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则无妄 第四章 南山学院

夜还深，尚有蛙叫虫鸣。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姜无妄身上的白光悄然消失，姜无妄的眼睛缓缓睁开。

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着自己手上的介子戒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梦！

闭上眼睛，查看了脑海里的《清风诀》和五幅圣灵观想图，兴奋了好一会。但他不打算现在就修炼，需要等到回复迟家大小姐以后再说，不然大小姐发现自己已经修炼了，就解释不清了，没必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切，先慢慢来，都会变好的，姜无妄对自己说道。

次日清晨。

和姜母还有阿姐姜草吃过早饭，姜无妄与李大富等八个村里人坐上马车前往神首矿场，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像往常带上自己的锤子。

从今以后，生活就不一样了。

……

主事大堂，还和昨天和迟家大小姐一样的地方，不过姜无妄的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你想好了？”迟昭玉问道，一大早姜无妄便来找她，想必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想好了，”姜无妄回答，比昨天多了一份从容，说道：“家母同意我去，只是家母念旧，不愿背井离乡，还望大小姐在这边能照顾一二。”

迟昭玉：“没问题，不说锦衣玉食，但也可保衣食无忧。”

姜无妄：“谢大小姐，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家阿姐会与我一道，希望大小姐也能够为我阿姐赐一份修行机缘。”

姜无妄说的有点惭愧，毕竟大小姐为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赐仙药，带自己入修行。自己却在一味索求，难免汗颜不已。

迟昭玉闻言毫不在意，相比起姜无妄的价值，区区一个乡野丫头而已，她迟家毫不在乎。就当卖一份人情给他，结个善缘，随口便答应了。

迟昭玉右手一指，姜无妄身前出现一张羊皮纸，上面烫金写着《锻体决》三个大字。

“这是我迟家上乘修行功法之一，你拿去细看了解便可，不要擅自修炼，等到了我迟家，会将你送去修行学府。”

《锻体决》本名《凡体境锻体决》，也被人称为《蝼蚁决》，是旁门邪士开创出来培养血食鼎炉所用，能激发人的潜能，乃凡体境修炼最快的功法之一。在凡体境修炼异常迅猛，但很难修行到灵体境以上。

迟昭玉将这功法给了姜无妄，姜无妄若是修炼了，等于是自断修行路！

姜无妄不知道这些，很开心的收下了，他已经有了《清风诀》，不打算修行迟昭玉给的这门功法。

迟昭玉又给了姜无妄一笔银两，足够姜无妄三口之家十几年之用，姜无妄开心地拜谢，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走了大运，完全没有看到迟昭玉脸上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姜无妄回家了，没有等李大富等人一起，而是自己走了回去。从今天起，不用在过挖矿的苦日子了，自己也将成为一名修士，这样的生活才叫重生嘛。

因为姜母的身体还没好透，迟昭玉给了姜无妄七日的时间收拾准备，七日之后她将带着姜无妄和其阿姐姜草一起前往迟家。

七日的时间里面，姜无妄没有修炼，只是偶尔打坐观想圣灵观想图。他现在只能观想第一幅《玄武图》，对精力消耗很大，每次都只能坚持观想三息时间。

姜母的身体在第二天就好了，阿姐姜草听到自己也能去迟家修炼，虽然对娘亲很不舍，但脸上还是挂着开心的笑容。

与村里关系好的人告了别，没说自己是去修炼，只说是去迟家做工。村里人很羡慕，纷纷祝福，李大富也嘱咐了几句，让姜无妄到了迟家能照顾一下自己的女儿李云儿。

遥遥孤村溪边花，辞去青儿枯归家。

姜无妄和姜草的身影渐渐远去，姜母就这么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待到两个孩子的身影都看不见了，姜母身体微微一晃，脸色瞬间苍白起来，一口鲜血吐出，强撑着没有晕过去。

她的身体根本无药可医，她的心也早就死了，当年她是一个大势力的弟子，后来因为爱上了一个叫姜望的读书人，私下相会，定了终身，有了身孕。

触犯了门规，按规矩本该死刑，可宫主心善，念她服侍多年有功，没有下杀手，只是将她丹田捣毁，废了修为，赶出门派。

夫妻二人于是准备回姜望的老家，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可谁知道一路天灾不断，老百姓日子越来越难过，物价飞涨，身上的钱财为了卖粮食花去大半，又赶上临盆，生下了姜草，日子更加难过了。

于是二人只能一边打零工赚钱一边赶路，终于姜望体弱，积劳成疾，累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姜母将丈夫火化，抱着他的骨灰盒和襁褓中的姜草继续赶路，就这么一边打工一边赶路走了五年，也就是姜草五岁那年，在路边捡到了襁褓中的姜无妄。一个女人，两个孩子，姜母无奈之下放弃了回姜望家乡的打算，嫁给了现在这个村里面当时还算是富户同样姓姜的姜大福。

