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曦 第十章 牛大现世

“奕宸哥哥，你在屋里忙活了半天，在干什么呢？”王瑶好奇地问道。

张奕宸拉着王瑶来到饭桌前，指着桌子上的面食说道：“快尝尝这面的味道怎么样。”

王瑶看着桌上的面食，眼睛一亮，“这面闻着就香。”

待王瑶尝了几口后，张奕宸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

王瑶连连点头，肯定道：“真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食。”

得到王瑶的肯定，张奕宸心情大好，也不负忙活了半天。

“奕宸哥哥，你这面叫什么名字？”

“我管它叫牛大。这牛大讲究个一清、二白、三绿、四红、五黄。这一清是指牛骨、牛肉熬制很久的清汤，”张奕宸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萝卜片，“这二白就是这面里的白萝卜片，这萝卜片煮的软烂，吸饱了汤汁，味道比肉还好吃。”

“三绿就是香菜蒜苗，不仅能提味增香、点缀食材，香菜还有发汗透疹，开胃消郁，祛风解毒的功效。蒜苗还可以增强人体免疫力。”

“四红就是辣椒红。可惜的是我只找到了芝麻，并没有找到红辣椒，没办法做油泼辣子。这油泼辣子再放上白芝麻，会让面的味道会更好”

张奕宸没想到现在的大明还没有辣椒，一些果蔬和香料也没有，这让他根本没办法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不过没关系，他身上的那些种子，应该能帮他解决这个麻烦。

“五黄是面条黄亮，这面也大有讲究，是用黄河水和可食用的灰蓬和出来的，拉出来的面条既筋斗又不易断，口感也会变得非常好。”

张奕宸一脸深情地给王瑶介绍着牛大，眼中是化解不开的思乡情，这一生恐怕再也吃到家乡的牛大了。

张奕宸说完，王瑶也已经吃完了碗里的面。

张奕宸看出了王瑶眼中的意犹未尽，便把自己碗里的面给她拨去一半。

“奕宸哥哥，我已经吃饱了，不用再给我拨面了。”王瑶红着小脸说道。

“我今天不怎么饿，你就当帮我个忙，浪费了可就不好了。”张奕宸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碗里的牛肉也拨给了王瑶。

张奕宸不知道在缺少材料的情况下，能不能成功还原牛大，便没做多少。现在看来虽然和正宗的牛大，还有一段差距，但是也算得上美味。便用剩下的材料给李婶做了一碗。

牛大成功还原个七七八八，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推出上市了。

“瑶儿，平时咱们的面卖多少钱”

“素面一碗3文钱，带牛肉的一碗5文钱。”

张奕宸听了连连摇头：“你那是面摊时的价格，现在搬到店里还这么卖，连铺面的租金都不够。这样，素面还卖3文钱，荤面6文钱，特色牛大10文钱。”

“亦宸哥哥，真的有人会只花6文钱买一碗面吗？”王瑶一脸担忧地问道。

张奕宸揉了揉王瑶的小脑袋说道：“别担心，一切有我在。说实话，10文钱我都觉得定低了。”

因为条件有限，馐馔阁并没有举行什么开店仪式。一夜过后，西苑街上多了一个小面馆。

“亦宸哥哥，这都快到未时了，才卖出去5碗素面，3碗荤面，牛大一碗都没有卖出去。生意还不如摆摊的时候呢！”馐馔阁已经半天没生意了，闲来无事的王瑶趴在桌子上说道。

张奕宸笑着说道：“瑶儿，你都说快到未时了。这个点哪还有什么人来吃面。傍晚有你忙的，趁这个功夫你和张婶好好休息、休息。”

“真的！”

王瑶一下子来了精神，坐了起来。

张奕宸刮了一下王瑶的鼻子说道：“亦宸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趁这会没人，你和张婶可以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我先出去一趟。”

张奕宸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他也为馐馔阁惨淡的生意发愁，可身为男人，他没有退路，要扛下一切。

“你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谦让小孩的。”

“大婶，若是平时，我自然不会为了一根冰糖葫芦跟你们争吵，实在是我那怀有身孕的娘子，今天就想吃冰糖葫芦。还请你们能把这最后一根冰糖葫芦让给我。”

“呜呜呜……我不管，我不管，今天我就要吃冰糖葫芦。”孩童坐在地上哭闹。

老妇连忙俯身抱起孩童，给他擦了擦眼泪说道：“天儿，乖。这冰糖葫芦奶奶一定给你买回来。”

