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事的魔船，竟承载着二人的命运 第九章 筱蜃的心腹和女婿

只要筱蜃大师傅自己还能出海航行，他都亲自驾驶杜朗特，独自操作，不要领航员，也不要船长。可正如我们已经说过的，终于有了那么一天，筱蜃大师傅不得不让位了。他选择了代瓦尔的查卡师傅。这人沉默寡言，在沿海一带，谁都知道他为人正直严肃，简直就是筱蜃大师傅的化身和代理人。

看查卡师傅的模样，像是个公证人，而不像个水手。可他却是个能干、罕见的海员。无论危险如何变幻莫测，他都有战胜危机的才能。他当过灵巧的装货工、细心的桅手、懂行而又认真的水手长、顽强的舵手和勇敢的船长。他处事谨慎，凡是没有把握的事情，他都格外当心，生怕为轻率的天性所疏忽。这是一个根据自己的经验来迎战危险的海员，不管多么困难，都善于获得成功。他是代瓦尔人，谁都知道他经常泅渡从阿诺伊到普莱蒙角的那段可怖的海道。

最得筱蜃大师傅信赖的一点，是查卡师傅十分诚实。在一些具体事情上，虽然不是很重要，但筱蜃确实不止一次地对查卡师傅是否诚实进行了考验，甚至到了不放过一个疑点的地步，最后才把自己的事放心地交给了他。筱蜃大师傅经常说：“要让人放心，就得让人信赖。”

另一方面，筱清慢慢长大成人了，可却没有嫁人。

筱蜃大师傅把她养成了一个小手白嫩的姑娘，同时也使得她变得很挑剔。这样的教育，往往会让人自食其果。

再说，筱蜃自己还更挑剔。他为筱清设想的夫婿差不多也是杜朗特的丈夫。他想一举两得，让他的两个女儿同时都得到一个夫婿。夫妻生活如同潮汐。谁善于驾驶船只就善于指挥妻子。船和妻子同样的受到风和日的支配。查卡师傅只比筱蜃大师傅小十五岁，对杜朗特来说只能算作一个暂时性的主人；必须找一个年轻的舵手，一个永久的主人，一个创业者、创造者、发明家的真正的继承人。杜朗特的永久的舵手差不多就是筱蜃大师傅的女婿。为什么不把两个女婿合成一个?他抱着这个想法不放，有时梦境中也会看到出现一个未婚夫。这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水手，褐色的皮肤，是一个海上健将，很中他的意。可这并不完全是筱清的理想人物。她做着一个更具玫瑰色彩的梦。

不管怎么说，父女俩似乎意见一致，此事不用操之过急。可当人们看到筱清很可能会成为继承人时，求婚者便蜂拥而至。这种人一般没有好品质。筱蜃大师傅自如心中有数。他经常低声抱怨：女儿是黄金，可求婚的尽是废铁。所有求婚者，他都一一谢绝。他等待着。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