婚后的日子本来还算幸福，当时的姜大福也是个憨厚的，直到姜大福发现姜母因为积劳成疾，无法生育，一心想有个自己孩子的姜大福便开始打骂姜母，开始慢慢变坏。

这也是姜母一直容忍姜大福家暴的原因，她总是觉得姜大福接受了她母子三人，给了她们一个家，可是自己却没法给姜大福生孩子，心里有愧，但为了两个孩子好好活着，她又不敢离去，只能多做活来弥补内心的愧疚。

慢慢的，本来就不好的身体越来越垮，直到卧床不起。

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也有了好去处，姜母一直放不下的心慢慢的放下了，自己也该去找那个狠心早早地离她而去的负心读书人姜望了。

姜母强撑着身子，佝偻着向房间走去，脸上挂着一丝释怀的笑容，嘴里喃喃自语，气若游丝：“望哥，等等我，我交到好后事，就来找你。”

——

一个月后。

姜无妄一脸的阴沉，旁边的姜草在一旁仅仅抓着姜无妄的手臂紧张不已，周边除了姜无妄两人，还有十二个少年。不远处迟家三长老正在跟一个胡渣壮汉讨好着。

事情得从一个月前姜无妄和姜草随着迟昭玉到了迟家说起。到了迟家之后，姜无妄和姜草被紧密看守在一处院落里面，一起的还有十二个少年，名义上说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实际上是软禁。

姜无妄多次求见迟家大小姐迟昭玉，换来的却是一句威胁：不听话，你的娘亲性命不保。

迟家人说，需要他们这些人参加一场比试，他们需要取得前八千名的名次，不然不光是他们本人，还要连带着他们的家人，朋友都将性命不保。这场比试要求参加者都是二十岁以下，且没有修行过的人。

软禁了一个月后，姜无妄众人便被迟家三长老花费三天时间赶路到了这里，见到了胡渣壮汉。

姜无妄知道自己上当了，迟昭玉根本不是要带他来修行，他只是恨自己那么傻，还非要带着阿姐一起来，恨自己为什么容易轻信他人。他也试着说出李大富的女儿李云儿的名字，可惜根本没人鸟他。

娘亲说的果然没错，若非血亲，便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姜无妄第一次体会到了修行界的险恶！

迟家三长老平时在迟家都是趾高气昂的，现在却卑躬屈膝地讨好着胡渣壮汉。

迟家三长老谄媚道：“胡接引，一共十四个，入门费您查看一下。”

说完迟家三长老掏出一枚介子戒，交到了胡渣壮汉的手里。胡接引开始脸上写着不耐烦，拿着介子戒心神一动探查了一下，脸上微微一冷，显然不太满意。

“我得跟你说一声，这是最后一次了，上面已经开始控制数量了。”

迟家三长老：“了解了解。”

先前迟家已经送进去两批人，这是最后一批，拼凑充数而来，也是迟家最不重视的一批，所以除了最基本的入门费，并没有给胡接引任何好处，所以胡接引脸色不太好看，因为捞不着油水。

就在这时，又有几辆马车驶来，停稳之后，下来了一个老者和二十二名少年。老者须发皆白，慈眉善目，乃是东山县吴家二长老，为首的少年剑眉星目，俊俏模样，名叫吴起，乃东山县吴家近三十年天赋最强之人。

祁山县和东山县相邻，迟家和吴家作为两府的霸主，为了资源，争斗了不知道多少年，彼此之间仇怨不断。

看到吴家一行人来到，迟家三长老率先开口：“哟，你吴家连吴起这个宝贝疙瘩都派出来了，就不怕夭折了？”

吴家二长老抚了抚胡须，还没说话，旁边的吴起就开口反击道：“劳烦迟家三长老担心了，这次有机会为吴家做贡献，我吴起作为吴家人自然是义不容辞，希望能夺得好名次，为我吴家扩大疆域。”

吴起年纪轻轻，却已经颇有气势，面对迟家三长老气势丝毫不弱，颇有领袖之风，吴家这一批小年轻皆是由他领衔。

迟家年青一代人丁稀少，主脉年轻一代就迟昭玉一个，年纪却已经过了二十，其他年轻一代天赋很低，比不上吴家，所以迟家只能收集更多的像姜无妄这样的外来少年天才参加。

迟家三长老没有搭话，冷冷笑了一下。吴起作为小辈，长辈之间简谈之时出言打岔已是不礼貌，传出去也是丢吴家的脸。

吴家二长老出口呵斥道：“无礼，怎么与迟家三长老如此说话！”

