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兵科给事中及六位御史被活活撞死的消息迅速蔓延。
国子监内。
数名监生聚拢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说了嘛,陛下想要加征江南之地的商税,七位敢于谏言的大臣被当庭撞死。”
“祖宗定下规矩,不可与民争利,陛下此举定有奸臣从中作祟,我等饱受皇恩,不能眼见陛下入歧途啊!”
说话之人一身华服,江南人士。
此人的话引起众人共鸣,其中一高个监生语气凝重的说道:“余以为,江南之地富庶多财,如今江河日下,何不以江南之财养我泱泱大明呢?”
“呸,小人,余看错了你。”
“诸君,国有不暇,可有人与我共同上街,力劝陛下迷途知返?”
“算我一个。”
“我也去。”
“同去,同去。”
除了高个监生外,其余人手挽手向外面走去。
“唉,一群被猪油蒙了心的家伙,此举为祸啊。”
高个监生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也曾接受过江南士绅的接济,但如今看来,自己却是错了。
回到家中,年迈的老娘迎了上来。
“我儿今日回来颇早,可是学业做完了?”
高个监生低头不语,半晌说道:“娘,孩儿不孝,国子监内乌烟瘴气,孩子想弃笔从戎,疆场之上报效大明。”
老娘听了一愣,眼中有些疑惑。
但自家孩子乖巧、懂事。
此举定是受了泼天的委屈。
“娘岁数大了,吾儿乃七尺大丈夫,想做自去便是。”
高个监生眼睛发红,滚烫的泪珠滑落。
寒窗苦读数载,如今却无用武之地了。
跪在地上,高个监生痛哭失声。
“娘,江南士绅结党营私,儿不愿与其为伍,委屈了娘,要搬出这府邸了。”
这府邸乃是当年监生高中后,江南士绅送赠。
平日里还经常送来金银,以供花销。
如今决意与那边决裂,自然不会在住这里。
老娘转身回屋收拾起行囊,没好气的说道:“吾儿志在四方,些许粪土怎可挡住你的脚步,且去做吧。”
受到娘亲的鼓舞,高个监生猛的跪地磕了几个头。
“娘,请稍等片刻,儿去去就来。”
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老娘眼神闪烁。
良久长叹一声。
当年如不是因为自己,儿子绝对不会接受江南士绅的接济。
悔之晚矣。
老太太逐渐坚定了眼神。
从柜子中拿出二尺白绫置于房梁之上。
研好了墨、片好了笔。
刷刷点点写了起来。
“吾儿文昭,我曹家时代清白,今天你之所做为娘甚慰。”
“今天下兵峰在起,民不聊生,娘虽一介妇人,却不愿吾儿苟活在朝堂之上。”
“金兵多次叩边,屠杀我军民无数,吾儿愿弃笔从戎,娘支持你。”
“娘不愿你在膝前尽孝,望你倾尽所学,报效家国。”
“若建功立业,娘能含笑九泉。”
“若贪生怕死、苟活与世,死后你应以发覆面、不入祖坟,永世堕入畜生道。”
“痴儿,好生做,娘在天上看着你。”
“李氏绝笔。”
写罢,李氏擦掉眼角的泪水。
坐在门口望着儿离去的路口。
半晌后含笑将自己悬挂于房梁之上。
礼部衙门。
温体仁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停当后,便欲回家。
这时一个高个监生从门口冲了进来,与其险些撞上。
“这位大人,学生唐突了。”
“敢问温体仁温大人可在衙门中?”
温体仁上下打量着青年,心中有了警惕。
自己冒险揽下征税的活计,成了江南士绅、豪商的眼中钉、肉中刺。
小心些总是好的。
温体仁清了清喉咙,闷声问道:“你找温大人有何事?”
“大人容禀,国子监及大学生联合上街,欲阻止陛下征收商税,学生想请温大人早做提防。”
听到这话温体仁面色大变。
国子监和太学乃是朝廷后备官员的地方,自己被这么多人记恨上了?
顾不得隐藏身份,立刻拉着青年就往外走。
“哎?大人你干嘛?学生还要找温大人呢?”
“还找个屁,老夫便是温体仁。”
曹文诏张大了嘴巴。
温体仁知道事情紧迫,令人准备了两匹快马,二人骑马直奔午门。
此时的崇祯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皱着眉头看着手中东厂送来的密报。
东厂番子在距离张家口三十里的密林中,发现大量尸体。
经过推测,李若链等人许遭了不测。
“砰”
越看越气,崇祯只觉得脑袋快炸开了。
这时,王承恩来报。
“皇爷,温阁老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
强压着怒火,崇祯冷声说道。
温体仁进来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将曹文诏所说叙述了一遍。
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温体仁抬头才发现发呆的崇祯。
“陛下?”
温体仁小声试探了一句。
崇祯回过神了。
“来人,快让曹文诏进来,朕要好好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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