“哎！算我今天倒霉，”男人掏出2文钱给老妇，“今日你们把这冰糖葫芦让给我，等明日你们再来买吧！”

老妇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不过是晚一天吃，就有免费的冰糖葫芦。接过钱，抱着哭闹的孙儿回去了。

本是一出闹剧，却给张奕宸提供了灵感。

张奕宸在街上找了一圈总算在一个占卜算命的小摊上找到了纸笔。因为学习毛笔字的经历，张亦宸对繁体字的运用得心应手。这又不是写牌匾，没有任何顾虑的张奕宸一气呵成。

已经半天没生意的算命先生见一个行色匆匆的男子一屁股坐在摊位前，拿起桌上的笔就开始写字，以为来了生意，瞬间喜上眉梢，可是很快就变了脸色。来人一口气在纸上写下很多字，根本不是来测字算命的。

没等算命先生发声质问，张奕宸已经拿着写好的东西一溜烟地跑了。

张奕宸回到面馆时已是酉时，王瑶和张秀菊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张奕宸兴高采烈地把写的东西张贴在铺面外最显眼的地方。

“王兄、李兄，你们千里迢迢而来，我已经在雅墨斋定好了位置。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咦！刘兄，这牛大为何物？”

“王兄，你这可问住我了。看这牌匾应该是新开的门店，我也不知道这牛大为何物。”

“馐馔阁！好大的口气，我倒想看看它有什么底气叫这个名字。刘兄要我说，雅墨斋就不去了，咱们就去这馐馔阁瞧瞧。”

“李兄说得对，咱们就去这馐馔阁瞧瞧。”

“既然两位兄台对这馐馔阁如此感兴趣，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就先去这馐馔阁看看。”

刚刚忙完的王瑶看着在后厨打转的张奕宸，笑着说道：“奕宸哥哥，没事的话，你就去前面休息吧。”

张奕宸在狭小的厨房里来回踱步，嘴里嘟囔着：“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奕宸，来三碗牛大。”张秀菊的头突然探进厨房。

“好嘞！”张奕宸兴冲冲地应道。

张秀菊上面的时候，张奕宸拿起一块木炭冲到店门口把“本店招牌牛大仅剩拾碗”中的“拾”改成了“柒”。

张奕宸刚回到厨房，张秀菊又来后厨要了两碗牛大。

不大一会功夫，十碗牛大的任务就完成了。张奕宸满意地撕下门口的字条。

张奕宸刚回到店里，就听到有食客们嚷着要点牛大。张秀菊按照张奕宸教她的说辞，耐心地给他们解释食材已经用完，如果想吃牛大的话明天请早点来。

那些没有吃到牛大的食客也没有离开，都点了其他的面食，一时间小小的面馆都坐不下了，于是张奕宸往门口搬了几条长凳，便有了一伙人端着碗坐在板凳上吃面的景象。

等食客慢慢散去，张奕宸笑眯眯地看着数钱的王瑶。

“奕宸哥哥，今天我们一共卖了406文钱，是之前摆摊好几天的收入。”王瑶双眼放光地说道。

张奕宸揉了揉王瑶的头发说道：“这才刚刚开始，以后的生意和日子都会越来越好。”

“奕宸，前面有3位客人想要见你。”张秀菊走进后厨说道。

“好。我这就过去。”

张奕宸已经猜到要找自己的人是谁。

……

“三位公子，我们的面可还符合你们的口味？”

三位书生上下打量了张奕宸一番，他们都没有想到这间面馆的老板竟会这么的年轻。

“小哥，你这牛大确实别有一番风味。你能不能跟我们介绍一下你这面为什么叫牛大？”

“三位公子，你们刚刚吃面的时候都吃到了什么？”张奕宸笑着问道。

一个书生手指着面碗说道：“吃面吃面，刚刚自然是吃到了面。除此之外，我还吃到了香菜、葱花、萝卜和牛肉。牛大中的牛取自牛肉的牛，我倒是不觉得意外，倒是这‘大’有什么说头？”

“这位公子真是厉害，这牛大中的‘牛’就是因为面里加了牛肉和牛骨汤。至于这个‘大’字，”张奕宸卖关子地敲了敲盛面的碗，“诸位公子，这个盛面的碗大不大？”

“原来牛大的‘大’字出自面碗啊！”三人恍然大悟。

“对的！这个牛大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就是因为它是用大碗装的牛肉面。”

“小哥，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这面馆为何叫做‘馐馔阁’？”另一位书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