，方缘看着一脸憋屈坐在自家酒馆中的张彪，感受着屋子外的风平浪静，总觉得这五个字犹如笑话一般，让人哄堂大笑。

无奈而又苦涩的笑容浮现在了张彪的脸上，本就粗糙的脸蛋因为笑容又皱在了一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张彪一边苦笑着，一边轻声说道，“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社团里大佬们的意见不合，立场也不坚定，为了这件事来来去去的争吵了好几次，都不肯低头，最后只能由和事佬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找一个还算有点儿能力的手下，去试探试探虹口社的实力。”

“替死鬼啊。”

“能不能说得不要这么难听，这是社团对老张我几十年的信任。”

“哦，那你试探了半天，对虹口社的实力得出了什么结论了没？那个黑心刘胖子手底下到底是哪个马仔骂人更厉害啊？”

张彪听着方缘阴阳怪气的话语，心中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他酿的一场试探，架是一次没打，重伤的人是一个没有，死人倒一出了一个，可他酿的还是老实人老李，他张彪能试出个锤子实力。

“啧啧啧，我说你们社团可真是信任你啊，事情一开始，一个个屁都不放一个，直到事情结束，需要背锅侠了，才语重心长地告诉你，我们的真实目的，可真是把你当作了劳苦功高的老人手啊。”

“行了行了，小方子，你钩驲的能不能不逼逼了，老子是来喝酒消愁的，你在这逼逼什么，心里本来就烦，能不能不说了啊，曺，喝酒，给老子把就满上。”

话不吐不尽，酒喝多了不能消愁，虽然这两个举动于事无补，但张彪还是把压抑在心中几天的话吐露了出来，心中畅快了许多，他又开始奉行起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原则，搂起了方缘的肩膀，大口吃肉，豪气喝酒，张彪和方缘两个汉子相互斟酒，酒杯互撞，酒香四溢，也算是冲淡了一些酒馆里的憋屈与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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