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落千金遇见绿林大王 第二十章 上元节之夜

听到这儿，许向月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许婶心疼地搂住她说：“我苦命的孩子，你就是我女儿。”

“当时我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还没来得及告诉于飞虎。这件事让我觉得他越来越不像我以前认识的他了，抢劫、强奸、杀人，太过残忍。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在土匪窝里长大，以后也同他们一样。于是我瞒着于飞虎，带着小胭脂下了山，彻底与他断了联系。”许婶擦干了眼泪。

“臭小子，我今把话撂在这儿，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不许认他，否则就别认我这个娘。”许婶用凌厉的目光看向许向晨。

许向晨缓缓抬起头，眼睛里似有泪光莹莹闪动，说“娘，您放心，好歹我也跟了智善大师十年，好坏我还是分得清的。我怎么会认这样的爹。”

许婶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搂着一直哭泣的向月回屋去了。

许向晨独自蹲在墙角，头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肖玉婉看了心里发酸，蹲到他身边说“许大哥，我知道这事来得突然，你一时半刻也接受不了，但你是男子汉，是家里的顶梁柱，你一定不能倒下，你娘和向月姐还需要你照顾。”

“前不久我爹也离我们去了，当时我也是不能接受，但不能接受又能怎样？事实就是已经发生了，没法改变。我们能做的只能是接受它，让它尽可能向好的方向发展，你说对吗？”肖玉婉说到这儿，声音也有些哽咽。

“嗯。”许向晨抬起头应了一声，再次把头埋进臂弯里，小时候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

自他有记忆起就和娘、姐姐一起摆摊讨生活。五岁时他就能帮娘推车，姐姐身体弱，刮风下雪他总是让姐姐坐在车上，他在雪地里鞋湿透了，冻到脚没了知觉，手上长满冻疮，他也从不吭声。为了能让娘和姐姐多吃一点，小时候他好像从没吃饱过。他看不得别人被欺负，总爱打抱不平，可是因为个头小，时常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每每这时回到家，娘还会狠狠揍他一顿，然后又抱着他哭。那时候他看着小胖、猴子都有爹，他多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有爹来保护他，保护娘和姐姐啊！他曾无数次地幻想过爹的样子：他一定和师傅一样是一个高大威猛，充满正义感的人可如今梦想彻底破碎了，他竟然是个土匪。他为什么要来找他们，还不如从来没有。许向晨的肩膀耸动，无声地抽泣着。

肖玉婉陪在他身边默默垂泪。天上的月亮躲进了乌云，似也不-忍再看。

那天以后太阳照样东升西落，一切好像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于飞虎没再来骚扰过他们母子。豆腐摊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许向晨打的猎物以前三两天才能卖一只，现在只要有，一准被人买走。只是许向晨变得不像之前那样爱说笑了，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许多。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到上元节。

“姐姐，今天是上元节，你之前说今年会买兔子灯给宁儿。”宁儿说。

“西市每年都有灯会，你们可以去看看。”许母说。

“太好了，宁儿还没看过灯会呢！姐姐去嘛，去嘛。”宁儿缠着肖玉婉。

肖玉婉被缠得没办法只好同意。

“向月、向晨你们几个孩子一起去，也有个照应。”许母知道他俩最近心情不好，在一旁提议。

“好的，娘。”许向晨看了看肖玉婉应道。

西市的夜晚被各式灯盏照得通明，市集上人头攒动，卖灯笼的、猜灯谜的、卖小吃的，应有尽有。少男少女们说笑着走过，处处欢声笑语，他们几人很快融入了人流。

肖母在房里一边给宁儿做着鞋一边等着许母，许母白天看到她给宁儿做的鞋样子觉得好看，说也要学了给向月做一双。肖母手里拿着做了一半的鞋，心里感叹宁儿长得真快，去年刚做的鞋今年已经穿不上了。忽然觉得脖颈一痛，失去了意识。一块光滑圆润，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石头滚落到桌角。

一个黑衣蒙面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他正四处翻找，许母一头闯了进来。“有贼，抓……”许母大声叫喊着转身往门外跑。黑衣人掏出匕首疾步上前对准许母后心就是一刀，许母话音没落就倒在血泊中。

黑衣人神色慌张地在屋里继续翻找。此时肖母悠悠转醒，大喝：“你是什么人？”黑衣人先是一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匕首抵住肖母的脖子问道：“东西你藏在哪了？”

肖母问：“你要找什么东西？”

黑衣人说：“别装蒜了，你男人给你的东西你到底藏哪了？”

“没有。”肖母说。

两人正纠缠间，门外传来几个年轻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