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人生 第二十六章 突然的表白

躺在床上的莫聪，想着刘瑜问他的那句话：“大葱，你是不是跟柳雨桐在一起了？”他开始害怕被别人发现和柳雨桐走的太近，太密切。害怕班里各种传言，一旦传到老师、班主任、家长的耳朵中，又会是一顿，急风暴雨般的批评与责骂。

他不想这样的局面出现，确切的来说，他是害怕这样的局面出现。如果结局正如所想，他还在班级怎么待，怎么过。

对于莫聪来说，面子是比任何都重要的东西，决不能成为别人口中议论的对象。

想到这儿，他脑海中又浮现出柳雨桐的身影，浮现出这段时间跟她的交往，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她爽朗的笑容，让人心动的眼神。这一切让莫聪陷入了迷恋，“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犹豫不定中，莫聪进入了梦乡。

“明天终于周六了，周末就是好。”周五早上，早读还处于睡眼迷离状态的柳雨桐说着：“你这周回去不？”

“我打算回去呢，我也好几周没回家，回去拿几件厚衣服，天气冷了，冻得不行了。”莫聪回应道。

“哦，我以为你不回去呢。”柳雨桐略显失望的说道。

“你不打算回家吗？”

“我不想回去，不过要是你都回了，咱们院子就我一个人，说不定明天我就回去。”

“还是回家吧，明天咱们院子指定都会回家，你一个人住着，空荡荡的，怪害怕的。”

“要不你就不回去了吧，怎么样？”

“不行，我得回去一趟，我爸妈不怎么来看我，我拿几件穿的衣服。”

“唉！那好吧，我一个就我一个吧，我不怕。”

听到柳雨桐的话，莫聪心里明白，她希望自己也别回去，能在这儿陪着她。一时间有了不想回去的冲动。

内心里总感觉跟柳雨桐待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亲昵感，心情也会愉悦不少。可是一想没衣服穿受冻，还是下决心回家一趟。

其实，内心里，他是不想回家的，除了柳雨桐，再就是怕老爸没完没了的唠叨。一旦知道没好好学习，免不了一顿批评。

或许是现在正处于叛逆期的缘故，莫聪跟父亲莫有才之间的关系总是剑拔弩张，母亲张小勤一直是挡在中间做和事老儿。

为此，张小勤没少挨莫有才的骂，总是抱怨张小勤护着莫聪，惯成这样的毛病。

经常挂在莫有才嘴上的一句话就是：“你就惯着，好好惯，你出去看看谁家的孩子，敢跟他老爸犟，这兔崽子早晚会被你惯坏。”

张小勤说：“还是个孩子，有些道理还不懂，你不引导，光知道骂，我可不想让孩子跟你一样，跟个犟驴似的。”

张小勤的说辞其实也是欠缺的，莫聪已经是一名高中生，其实有些道理早已经懂得，也许在每个母亲的眼里，孩子再大也是孩子。

周五下午放学，莫聪急匆匆骑上那辆初中时，柳彦斌赔给他的旧自行车。张小勤早已在寒风中，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儿子回家。

“妈，你给我找一下，我去年买的那件没怎么穿的羽绒服，叠好，装上，我要带上穿。”刚进门莫聪就说道。

“不着急，我等你半天了，看着天黑了，我怪担心的，先吃饭，吃完饭我再给你收拾。”

饭桌上沉默的可怕，只听见碗碟筷子的碰撞声，格外响亮。

“最近学校学习怎么样？”莫有才打破了沉默。

“嗯？啊？那个，还行。”莫聪被父亲突如其来的询问，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叫还行？到底怎样？”莫有才提高了嗓门说道。

“最近一直在进步，这次高二年级大联考，全班前十名。”莫聪低着头回答道。

“哦，这还差不多，继续努力别掉了。”莫有才满意的说道。

“知道了，对了，妈，明天早上我就回县城，你吃完饭早点收拾一下。”

“啊，干嘛去那么早？”张小勤惊讶的问道。

“明天有点事儿，去早点。”莫聪说着，眼睛斜着看了看父亲莫有才。

“那好，我吃完饭就给你收拾去。”母亲说。

莫有才没有说话，继续吃着饭。莫聪生怕唠叨，也许是父亲听着这次成绩考得不错，比较满意，就没唠叨什么。

周六早上，莫聪起了个大早，带上棉手套，带上帽子，骑上自行车，迎着凛冽的寒风驶去。

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到了住的小院儿。因为是早上再加上周末的缘故，小院显得格外清静。除了柳雨桐的房门没上锁，其他房子都锁得严严实实，都回了家。

莫聪取下所带的吃的、蔬菜，还有穿的衣服，一一归置放好，稍作休息，心想，柳雨桐在不在房子。抱着试试的心态，他敲了敲房门，没动静：“是不是不在啊，她不是说不回家嘛。”刚准备敲第四下，听见屋内柳雨桐回应：“谁呀，这么早？”

