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代圣战那些事儿 第十四章 白羊宫的死斗

水镜，你们身为雅典娜的圣斗士，对我们几个小辈黄金圣斗士有深厚的师恩，当真愿意披上冥衣宣誓效忠哈迪斯吗？不可能，这一定是浮于表面的假象，我要让你说真话！

史昂不慌不忙，任凭水晶墙被击碎。

“你们走吧，这里交给我一个人应付。”

水镜对其余冥斗士说道。冥斗士杂碎们一拥而上，通过了白羊宫。

史昂也不加阻拦，只是看着水镜，等到水镜跟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史昂伸手拦着了他。

“等一等。”史昂闭着眼睛沉声问道，“现在碍眼的家伙都不在了，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

水镜沉默不语。

“水镜，你来闯圣域十二宫，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

“史昂，既然你这样问了，我就实话告诉你。”

水镜沉稳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史昂屏住了呼吸——

滴答。

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昭示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当然，是为了取雅典娜的首级而来！”

一语既出，史昂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水镜，不可能，像水镜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背叛雅典娜？他还记得，水镜老师当年传授给他们的爱与正义，这个男人心中的正义感绝对是真的，可是……为什么…………

如果换了别人，性格急躁一点的黄金圣斗士可能已经用拳头招呼上去，可是史昂不一样，他毕竟是243年后的教皇，从小就懂得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的本领相当厉害，也许要得益于白羊座出色的念动力，史昂的直觉也是非常敏锐的。

此刻，史昂也盯着水镜的脸，企图寻找他露出的破绽，寻找这个男人撒谎的证据。

滴答。

又是这个声音。

滴答。

史昂听到了。

这声音不是来自于虚幻的时间，也不是他心中发出的倒计时，而是切切实实来自耳畔。

滴答。

是水滴滴落的声音。

史昂猛然抬头，这一次的景象让他整个人都像被冰冻一样，完全无法动弹——水镜冷漠得眼睛仿佛失去生命一样黯淡无光，而在他的眼角，两道鲜红的血痕自两腮划过一直延伸到下巴——水镜他……竟流下了血泪！！！

是了，像水镜这样拥有强大实力的男人，若真要闯宫，又怎么会直到现在也不动手干掉自己？！若真的背叛，又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要取雅典娜首级，灵魂却流着血泪？！

史昂感到心里悲痛万分，他竭力控制着自己浑身的颤抖，压抑下心痛的感觉：水镜老师，你知道吗，这世上没有一句谎言可以说得滴水不漏，再完美的伪装也存在破绽。不论如何掩饰，那股来自你小宇宙深处的悲恸，我史昂只要稍加留意就能感知得到——你根本就没有背叛雅典娜！！！

可是，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样做的理由呢？那帮杂碎已经清理干净，为什么还要说这种伤人的话？！是你有什么绝不能透露的秘密需要保守吗？是你在计划着什么，啊？如果在这里坦白真相、而不是继续装作与我为敌的话，会让你的计划全都泡汤吗？

真的、是这样吗？

在史昂犹豫的时机，来自水镜身上悲伤的小宇宙又涌了过来，冷得像被冰水浇透一样让人感到压抑又窒息。史昂咬着牙把自己的意识浸入其中，能够听见有微弱的水滴声，那是水镜灵魂深处的血泪在一滴滴泣血：滴答，滴答，滴答……

“没办法了……”史昂低下头让自己的情绪平复，再次抬头已经换上决绝的表情。

“你是闯宫的冥斗士，我是守护十二宫的黄金圣斗士，我必须在这里拦下你！我不允许你通过白羊宫！！”

史昂的手在微微发抖。

果然，同伴厮杀这种事，不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令人痛苦。

就像现在，一个是闯宫的冥斗士，一个是守护十二宫的黄金圣斗士，谁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动作，本能地逃避着必将来临的痛苦。

只是这种痛苦的地狱，也总要有人率先踏入。

“向我出招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水镜率先打破沉默，示意史昂向自己进攻。

“不好意思，你就在此止步吧！！”史昂一咬牙，黄金圣斗士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全力以赴，只见史昂双手托起，有无数星辰逐渐凝聚在他掌心，这一招正是白羊座的最大奥义——星屑旋转功，StardustRevolution！！

