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绵羊28号：俞阳龙 2.4质询

51区领导人谢尔曼开口了：“而且，你们在已经处于战略劣势的情况下，没有选择暂时收手。而是进一步大规模调集非人类打算强攻人类部队。战役失利和后续的错误决策，直接导致大量人类平民目击和拍摄到非人类无伪装的行动。各位，这可是个每个人类都有智能手机的时代，录像比10年前容易多了。我们动用了巨额经费，才把WM平民拍摄到的画面，从他们的电子设备里全部抹去。我要强调的是，主上为我们制造黄金，是为了支持51区工作，不是为了填补其他工作分区造成的工作漏洞。”

马平南抢过谢尔曼的话：“谢尔曼先生，谢尔曼先生，首先我想对51区基于维护《现实逻辑条约》对95区作出的支援表示感谢，这是各工作分区团结一致最好的体现。对于这次工作中遇到的重大挫败，我有几点要补充说明。首先，我们已经尽可能在调配人员和设备，对红色狼烟部队的武器技术水平和情报信息进行刺探。由于人类技术和科学并没有军民界限。因此，这项工作要求，不仅要将获取信息的目标锁定于红色狼烟部队人员，更要对WM国的整体技术水平进行透视。我们缺乏足够的人员和计算机，进行如此大量的数据收集和运算分析。”

谢尔曼打断了马平南的话:“马平南先生，您说的话既可笑，又指出了95区的症结所在。主上的绝大多数技术支援由你我两个工作分区瓜分，我们拿到的资源比例是对等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马先生？刨去分给其他工作分区的那一小块儿，你和我拿到的资源，分别是所有这些资源的一半。可是先生们，尽管如此，95区仍然在这里叫嚷，我们的资源不够，技术支援不够，我们做不了这个。哦，天哪，难道要主上把皇帝的位置让给你，你才能保证工作顺利进行吗？”

马平南平静的脸依旧没有反应，他说：“谢尔曼先生，据我所知奥马利克联邦的人口是WM的20%左右对吗？是23%？好，谢谢，很好，那么即使是面对如此之少的人口，负责这里的51区有没有做到对所有人类建立单独监控？对，是的，如您承认，51区没有做到，51区必须仰仗与政府和政府背后的财阀家族的合作，来掌控奥马利克联邦的主流意识，并藉由掌控主流意识，控制这个国家的民众集体意识。从而回避不希望出现的技术研究方向和新思想倾向。那么，我想问谢尔曼先生和在座的各位，51区是唯一拥有技术研究与应用试验场地的工作分区，也是世界上技术最先进的分区。在这个只有WM国23%人口量级的数据和工作面前，都没有建立全面彻底的监控，要求95区在WM做到这件事是不是极端荒谬的？”

会场上，与会者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中间夹杂着讪笑声。

马平南伸开双臂，双手张开又攥起来两次，他喊道：“各位安静，安静。请听我说完，这只是其一，第二点，51区共享给我们所有工作分区的技术有明显的保留。”

有部分人发出惊讶的声音，这些声音出现的位置很分散，接着被更嘈杂的议论声淹没。有人在互相询问什么，也有人无奈且无聊地摊开双手。

马平南面如止水，继续说：“就拿类脑计算机来说，我们都知道，51区开发的民用农夫调用体系有这么一个特点，使用了游戏调用和苏菲通道相关调用的人类，很难从体系中脱离。而51区的超级计算机会自动操作该人类身前的农夫，模拟成型这名人类的全部脑活动，包括神经回路和电化学活动规律。在不同的时长后，会构建出完全模拟这名人类全脑活动的类脑计算机。51区的类脑计算机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可以通过运算提以前预判这名人类的反应、判断和其他思维活动，甚至可以反向影响该人的思想和情绪而不被察觉。同时，这些类脑计算机，可以独立服务51区人员需要的思考活动。我们可以这样说，51区人员通过该技术复制了世界上近四分之一人类的大脑，并将这些算力和思想与自己的大脑连通，因而获得了极大的智慧提升.....”

