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修理工 第六章 重逢

叶休歌慢慢地向海底沉去。

海面上的亮光离他越来越远，黑暗吞没了他的整个身体。

海水是温暖的，像母亲的子宫。

他试着吸了口海水，海水变成了空气进入了他的鼻腔，气管，还有肺。

黑暗中亮起了星星，那是些发光水母。在叶休歌周围游荡，嬉戏。

叶休歌耳旁仿佛起了阵窃窃私语。

“这个人又来了。”

“不，这是另外一个。”

“这是第几个了？”

“记不清了。”

叶休歌在海水里翻了个身，看到旁边一个水母向他的头凑了过来。

水母那透明而发亮的身体里，渐渐浮现出一张美丽的少女的脸。

叶休歌睁开眼，看到张萌伏下身子，正在观察自己。

病房门开了，走廊上的灯光照了进来，落在叶休歌面罩上。

张萌回身看向门口。

严阳走了进来。

门口的警察起身拦住严阳。

严阳从口袋掏出证件，警察看了看，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请你到门外等一下，”严阳接过证件说。

严阳打开病房里的灯，走到叶休歌病床前。

“大夫，他怎么样？”严阳看着叶休歌的脸。

“他刚醒。”张萌回答。

“他的大脑有没有受到损伤？”

“病理检查看不出来。”

“他能下床吗？”

“我认为，他应该观察几天再活动。”

“作为大夫，你尽到了你的职责。”严阳关掉了叶休歌的监测仪。

“你无权这么做。”

“我的权力超乎你的想象，大夫。”

严阳把一个项圈戴在叶休歌脖子上。

叶休歌马上感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坐起来。”严阳命令到。

叶休歌坐了起来。

“摘掉面具。”

叶休歌像机器人一样做着严阳吩咐的动作。

“这是对人的侮辱，你不觉得可耻吗？”

“没有保护好人们，才让我觉得可耻。”

“我要看你的证件，向你的上级投诉。”

“如果我让你看了我的证件，你就会失去你的记忆，你不记得了？”

严阳对张萌微微一笑。

张萌惊恐地向后退了退。

“大夫，我在保护这个世界，尽管她并不完美。”

一丝曙光透过窗户照在严阳脸上，染红了他那张苍白而疲惫的脸。

“大夫，请把窗户打开，新鲜空气能让人清醒。”

张萌打开窗户，听到身后严阳的声音。

“我们走吧。”

张萌转身看到叶休歌跟在严阳身后，那背影让张萌的头猛的疼了起来。

她抱着头，痛的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模糊不清。

张萌摇摇晃晃地走到病房门口，想要伸手抓住面前的叶休歌。

可是，叶休歌和严阳都消失不见了，病房外面成了一个巨大而空旷的仓库。

一盏灯从高高的房顶落了下来。

张萌跌跌撞撞地向那盏灯走去。

灯光摇曳。

张萌的脚步声显得越来越大。

她来到了灯光下，看到了地上躺着一个人，满身是血。

张萌怎么看也看不清这个人的脸，她的头越来越疼。

张萌醒了过来。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她打开床头灯，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瓶，倒出一片止痛药，喝了下去。

张萌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两点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