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黑衣老者鹰目一闪,大声说道:“好个慈光寺,真要与我七煞堂为敌吗?”
“真是不自量力”
“杀了这个秃驴”身后的十余黑衣人也都齐声怒喝。
“本想此生就当个和尚,赎我的罪过,却发现其实早就回不了头了。想来想去只有继续提着刀,杀光那些与我仇深似海之人,我才能有一丝赎罪的可能。”
印慧闭上了眼睛,他的伏魔刀与平常人的刀法很是不同,每一次出刀都是一次冥想的过程。
“伏魔刀法,老夫三十年前就已领教过,你是印明大师的弟子吗?“老者问。
“他是我师兄。“
“你,你是十岁入天玄境的陶子?“老者惊声问道。
定了定神又道:“只是老夫这边十余个人,几百煞卫,你只一柄伏魔刀,可留得住?”
“留住留不住,试了就知,那你觉得我能留住几个?”陶南伸出手轻轻地触过刀柄。
“出手吧!”陶南紧紧地握住了刀柄,再度将那柄刀拔了出来。
“谭老六,你们拦住他!”为首老者纵身一跃,一掌向陶南打去,那一掌挥去,却见无数道掌影出现,为首老者的造诣怕是也已入天玄境。
陶南也不硬接,猛地提刀一撤步,老者见陶南闪避却也不追,连同其他六位黑衣人纵身向那寺门奔去。
陶南稳住步伐,提刀欲追,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叮”的一声,急忙转身用力一挥刀,将那枚透着寒光的暗器打落在地。
“十八手?”陶南微微一皱眉:“此行竟然还有十八手的人,天下武林竟然真的要致一个孩子于死地?“
“你是谁?谭仁?谭义?还是谭平?”哪一个的弟子?
谭老六一愣,陶子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可此人却一开口就喊出了十八手三位不入世,专传弟子武学的长老名字,似乎对十八手颇有了解。
他抱了抱拳:“在下谭老六,十岁前在谭义师父门下学习,现为十八手第六堂堂主。“
谭义那老头的弟子,那就先以你开刀吧!”刀起,如狂风扫枯叶一般,声声惨叫,那七八个黑衣人已经身首异处。
陶子转身一声大吼,如虎入羊群般的杀入那几百刀客中。
破庙之中,陶平山从自己的长袍之内掏出了一个布包,神色郑重,缓步走向前将那包裹内的东西打开,放置在了佛坛之上,只见是一个巴掌大小玉石雕成的小牌位。
“那是什么?”杜芝盼问道。映雪皱眉看了看道:“陶氏族龛!”
“族龛?”“看来你真是终南陶平山了!杜芝盼轻声道。
陶平山将那玉石祖龛放置佛台之后,缓步走了下来:“今日是法事渡经轮回三日止期。我不远千里也要带你来此就是要帮族亲们,他们生前回不到这里,死后应该回到这故土来。今日就用七煞堂之血祭送我们陶氏一族!“
陶平山说完盘腿端坐了下来,双手放于膝上,闭上了泪眼,口中轻吟:“归来兮,归来兮,归来兮。悲声连连,莹湿衣襟。”
轻呤了十余声后陶平山清清嗓子抹了把眼,沉声道:“走吧。”
“这个时候,就别装出那副仙气飘飘的样子了。刚才我们可都看到了。”映雪轻语道。
“哎,本想成为那种远离世俗的神仙隐士,可没想到奸信乱世,肖小横行,老夫唯一腔热血而已。”陶平山低吟道。
“但你有句话说的不对,并不是只你有一腔热血。”映雪幽幽地说。
“哦?”陶平山若有所思地一笑。
“陶前辈,还有我。”杜芝盼笑道,大踏步地向门口走出。
映雪双手搂在袖中,也懒洋洋地跟了上去,陶平山一笑,抚着须走在前面。
三个人最后肩并着肩走出寺庙,两个白衣胜雪目光澄澈,剩下那一个穿着裘衣走两步便打一个哈欠,只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三个人的瞳孔里,燃着的都是光芒。
“就是他们了?”映雪走到门口,懒洋洋地问。
“就是他们。”陶平山笑道。
寺庙外,七个穿着黑衣的老者站在那里。
“天罡七煞阵”还真是看得起老夫啊!,陶平山负手立于寺门之上,悠悠说道:“七人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各持流星剑攻敌,其妙处是每次发招,皆能一剑化七,串成北斗星座,整齐划一,连绵不绝,无懈可击。
当年剑仙剑南离也曾为此阵所困,濒于绝境,幸得恋人楚离相助才脱得身而去。
“七煞阵”全称“天罡北斗七杀大阵”按天璇星、天玑星、天权星、玉衡星、开阳星、瑶光星、天枢星的方位站定,将敌人围在阵中,各人随意发招,每人飞剑全是一剑化七,连绵不绝,产生的雄浑内力使人感到力疲不支,时间一长便可困死敌手。
此阵暗含天地环宇的生息相克之学,虚实倒置,无本无未,实为武林中第一杀阵。“
陶平山向前几步,依旧负着双手道:“十五年前,京都麦积巷截杀七皇妃叔父陶生,重伤掌印监鲁忠,三年前天下镖局灭门杀……等等,七煞堂,真是杀伐狠绝啊。“
陶平山气势一涨,白袍无风自动,身形似大鹏凌空而起,双掌挥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浪瞬间向天衡星位置黑衣老者袭去,为首黑衣老者惊呼“变阵!“
话音未落,六声穿云裂石的巨响,映雪捂住耳朵后退了几步,惊诧的朝下望去,陶平山傲然立于院中,七个黑衣老者,应该是七堆肉靡了。
杜芝盼满脸惊恐的道:“强,太强了,这……这那是人力所及,神亦不为过了!”