谢尔曼再次打断马平南：“马，请不要岔开话题，强调已发生的事实对甩脱你的罪名毫无帮助，我们是来....”

马平南指着谢尔曼喊道：“谢尔曼，接下来才是问题的重点，如果同样的类脑计算技术真的无保留的共享给95区，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这些类脑计算机组成的超级计算机，完全可以自动发现WM具有威胁的技术方向和科研领域。并根据对人脑的读取和计算分析结果，给出可能出现的武器研究方向和形态。除此之外，我们将掌控并预知红色狼烟周围所有人的行为。我们还能获得并预知红色狼烟技术人员和该部队上级领导系统的全部想法。毕竟能如同该部队核心作战人员一样完全背弃农夫调用，全凭驻地警戒人员进行突破支持的人不可能遍布整个社会系统。

在这个技术条件下，我们根本不可能遭遇这次的失败。但是，请注意，我说的但是，我们得到的类脑计算机技术十分蹩脚，而且很多地方都有含糊其词和明显的省略。其算力比人脑弱不止一个数量级。至于其预知能力，在实践中我们发现，有60%的WM平民都能意识到它并回避开它的预知和影响。我们唯一有研制能力的分区，转让给我们的技术，简直形同废品。这样的技术保留，直接导致人类部队有大量的可操作空间。所以，51区对我们所有人的技术保留才是导致这次失败的根本原因。”

会场炸开了锅，议论声比刚才更大了，但没一会儿，蜥蜴人皇帝发出了“嘶——”的一声，全场立刻静默。

马平南继续说道：“最后我想阐述一个一直以来的疑问。根据95区统计的俞阳龙进入高产期的次数，我发现，其中有53%被51区以维护黑绵羊28号的长期生产价值为由，将我们的计划暂停。我希望谢尔曼先生能解答，这到底是为什么，难倒我们的任务不是为主上提供最大、最快的科技进步加速吗？”

谢尔曼举起双手摇着头，做了个表示无法理喻的动作。

这时坐在谢尔曼旁边的一个人发言了，他是分管布兰登联合王国的60区负责人肯特。他用手指着马平南说：“马先生，无管怎么说，这次是工作分区工作中绝无仅有的一次失败。结合历史告诉我们的经验，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对主上的忠诚。所以，请直接回答我，马先生，你对主上是否忠诚?”

“肯特先生...”马平南刚要回答，60区负责人的话立刻打断了他：“请直接回答我，你，对主上，是否忠诚！”

马平南面部微微抖了一下，说：“当然，我是个合格的工作分区人员。”

肯特继续咄咄逼人地问道：“那么,你认为对主上忠诚的意思是什么？”

马平南平静地说：“肯特先生,确保主上的科技增长是不是你们认为的忠诚？好的,肯特先生，请听我说完，请听我说完。我想问的是，对主上有所保留是否是一种隐匿的不忠诚？”

肯特愣住了，马平南顿了一下，继续说：“类脑计算机虽然极大增加了工作分区人员相对于人类的策略胜算。却也使得主上对工作分区人员本身的脑活动监控工作量陡然增大。甚至对我们生物脑活动的监控会受到类脑计算机的干扰和提前提示。因此，我可以认为51区在类脑计算机上以高投入研发出来的先进技术，是为了掩藏生物脑结构里尚未被主上监控的部分。而我的养子钢镚，在奥特兰达别墅区的工作就是为主上挖出这一部分，并将之置于主上的技术监控下。如此，才能确保我和其他工作分区人员对主上的绝对忠诚。”

会场陷入长时间的沉默，这是没有动作，没有声音，没有任何神态反应的死寂。

5分钟过去了，时间似乎已经被拉伸，会场里像过去了一小时。但仍然是，没有动作，没有声音，没有神态的死寂。

第一个表情出现了，是马平南，他笑了，他知道对手们都在强行克制自己什么都不想。第二个表情出现，是视频里天狼星人皇帝舔了一下嘴唇。

终于有了动作。

主席中的一位看了下手表，说：“各位，本地时间11点45，我们不如，先去吃个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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