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何为战争 第四十章 意义与善良

“志村生逝，你......能办得到么吗？”

紧握着手中的苦无，看着山本兰近在咫尺的胸口，只要将她视作敌人，就能很轻易的将苦无刺进她的心脏，将她的性命剥夺，但是......但是这样的话，就不算是为院长他们报仇了啊......

“怎么？生逝，不动手么？”山本兰看着犹豫挣扎的志村生逝，缓缓说道：“不论如何你想要杀的人都只有我一个，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从仇人变为了敌人而已，难道你想告诉我，当自己做梦都想杀死的仇人变为了敌人之后，自己就再不会想杀她了吧？”

“这可不行啊，生逝，我说过了，成为忍者的第三点，敌人要毫不留情的抹杀，不论与对方是否有恩怨，你都要没有任何犹豫的去将其杀死，在战场上相遇的忍者间互相有恩怨的情况很少，但却依旧想尽一切方法去杀死对方，因为对方是敌人，不需要任何理由，或者【敌人】本身就是理由，因为这就是战场上的铁则，你不杀死敌人，敌人就会杀死你。”

“可是......”

志村生逝眼瞳不断紧缩着，就如同山本兰所说的，自己之前之所以能够不顾一切的，无所畏惧的用行动想要杀死山本兰，完全是因为对山本兰的仇恨，若是将山本兰的身份从仇人变为了敌人，只靠着【想要杀死她】这个理由，完全不足以让志村生逝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即便是山本兰心甘情愿的也一样。

“生逝，你该不会是在想......如果将我当作是敌人来杀死的话，就不算是为那个孤儿院报仇了吧？”

山本兰似是想到了什么，缓缓这样说道。

“......”

“是么......”

看到志村生逝没有否认，山本兰缓缓站起身，不知道是不是生逝的错觉，自己从山本兰的眼中看到了许些失望。

失望？为什么会失望？

“我先回旅馆了，你还想玩的话就自己去玩吧。”

还不待志村生逝想明白，山本兰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钱袋扔给志村生逝，而后转身朝旅馆的方向回去，志村生逝则是拿着钱袋，愣愣的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

想不通......

志村生逝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苦无和钱袋，随后在庆典上四处游荡起来，虽然自己现在也没有玩耍的心情，但更不愿意回旅馆面对山本兰，因为志村生逝自己不知道该将山本兰看作是什么。

看作敌人，山本兰会心甘情愿的让自己杀死，但自己会因此而下不了手。

看作仇人，自己则会毫无负担的尝试杀死她，但以自己的实力并无可能。

说到底，自己想要杀死她不就是因为仇恨么？因为她屠杀了孤儿院，屠杀了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家人，所以自己才想要杀死她，拼尽一切的想要杀死她，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即便是性命都能舍去，但若是不抱着仇恨将她杀死的话，杀死她对自己来说真的有意义么？

志村生逝有信心能够去毫不犹豫的杀死敌人，但却没办法杀死变为敌人的仇人，杀死仇人是为了抵消仇恨，是为了报仇，如果将她当成敌人来杀死的话，这个仇......就再也报不了了。

生逝有些失魂落魄的在庆典街道中走着，周围丝毫没有因为生逝的低沉而受到任何影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欢快的笑颜，在这些人中，生逝的存在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哟~少年，要来一份章鱼烧吗？”

“嗯？”

志村生逝转过头，就看到一旁的摊子老板正热情的跟他招呼着，志村生逝盯着他沉默了片刻，待到摊子老板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时才缓缓开口道。

“来一份吧。”

“好嘞！”摊子老板热情的应了一声，而后就开始制作章鱼烧的流程，边做还边跟志村生逝聊着天，“刚刚我好像看见你和山本小姐在一起呢，你是她弟弟吗？”

“......算是吧，你认识她吗？”

“当然，山本小姐可是汤之国的常客哦，而且还是一个大美女，想不记住都难吧？”

摊子老板轻笑道，志村生逝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提起山本兰时丝毫没有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反而还流露出许些向往，让志村生逝不由得接着询问道。

“那你们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唔......很漂亮的一个人！”

摊子老板竖起一根手指斩钉截铁的这样说道，让志村生逝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

“咱想问的是内在方面......”

“内在的话，就我个人感觉应该是善良温柔体贴吧，除了性格给人感觉有些清冷以外真的是很适合娶回家当老婆呢~”

摊子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着，让志村生逝眼睛不经意的眯成一条缝。

这个大叔到底是有多缺爱啊......

“少年，你的章鱼烧好了~”

摊子老板将烤好的章鱼烧一个一个的装进盒子里递给志村生逝，生逝则是在山本兰扔给他的钱袋里边翻找边询问道。

“谢谢，请问多少钱？”

“没关系没关系~就当是我请你了。”摊子老板轻笑着摆了摆手，随后嬉笑的看着志村生逝，“作为交换，你帮我在山本小姐面前多说我两句好话哦~如果我真把她娶回家的话我天天给你做章鱼烧吃。”

“哈......”

志村生逝有些汗颜的歪了歪头，接过章鱼烧再次点头致谢，随后在摊子老板热情的挥手中缓缓离开。

而让志村生逝没想到的是，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自此之后每过一个摊子都会被老板拉住然后送给自己食物，等到志村生逝从庆典街道中走出时怀里已经抱了一大堆用袋子装起来的食物，而山本兰递给自己的钱袋里却是一两都没少。

（那个女人......出乎意料的很受欢迎呢......）

志村生逝的眉毛不断抖动着，就这么看来，山本兰临走时完全没必要把钱袋扔给自己呢。

“没办法了，回旅馆吧。”

虽然闻起来都很香，但很可惜，生逝并没有味觉，吃东西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当肚子填饱后这些东西哪怕再美味他也不可能吃的下去，更别提即便是有味觉这些东西也不可能吃得完，送给路人说不定还会引起别人的戒心，只能带回到旅馆去了，至于扔掉这个选项则是被志村生逝直接给抛弃了，从小被坂田苍明教导长大的他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那就是浪费很可耻。

（不过话说回来，善良么......）

志村生逝想起那些摊主对山本兰的评价，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正面的，而其中善良是每个摊主都会提起的，让志村生逝不禁有些茫然。

自己......竟然憎恨着这么一个善良的人么......

还是说那些摊主之所以会说她善良，只是因为没有看到她在汤之国以外的所作所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