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曦 第二十一章 蜗篱粉

张奕宸拉着傅兆春跑到城外，得到农户的同意后，一头扎进人家的稻田里。

“掌柜的，您这是要干什么？”傅兆春一脸茫然地问道。

张奕宸没有回答傅兆春的问题，撅着屁股在田间寻找着什么。

“有了！”张奕宸举着手里的东西，一脸兴奋地说道。

老农看着张奕宸掌心的东西，不解地问道：“小哥，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就是为了寻找这蜗篱？”

张奕宸举着手里的蜗篱，笑着问道：“大叔，你们这里这玩意多吗？”

“当然多了。不只是这稻田里，池塘和河沟旁也有很多。”

“大叔，麻烦你转告村民，不管你们有多少蜗篱，馐馔阁都愿意以50文一斤的价格收购。”

老农听了张奕宸的话，大吃一惊，要知道一斤粮食的价格也不过如此，这不起眼的蜗篱竟能卖出这样的高价。

老农生怕张奕宸反悔，让自己的孙儿赶紧去给乡亲们送消息，自己撸起袖子就开始捡蜗篱。

金钱有着神奇的魔力，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村民们就收集了近百斤的蜗篱。村民看着到手的银子，脸上咧开了花，张奕宸看着运往馐馔阁的蜗篱也是满心欢喜。

张奕宸回到馐馔阁，便交给傅兆春两个任务，一是继续在洛阳周边的村庄收购蜗篱，二是让他购置一个水塘，研究蜗篱的养殖之法。

已经憋了半天的傅兆春问道：“掌柜的，你收购这么多蜗篱干什么？”

“挣钱！挣大钱！过段日子你就知道了。”张奕宸双眼放光地答道。

张奕宸把收购蜗篱的事，交给了傅兆春，自己带人上街买来了很多豇豆、竹芽和几个大坛子。

张奕宸让人把竹芽切丝，豇豆切丁，坛子清洗干净，准备腌制的时候，才发现食盐已经所剩不多了，而腌制东西需要大量的食盐。之前购置的粗盐也已经用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了炼盐的原料，张奕宸也没办法再炼盐。新品的研发不得不暂时搁置。

馐馔阁做的是饮食行业，根本离不开食盐，不管盐铺开出怎样的价格，都必须去购置一批食盐。

还没等张奕宸去赵家的盐铺，赵炳全倒先找上门来。

“奕宸老弟，前些日子公事繁忙，分身乏术，馐馔阁开业没能及时前来道喜，还请老弟见谅。”

赵炳全突然光临，已经让张奕宸大感意外，他热情的态度让张奕宸更加地不解，两人也不过是在公堂之上有过一面之缘，并没有过多的交集。

虽然不清楚赵炳全来此的目的，但张奕宸还是装出一副彼此很熟络的样子。

“赵大人，您这是什么话，您能来给弟弟捧场，是弟弟莫大的荣幸。”张奕宸转头对身后的董大成说道：“大成，还愣着干嘛？张大人来了，赶紧去准备些好酒好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炳全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着说道：“奕宸老弟，实不相瞒，我这次来，除了道喜之外，还有一件事。”

张奕宸在心里盘算了一圈，自己也没啥能让赵炳权惦记的，便信誓旦旦地说道：“赵大人，有什么事您尽管言语，我自当尽我所能，全力而为。”

“奕宸啊！我这次前来是想和你谈谈合作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们赵家旁系是做食盐买卖的，你又是这馐馔阁的掌柜的，所以我想两家合作。我们会给馐馔阁供应低于市场价的食盐。”

“那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食盐不同于其他商品，在买卖关系中，盐商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赵长盛见馐馔阁生意火爆，敢肆意抬价的原因。以张奕宸和赵家的关系，还没好到人家低价把食盐卖给自己，这其中必有蹊跷。

“哈哈！话已至此，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我们赵家愿意和馐馔阁签订协议，五年之内都会给你们供应低价食盐，只希望奕宸兄弟能够将炼盐之术教于我们。”

赵炳全最近确实很忙，但忙的不是公事，而是私事。

杜宇辉把炼盐的事上奏给了朝廷，这虽然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是凭此事的缓急程度，送到京城需要不少的时日。这奏折在通政司流转也需要时日，等送到皇帝的手里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嗅到商机的赵炳全想趁这段时间，大肆炼制精盐，赚取重利。可是回去后，按照张奕宸的法子，尝试数日，皆以失败告终。

张奕宸也没想到当日的多此一举，给馐馔阁带来这么大的好处。他也不细究赵炳全为什么学这炼盐之术，只要他能兑现诺言，再教一遍又有何妨。

随着协议的签订，一车车的食盐送到馐馔阁，张奕宸开始手把手地给赵家子弟教授炼盐之术。炼盐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再加上张奕宸耐心地指导，没几天赵家子弟已经能炼制出食盐了。

张奕宸忙完赵家那头的事情，腌制的竹芽丝和豇豆也好了。因为密封不严的原因，有几坛子菜坏掉了，一打开坛子臭气熏天。好在腌制的时候，分了好几个坛子，并没有全军覆灭。

张奕宸差人买来新鲜的猪肉和鸡肉，文火慢炖了三、四个时辰，熬到汤底都变成了乳白色，接着把处理干净的蜗篱扔进汤底继续煮。

趁着熬汤底的功夫，张奕宸把优质的黄豆磨成浆，过滤完豆渣后，倒进小锅里小火加热，一旦豆汁的表面结皮，张奕宸就会用木筷把它挑出，放在一边晾凉定型。最后把这些豆皮放进油锅，炸至焦黄捞出。

张奕宸深吸一口气，闻着那熟悉的味道仰天大笑：“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王瑶刚回到家中，脸色大变，急匆匆地跑到厨房。

“奕宸哥哥，你又在干什么？”

“瑶儿，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快尝尝我研发的新品－－蜗篱粉。”

王瑶看着从厨房走出来的张奕宸连连后退，“奕宸哥哥，你怎么浑身都臭烘烘的。”

“有吗？”张奕宸闻了闻自己衣袖，并没有闻出什么味道，“哎呀！先不管那些了，快来尝尝这极品美味。”

因为有臭干子的前例，王瑶很快就接受了蜗篱粉的气味，刚吃一口，就大呼好吃。对王瑶的反应，张奕宸并不感到意外，要知道在他那个年代，一碗蜗篱粉征服了多少人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