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代圣战那些事儿 第十五章 水镜

赫卡忒结结巴巴地回答，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要是她还是一个少女心的女孩，一定会忍不住心动，但问题是她是个老太婆，几千年的魔女，除了害怕压根没有别的心思，脑袋空空，没等一辉逼问就一五一十地把雅典娜穿越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所以说他们是回到过去没错了，可是，柯罗诺斯似乎是对雅典娜的端粒动了什么手脚的样子。”

“你说什么？端粒？”

一辉立刻捕捉到了重点，他的追问让赫卡忒吓得浑身汗毛倒立。

“你……你别生气啊！是柯罗诺斯搞的鬼我也没有办法啊！！”

赫卡忒拼命摇头赶紧给他解释，生怕晚了一步就会被这个可怕的男人杀掉：“端粒就是是存在于你们人类真核细胞线状染色体末端的一小段DNA-蛋白质复合体，端粒短重复序列与端粒结合蛋白一起构成了特殊的“帽子”结构，作用是保持染色体的完整性和控制细胞分裂周期，是染色体保持完整和稳定的重要要素。雅典娜虽然是神，但身体也是人类，她的端粒被动了收敛，那么她所表现出来的生物性状就无法维持稳定。”

“也就是说，她现在有可能是一个走不动路的老太婆，也可能是一个脆弱的婴儿。”

赫卡忒简短地做了总结。

……

这一下一辉真急了。他一把拎起赫卡忒小小的身体，不顾她吱哇乱叫死命挣扎：“带我去找柯罗诺斯。”

疯子。

赫卡忒简直要哭了。

这个男人是疯子。

粗鲁无礼，异想天开！难不成找到柯罗诺斯还想跟他打一架不成？！雅典娜的圣斗士都是这样的吗？她真的不想再和他们扯上关系，她有预感，再这么牵扯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被众神的怒火波及，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赫卡忒打不过他，像个小鸡一样被一辉提起来晃来晃去，只好乖乖带着他来到了时间之湖。

柯罗诺斯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次陷入了众神最喜欢的沉睡中。现场只留下那个巨大的时空沙漏，安静得仿佛是个死物。

“柯罗诺斯呢？”

一辉在周围观察了一圈，没有找到柯罗诺斯的身影。

“……你小声点，打搅他的话真的会没命。”赫卡忒已经麻木了，她抱着一辉的小腿瑟瑟发抖，只希望这个男人别再做出什么惊天壮举。

一辉不理会她，他虽然没找到柯罗诺斯，但并非没有收获，有一条鲜花编织的锁链，正从沙漏之下那团红色星云中缓缓升起。

“这锁链上有圣域花园的香味。”

一辉淡淡地说道：“这是雅典娜留下的路标。只要跟着它，就可以找到雅典娜和瞬！”

说完，一辉伸手拽住了这条花之锁链。

“哇啊！！你干什么！”赫卡忒死死抱住他的腰，“你疯啦！！连雅典娜这样的神明穿越过去都不见得能活，你一个人类，擅自跳入时间的漩涡中，身体会被扯得粉碎的！！”

“赫卡忒，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哈？！”

一辉把赫卡忒的手掰开，将她推得远远的，这个男人根本没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自顾自说了下去：“等会还有两个雅典娜的圣斗士会过来这里，麻烦你给他们带路。”

“……谁？”

“天龙和白鸟。”

“你说的轻巧，你就确定他们一定会来吗？”

“一定会。”

说完这句话，一辉微微侧头看了看赫卡忒，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好像在对赫卡忒说“拜托你了”，然后就纵身跳进了时空漩涡之中，身体完全被吞没。

赫卡忒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她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个疯男人给迷住了，她根本不认识什么天龙和白鸟，更不想再和雅典娜的圣斗士扯上关系，但是她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乖乖回到了月神殿外边的那根巨大石柱上，等待着下一个不速之客的造访——也许就是天龙和白鸟呢？谁知道，反正她也不懂什么龙语和鸟语，就且看他们会不会来吧！

与此同时，243年后的圣域。在白羊宫门口猛然又坠落了一颗流星，把倒地不起的史昂和正要通过白羊宫的水镜都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啊，第三次了！！难道又有人从未来穿越过来了吗？！”史昂已经默认了瞬所说的穿越时空的说法，此刻思路终于对上了现实。

熊熊燃烧的烈火从流星砸出的坑里生死，在这一股极具侵略性的小宇宙影响下，水镜冷漠的眼里闪过一丝波动。

“你是谁？”

水镜不再往前走，回过头来盯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雅典娜的圣斗士，凤凰座一辉。”

“……”