嘴上是呵斥，语气却没有多少责怪之意，两家是世仇，维持一下表面的礼仪就行了，暗地里争斗不休。

吴起闻言，微微一笑，躬身向迟家三长老道歉。起身时看到了姜无妄，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姜无妄一愣，之前两人并不认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同样的，吴家二长老上前给了胡接引一枚介子戒，胡接引查探之后，笑的嘴上的胡渣都颤动了，显然给的不少，让他颇为满意。

迟家三长老见状暗道不妙，只是也很无奈，这一批基本都是外来人，吴家却基本都是自己人，打点的费用自然相差极大。之后得到的照顾肯定不如这批吴家少年们得到的多。

胡接引双手结印，身上灵力乍起，面前出现一座宽十丈，高百丈的光门，随后嘴上念念有词：“西陵府东山县祁山县共计三十六名新学员报道，请审查！”

话毕，光门出现一道白色的光芒将姜无妄等人全部笼罩，接着消失不见，从光门里面传来一道温柔地女声：“核实完毕，三十六名新学员，未发现二十岁以上，未发现已修炼者，全部合格，接引开始，请在半柱香内完成传送！”

胡接引回复一声后，对着众人开口道：“两人一组往里走，进去之后闭上眼睛，等有人叫你们再睁开，听懂了吗？”

“懂了！”

迟家三长老趁机对着众人众人说道：“记住了，前八千名，你们之中只要有一个达到要求就算完成，不然小心你们家人的性命！”

少年们不敢忤逆，连忙答应，他们也不敢逃跑，因为他们身体里面都被迟家下了毒，迟家也给他们每人发了解药，但解药需要每年吃一粒，他们每人只有十粒，也就是只能撑十年！

家人性命的威胁加上身中剧毒，少年们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听命。

吴家那边吴家二长老也在做最后的动员：“你们记住了，进去之后以吴起为首，一定要保证吴起冲进前八千名，家族的命运就放在你们身上了。”

这样的场面在这一年之内还在整个世界经常发生，一批有一批的少年被各方势力送进光门之中，或是威逼利诱，或是为了家族荣耀等等，这些少年都被要求冲进前八千名！

姜无妄和姜草互相依偎着踏进光门，白光闪过，进入光门之后姜无妄感觉整个身体像是被莫名的吸力拉扯着，天地旋转，晕眩不已，非常难受，但他不敢睁开眼睛，好一会儿之后，晕眩才停止，他感觉自己又站在了结实的土地上。

“好了，深呼吸，慢慢睁开眼睛，深呼吸，要喝水的到旁边，有水。”

随着胡接引粗狂的声音，姜无妄慢慢的睁开眼睛，强忍着身体里面的呕吐感。

“阿姐，没事吧！”

旁边绝大多数人都忍不住呕吐着，姜草也不例外，姜无妄一看，只有吴起镇定自若，只是脸色略显惨白。姜无妄赶紧过去照顾姜草，端了水喂姜草喝下，好一会姜草才缓过劲来，脸色变得正常了不少。

吴起在旁边看着姜无妄暗自惊叹，他没有修行过，居然能够扛过空间传送而丝毫无恙，常人绝不可能做到，就连自己也只能稳定心神，好一会儿才恢复，他居然看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

“阿姐，好些了吧？要不要再喝点水？”

姜草摇了摇头，“头还有点晕，但是没事了，刚才真是可怕，感觉身体里面天旋地转，像是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胡接引等了一会，看到所有人都缓过来了，才手一挥，众人手上都出现了一张地图，以及一本手册，手上也凭空戴上了一个金属圆环。

“这里叫周山学院，接下里的十年时间，你们都会在这里学习修炼，你们手上的圆环可以随时监测你们的修为，然后反馈到“王榜”之上”

胡接引指向最高的那座山，山崖如壁，上刻“王榜”两个烫金大字，隔着很远都能看见，王榜下面是一个又一个名字，一个接一个的排名。

“具体的我不详细说了，手册上面都有，你们有空自己看。所有人跟紧我，我带你们前往居住区。”

周山学院依山而建，总共五千多座山峰，除了最中心的一百零八座最大的山峰是学习场所以及一些日常事务处理机构所在地的教学区而外，其他的山峰都是供学员居住的，由内向外，分一到九等区，越靠近里面的越好，设施越齐全，最边缘的山峰甚至只有破草房。

整个周山学院有阵法守护，学员手上的金属手环就是通行令，可随意进出。但是没多少人敢随意进出，因为阵法外面是广袤无尽的山脉深林，有野兽出没，甚至有强大的妖兽，危险万分。

随着道路前行，胡接引将吴家的人安排在了五等区的一座山峰上，而到了迟家一众人时，却被安排在了最外围的九等区的一座山峰上。有一名少年提出了异议，却被胡接引一掌扇翻在地，吐血晕倒。

众人不敢再议论。

等胡接引走后，众人才敢上前查看受伤少年的伤势。

“还好，只是轻伤，休养便可。”