正如其名，这是由无数星辰碎屑所凝聚的一招，在这一拳中蕴含了史昂的小宇宙，力量之强，连白羊宫周围的巨大石柱都被吹飞！

史昂用了全力，他想的是彻底杀死水镜，这样一来，不管水镜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披挂屈辱的冥衣来闯十二宫，都可以得到解脱！

所以水镜老师，您也不要犹豫，不要手下留情，更不要拿所谓同伴间的情谊过分折磨自己！！我们各自有自己该做的事，而我史昂能做的，就是守卫白羊宫！你就安心离去吧！！！！！

“不错，你的实力有长进。”

水镜一动不动硬挨下了这一招，冥衣上出现一丝破损，而他本人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一样。

“但是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不成器啊，史昂。”

“你说什么？！”史昂定睛一看，“怎么会！我这一招星屑旋转明明是打中了，为什么你竟然毫发无损？！！”

“让我来告诉你，圣斗士的小宇宙应该怎样燃烧吧！！！”水镜幽蓝的眼眸闪过一丝亮光，下一秒只见他周围升起了层层白雾——这是空气液化凝结成的小水滴，说明水镜周围温度在不断下降。

小水滴逐渐凝固，成为冰晶，在水镜手中飞舞，美丽而又剔透。

“看招吧，冰枪百莲华！！！”

无数冰锥随水镜的拳风一起袭向史昂，瞬间就把史昂的身体吹飞起来，狠狠撞在白羊宫大门口的石柱上，留下深深的裂痕。

“唔……好强，不愧是、水镜。”

史昂倒在地上大喘气，由于黄金圣衣的保护他并没受到致命伤害，只是被摔得头晕目眩而已。

“史昂，你当上黄金圣斗士之后就沾沾自喜了吧？”水镜冷冷地睥睨着他，“愚蠢。”

“唔……”

“我在成为冥斗士之后，也从来不敢懈怠修炼，每日都要挥拳、磨炼自己的小宇宙，实力得到了很大提升。相较之下，懈怠修行没有进步的你，理所当然就只能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

史昂被水镜一语戳中，竟然有些羞愧，默默低下了头。

其实史昂确实是有点得意忘形了。他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少年心性，穿上白羊座黄金的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黄金圣衣的力量与他的小宇宙共鸣，力量如同泉水一样源源不断涌入身体，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矫健的小羊，开心地奔跑在高原上，再也没有谁能够比他更厉害——也就是开始沾沾自喜起来。

而现在，水镜又给他上了一课。这个男人在打倒他之后也不再多做什么动作，径直穿过了白羊宫。

此时，在月之神殿外面的巨大石柱上，一个小女孩的身影慢慢清晰起来。

“呼呼……刚才差一点就没命了，还好我月魔女机智，在那个柯罗诺斯发怒之前就跑了，要不然，真的会粉身碎骨啊！”

月魔女赫卡忒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语道，她现在就是很后悔，后悔自己跟雅典娜扯上关系——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带雅典娜去找柯罗诺斯呢？真的，这种事她以后是绝对不会做了。

“你刚才说雅典娜？”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柱子下面传来。

没等赫卡忒往下看，那个男人直接飞起一脚踹在石柱上。

“呜哇！”

赫卡忒被震了下来笔直往下掉，却被那个男人用有力的双手稳稳托住——没错，就是以公主抱的姿势稳稳托住。

赫卡忒睁开一个眼睛看着这个粗暴的男人，只见这男人眼神凶恶，额头上带着一道长长的伤疤，最重要的是，他也穿着圣衣，几根凤凰的尾羽托在身后，他也是雅典娜的圣斗士！！

“你是谁啊！！！”

赫卡忒被吓得蹦了起来，缩在角落不敢动弹。

雅典娜的圣斗士好可怕，明明之前那个仙女座就不是那么吓人啊！！！

“凤凰座的一辉。”一辉简明扼要的自报姓名，逼近赫卡忒，然后蹲在她身边，“我本来是想潜入月神殿去找那个暗杀雅典娜的主谋算账的，不过看来月神殿那里已经没什么值得我出手的地方。”

赫卡忒呆呆点头，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得气场太过强大，让她这个活了几千年的老魔女都招架不住。

“你刚才说道柯罗诺斯，果然雅典娜是去往前一代圣域了吧。”一辉抬起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明明还年轻的脸庞上透露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沧桑感。

“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