水镜没有说话，雅典娜的圣斗士吗。从一辉的语气中，他明显感受到了深深的嘲讽，而这种嘲讽让他心痛。

算了，反正自从他穿上这身屈辱的冥衣，就早已做好背负千古骂名的觉悟了。只是，他现在还有使命没有完成，还不能缴械投降！！！

水镜和一辉强者对强者，只一个眼神的交锋，两人的身影就已经腾空而起，交错的瞬间已然过了数百拳。

当啷——

头盔落地的声音宣告了这一场极速交锋的落幕。

水镜的天雄星头盔被打落在地，露出了这个男人的脸，一双忧郁的暗蓝色眼眸没有了头盔遮挡，那种无法言说的悲伤和决意就更加无法掩饰。

“可悲，穿上冥衣的你，尊严被踩踏，再也没有资格做圣斗士了吧？”

一辉收拳冷冷讽刺，下一秒却愣在了原地。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他戴在头上的凤凰座头盔竟然碎成了粉末！！！

“如果我用全力，你的脑袋早就碎了。”

水镜淡淡说道。

“是吗，那如果我用全力，你的性命也早就被收拾掉了！！！”

一辉反手就是一拳，水镜侧身躲过，一时间两个人小宇宙和拳脚并用，无论是在力量还是技巧上，竟然都不相上下！！！

史昂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他根本插不进这两人的战斗。

“啊……”

终于，一辉在一声痛呼后缓缓倒下，这一场对决看起来是他输了。然而当真如此吗？

只见水镜脚步一个趔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水镜不明白，自己只是中了一辉一拳，怎会如此？！他所不愿回忆起的记忆，此刻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巨爵座白银圣衣，残破的小屋子，弟弟水清在病中痛苦的呼救，冥斗士戏谑的嘲讽……一幕一幕痛苦的回忆，让他想起了自己内心深处最不堪回首的东西，让他头痛欲裂！！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水镜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他强忍着疼痛回过头：“史昂，一辉，你们俩的性命就暂时寄存在这里！！”

然后匆匆离开，向下一宫金牛宫前进。

“一辉！！”史昂跑过去查看一辉的情况，看起来问题不大。

“那是凤凰幻魔拳。”一辉解释道。

“什么？！”

“中了凤凰幻魔拳的人，会看到自己内心最恐惧的东西，精神崩溃而死。”一辉说道，“但是水镜的实力很强，他的脑神经并没有被破坏，只能让他回忆起一些令他痛苦的往事而已。”

“嗯……”史昂有点难过，他不知道一辉有没有看到水镜流下的血泪，至少在史昂眼里，水镜这个男人，绝不是所谓可耻的叛徒。

“不过，说来奇怪。迄今为止我和很多人交过手，但是像他这样的还是第一次遇到。”一辉继续说了下去，刚才还在恶斗的男人此刻露出了惆怅的神情，“就好像一个独自行走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虽然敌人和同伴都看不起他，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下去。”

“是啊。”史昂点了点头，“一辉，我想请你继续前进。”

“你愿意放我过白羊宫吗？”

“是的。”史昂点了点头，“我感觉到这一场战斗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更可怕的敌人在逼近圣域。所以我不能擅离职守，只能请你前去雅典娜身边保护她！”

“如果只是这样，那我一定会做到。”

一辉说完便离开了白羊宫。

此刻，行走在通往金牛宫道路上的水镜受到凤凰幻魔拳的影响，被痛苦的记忆所折磨——

阴暗的小屋子里，住着一对相依为命的兄弟。年长的那一个有一双忧郁深邃的暗蓝色眼睛，正是少年时期的水镜。而年幼的那一个躺在床上，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水镜哥哥，我是不是快死了？”

“没那回事，水清，我不允许你说这种丧气话！”

躺在病床上的男孩露出温柔的微笑，他把头偏向一边，看着窗外的阳光：“水镜哥哥当上巨爵座的白银圣斗士了吧，恭喜你。”

“是的，哥哥会保护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有事！”水镜握住了弟弟的手，“哥哥发誓。”

“雅典娜的圣斗士是为了守护大地的爱与和平而战斗的吧，水镜哥哥不可以搞错。”水清突然坚决了起来，把哥哥的手用力握住，“哥哥，我不愿意连累你。你一定要成为了不起的圣斗士！！”

少年水镜再也摁耐不住，泪流满面的他冲到窗口，跪下来对着太阳大声呐喊：“雅典娜！！我们的女神雅典娜啊！！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弟弟水清吧！！只要能治好他的病，我水镜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然而，这样的祷告消失在了空中，声嘶力竭的祈愿没有换来雅典娜的垂怜，反而因执念深重引来了冥斗士——

“潘多拉大人很欣赏你的实力，你如果愿意加入冥王军，潘多拉大人将会直接赐予你三巨头之一天雄星的冥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