开口的是一名十七岁的女孩，在这批人中年龄最大，名叫迟如烟。迟如烟乃迟家支脉的私生女，不受迟家人待见，受伤少年也是迟家支脉的私生子，名叫迟植，命运相似的两人私下相熟，以姐弟相称。

迟如烟开口呼吁道：“各位，大家分工合作，先把住的地方弄好。”

陌生的环境，年少的少年们只能抱团取暖，于是分工合作，捡柴火，打水，将破旧的草房修修补补，时间一下就过去了。草房只来得及修补房顶，四周还漏着，但因为只是初秋，天还不冷，众人在地上铺满干草，夜晚还能凑合过去。

这座山他们搜过了，虽然没有搜全，但是可以基本肯定没有其他人。山下有个资源传送阵，每座山都有一个，按照手册所说，凭借手环为依据，每个人都可以领取月粮，众人领取了自己的月粮。

除了基本的粮食之外，没人每月都能领到一枚“筑体丹”，对凡体境修炼有补益。

夜幕降临，姜无妄独自走到一边，看着月亮愣愣发神。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娘亲，不知道迟家会怎么对待她，现在自身难保，只能期望迟家大小姐能够遵守自己的诺言，好好照顾自己的娘亲，要是娘亲出了什么事，一定要迟家付出代价！

迟如烟看到姜无妄独自坐在一边，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

“在想什么？”

姜无妄看了了一眼身旁的女孩，干掉的汗水留下痕迹在她脸上，头发也有些许的凌乱，却不影响她的耐看，算不上令人惊叹的美人，却有着独特的坚毅气质。

“没什么。”

两人不熟，姜无妄显得有些冷漠，说到底，迟如烟还是迟家人。

迟昭玉没有理会他语气中的冷淡，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你们都是，恨迟家，连带着恨我和迟植。可是我和迟植也是迟家的牺牲品，现在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共同面对才有生机。”

姜无妄还是无动于衷，知道迟如烟说的有道理，可心里难免有疙瘩，不光他有，其他人也有，只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

迟如烟自嘲一笑，继续说道：“其实我和你们一样恨迟家，我娘是个婢女，被我爹喝醉之后玷污了，然后有了我。迟家人不认我娘，不认我，我爹每个月给我娘打发一点钱，就什么都不管了。”

“我娘就这么一个人把我带大了，不管忍受了多少委屈，多少冷眼，她都会笑着安慰我，她告诉我，人啊，只有自己才能看不起自己。”

姜无妄闻言转过头看了一眼迟如烟，想到自己娘亲也对自己说过差不多的话，说道：“你娘说得对。”

迟如烟闻言展颜一笑，温柔至极，姜无妄看的愣了一下。两人又聊了几句，气氛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交心的温暖。

迟如烟：“我想让你当我们的领头人。”

姜无妄皱眉：“我？”

“嗯，因为在这里你的修为最高。”

据手册上记载，众人手上的金属圆环会根据佩戴者的修为变换颜色，凡体境一到九重分别为红橙黄绿蓝青紫黑金。姜无妄的手环颜色为一半青一半紫，乃凡体境六重巅峰。

迟昭玉继续劝说道：“我知道，你有凡体境六重巅峰的修为，我们现在对你来说可能是累赘，但我希望你能帮我们一把。”

手册上写明的学院规矩很多，却没有写学院中学院之间不可以互相杀戮，这是很重要的讯息。姜无妄和迟如烟都是聪慧之人，都思考到了背后的隐患。若无规矩限制，竞争排名最好的方式便是拉帮结派，还可以通过杀人等方式淘汰掉自己的竞争对手，以他们这群人现在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成为别人下手的目标。

“好吧，但这个领头人我没兴趣，还是你来当吧。”

姜无妄很快便同意了，他有无谋师父给的修炼功法，还有从小跟着姜父打猎习得的一身野外打猎生存技能，再加上凡体六重巅峰的修为，自保无忧，但是他不得不担心阿姐的安危，毕竟他们要在这待十年，自己和阿姐不可能随时都待在一起，大家抱成团，要安全不少。

迟如烟闻言欣喜不已，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也没有过多的纠缠，起身离开。

众人休整了几日，总算是搭起了五间草房，姜无妄和姜草还有迟如烟住在一间草房内，每人都有了独立的房间。

姜无妄也终于有机会修炼无谋师父给的《清风诀》，也终于感受到自己的境界了，所谓的凡体境，其实就是炼体境，共有九重，一重天便有千斤之力，每次突破都会增加千斤力。

姜无妄现在是先天神体凡体境六重巅峰，有六千斤力气，差一点便能踏入凡体境七重，有七千斤力气。力气是凡体境最直观的表现，身体强度也会随之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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