映雪忽然抬头望向远处。
“终南剑仙陶平山,无阵不破,失传已久的“诸葛破阵子“,你居然练成了,但七煞堂风、雨、雷、电、霜、雪、天七煞,每煞七大杀阵,七七四十九小煞阵,又岂是一个破阵子即能通破的。
只见一个锦袍老者立于百十步外的一株枯树上,说完转身既要远掠而去。
“来了就不要走了!”陶平山身形一闪,转瞬之间已至锦袍老者身前,双掌掌气带着啸声朝老者挥去。
老者心下一怔,不可思议的连退几步出去,稳住身子双手握拳迎上了陶平山,两股力量刚一接触便是猛地爆炸开来。
“砰、砰、砰“,无形气浪自场中朝着四周震荡开去,瞬间便是将周围地面直接震得粉碎!
陶平山冷眼看了看这锦袍老者:“看来,要灭这七煞阵,还是得先除去你才行!”
声音落下,他突然又掌风连击朝那锦袍老者轰去,两人又是一阵腾挪对轰。
七煞堂来的人,现在就剩这个为首锦袍老者了。
山下,陶南放下了手中的刀:“我虽一直逃避,可尔等步步紧逼!”陶南的这一声怒喝在山下回荡。
寺外锦袍老者也收了手,此时他身上的锦袍已经被打得破烂不堪,颇为狼狈。
山下几百黑衣人也只剩二十余位了,而且他们都知道,虽然被打得狼狈,但是陶南早已手下留情,不然这二十多人的命怕是早已被留下了。
你们还要继续么?”陶南放下血红的伏魔刀忽然问。
剩余黑衣人相视一眼,没有说话,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刀。
陶南仰天一笑,忽然.将手中的伏魔刀用力一甩,竟直冲那山坡上的寺庙飞去。
那一瞬间,那些黑衣人终于相信那个传说中的武林神话在眼前完完全全地再现了。
“一刀伏尽天下魔!”山上的锦袍老者猛地转身,看了一眼山坡下,朝天悲喝道:“陶南,你好狠啊!”
那柄犹在滴血的刀破空而来!老者一拳挥出,拳与刀相碰!刀在瞬间折返。锦袍老者吐出一口鲜血。
陶南在山下接回了手中的刀,却已面色一白,仿佛瞬间老去了十岁,他拿起刀朝着山坡的方向行来。
三五息后陶南走到映雪和杜芝盼的身边,看着映雪轻轻说道:“三年后,潜龙渊,必不负你!”
映雪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小瓶,递给陶南淡淡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只真的只欲为霜,浮于低渊啊!”转过身一滴泪水滚落。
“保重!”轻轻的向后挥了挥手。再转身已无陶南身影。
锦袍老者擦去了嘴角的血迹,望着陶平山喝道:“几百条人命啊!你真要赶尽杀绝吗?“
陶公抚了抚长须望着山下那渐行渐远的陶南道:“这话岂是尔等应问的,只不过还施彼身罢了!”
锦袍老者哀叹一声,双手突然一震,大喝一声,整个身子猛地一跃竞朝映雪袭来,“既然退无可退,唯同归于尽尔。”
但见老者肤色在瞬间变成血红,转息就掠至了映雪的面前,身法之快,连陶平山都没有反应过来。锦袍老者一把扼住了映雪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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