“是我，莫聪。”

“哦，你不是回家了嘛，怎么还在呀。”

“我昨晚回去，今早就返回了，你还没起来吗？”

“稍等会，我给你开门。”

说罢，柳雨桐打开了门：“进来吧。”

“我可以进来？你不是还没起嘛？”莫聪有些不好意思。

“进来吧，没事，我穿着衣服呢。”

这是莫聪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粉色的墙纸，粉色的床单，粉色的窗帘。

柳雨桐依旧躺在被窝儿里，莫聪霎时脸红了起来，茫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起来了，那我先出去，你穿好衣服我再进来。”

“没事，我穿着睡衣呢，你进来坐凳子上吧，外面冷的。”

莫聪有些不知所措，坐在了凳子上，始终背对着床。他不敢看向躺在床上的柳雨桐。

“你不是说你穿着衣服嘛。”

“怎么，睡衣也是衣服呀。”

“算，是吧。”

“你怎么这么早返回啦，不是还有明天一天嘛。”

“那个，我觉着坐在家里无聊，也怕老爸又啰嗦，唠叨，所以就提早返回了，还有就是、、、。”

“嗯？什么啊，来陪我？”柳雨桐偷笑道。

莫聪没有吭声儿，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凳子上。

“聪！”短暂的沉默之后，柳雨桐叫了声莫聪。

“嗯？怎么了？”莫聪心想，这还是头一次听到女生，这么亲切的叫他的名儿。

“你转过来吧，我盖着被子呢，想看也看不着，哈哈。”柳雨桐笑着说道。

“要不我回我房子吧，你收拾好了，再说。”

“你就给我待着，跑回房子干嘛。”

莫聪心里既紧张又兴奋，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近距离，如此亲昵的接触女生，以前总是在幻想。他转过了身体，和柳雨桐四目相对，面红耳赤，心跳加快。虽然盖着被子，却依然能从一角窥视到，她穿着粉红色的睡衣，粉嘟嘟的。

“你是不是喜欢粉色啊，我看你这房间什么都是粉色。”莫聪怯怯的说道。

“对呀，我喜欢粉色。我所喜欢的现在又增加了一个。”柳雨桐神叨叨的说道。

“嗯？什么？”莫聪惊讶的看着柳雨桐说道。

“你猜？”

“我不猜，猜不到，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

“我的喜欢就在我眼前。”

“什么？。”莫聪好奇的问道。

“我喜欢你，我能做你女朋友嘛？”柳雨桐满是期待地看着莫聪。

“啊！我，这。”莫聪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不知所措，语无伦次。

“行不行，我喜欢你很久了，每天和你在一起，我感觉很高兴，很温暖。”

“这，不行，不行，被老师，父母知道了就惨了，不行。”说着莫聪夺步而出。

“莫聪，你给我进来，为什么不行？”柳雨桐问道，“我知道你也对我有意思，也喜欢我，你别装了，我都能看出来。”

“可是、、、。”

“你先进来吧。”

莫聪又进了粉色的房子。

“可是、、、。”

“可是什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为什么总是活在别人的口中，你要是不答应就算了吧，算我自作多情。”柳雨桐失望的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怕、、、，算了不说了。”

“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我们做地下情侣，不让人知道，你转过来看着我，看着我，我好看不？”

“好，好看。”莫聪害羞的说道。

“我冷。”柳雨桐娇滴滴的说道。

“赶紧躺下吧，被子盖严实。”

“你，呆瓜！”

莫聪看着坐在床上穿着粉色睡衣，披着乌黑亮发的柳雨桐。

第一次感受到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心动的声音占据了整个心房。

外面寒霜覆地，冷风凛冽。他慢慢靠近楚楚动人的柳雨桐，略显单薄的睡衣，冲击着莫聪热烈的心。

“快躺下吧，冻感冒了。”莫聪说着将柳雨桐按扶着躺下，重新盖上被子。

“抱我！”

“盖好，暖会儿，冻坏了。”

“抱我！抱我！”柳雨桐再次催促道。

害羞的莫聪，心脏好似要蹦出胸膛，急促而又颤抖的呼吸声，如同干渴了好久的土地，终于遇见了雨水。

犹豫片刻后，猛烈的抱住了这个他朝思暮想，跟他表白的女生。

人生很多的第一次就这么发生了。

“你心跳的厉害的，快把我耳朵震聋了，嘿嘿。”在怀中的柳雨桐撒娇的说道。

“这么夸张？那岂不我把我自己震死了，我答应你，从今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不过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老师和家里人。”

“那就做一对儿地下恋人。”

世界就是如此，有些爱意只能掩盖在现实之下。中学生之间的爱情总是隐秘而又小心翼翼。因为他们活在条条框框的规则之中，越过了，就如同犯罪，成为严管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