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初夏时节,空气中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偶然间微风拂过,吹在不同人的脸上,就有不同的感受。
杨婵觉得这阵风是一种微甜的感受,剪水般地清眸润润的也很甜。
旁边的秋蕊却觉得很热,并且越看娘娘的眼神,她觉得这种热愈发使人烦躁。
“县令是七品,他怎么穿着五品的官袍呢?”秋蕊很是疑惑。
但这是小事儿,重要的是,假如相貌可以杀人,那这县令的容颜可以宣判女人死刑。
其酷烈不亚于凌迟炮烙!
坏了,坏了呀。
我该怎么办?
偷瞧一眼娘娘神态,秋蕊迷茫了。
正在这时,县令说话了。
“堂下乡亲状告何人?”
对待百姓,他的声音清朗中偏有一丝暖意,令人如沐春风。
天呐,他怎么声音也这么好听!
秋蕊掐了掐自己的人中,忍住晕眩的感觉去看娘娘的表情。
果不其然,娘娘现在好似醉了一般,尽管蒙着面纱,秋蕊都能感觉到对方脸上升起一坨绯红。
“回老爷,小民张铁柱,状告天荡山虎精吃我耕牛。”
听到虎精两个字,秋蕊精神一振。
对啊,这县令好大的胆子,乡民状告虎精的案子他都敢接?
老虎本就是百兽之王,成了精的老虎更是号称山君!
自从看到县令的那一刻,秋蕊光顾着打量对方相貌了,差点忘记看这县令的武道修为。
现在一看,他分明只有先天层次!
如果从年纪上来看,在二十左右岁就能达到先天之境,在凡人中可称得上一声天才了。
但先天境界去碰瓷成了妖的老虎,无异于以卵击石!
去了喉中横骨,能够口吐人言的,就可称之为妖怪。
而妖怪,最弱的,也相当于凡人中的武宗强者。
就算只是最弱的妖怪,也不是县令可以对付的,更何况是百兽之王?
秋蕊的目光扫过整个县衙,将所有公人都看了个遍。
嗯,除了县令身具先天修为,其他人就连那个袁主簿也只是后天境界。
哈哈,麾下打手也没什么狠角色,我看你怎么对付虎精!
等一会儿如果办不了虎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自己的脸,看他怎么下得了这个台!
只要他不能处理这件事儿,我就可以跟娘娘说他坏话,谁叫他非要充大尾巴狼的?
可是一个困惑始终萦绕在秋蕊的心头。
他这等微末修为,是怎么做到打土地板子,驱赶司职神,甚至逐退城隍的?
而且刚刚那种令她都忍不住臣服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时县令开口了。
“张铁柱,你说天荡山虎精吃你耕牛,除你之外,可有其他人证?”
张铁柱是个三十多岁的粗壮汉子,他端正站在堂下,并没有拜倒在地。
老爷的规矩他知道。
伏跪在地,不光是繁文缛节,更是对人性的压迫,是统治者固化阶级一种拙劣的手段。
一坐一立,已显规矩!
有规矩,这就足够了。
“回老爷,有小人母亲,妻子,还有邻居王二、刘奎两家老小亲眼所见!”
县令淡淡道:“请有关人证上堂作证!”
随着县令话音落下,正堂中随后就被带上来几个人。
这些人证对答几句,和县令说清楚了当日所发生的事情,又签押了证词,就算交代过案情了。
事情本来就不复杂,不外是张铁柱家住山畔,老虎下山,就将张家的耕牛给吃了!
事情的关键在于,县令要怎么处置吃人的虎精。
甚至如何将老虎传唤上来问案?
堂外众多百姓也不禁为县令担忧,假如不能妥善处理这件事,那老爷上任两年以来,无所不能的形象必然大跌。
哪怕这件事确实难办,但威望受损是肯定的!
有人小声道:“怎么办呐,这张铁柱不是给咱老爷出难题的吗?”
身旁有人道:“怕什么,咱老爷有什么办不到的。”
“可我听说,天荡山上那头老虎,打我太爷那辈上就成了精啦。”
“那岂不是至少有百多年的道行?”
“也许都不止这么多年头呀!”
百姓们虽然议论,但总体维持在一个很小的规模,并没有高声吵嚷。
衙役们也没禁止,因为既然要百姓观政,那就要允许百姓说话,这是老爷默许的。
广场百姓们为自家老爷担忧,可堂上的县令却浑然不在意。
“张铁柱,你可有文书,能证明你被吃的牛,确实是耕牛?”
牛和牛是不同的,有的牛作用于产奶,或者干脆就是肉牛。
但耕牛一辈子辛勤劳作,是农户家里最重要的劳动力,逢年过节都要吃饺子,地位基本等同于人!
官府禁杀耕牛,每一头耕牛都要登记造册,是有备案的。
张铁柱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区别,于是道:“文书小民带来了。”
说着将官府开具的耕牛文书呈上。
县令接过来,看了几眼点点头,随后道:“袁主簿!”
袁成赞在下首出班,躬身施礼道:“下官在!”
县令将手探向签筒,取出一根木制令箭,以手代笔,在令箭上迅速绘制了一个淡金色的符文。
“今有乡民状告天荡山虎妖,着你带皂吏两人,持我令箭,将虎妖拘来与张铁柱当堂对峙!”
袁成赞接过令箭,心下有数,立即大声应道:“下官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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