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人生 第十四章 办公室的秘密

“终于今天要换座位了，再不和大长脸坐了。”莫聪心情有些激动。

自从第三次换座位和大长脸坐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这好长时间了班主任马国强没换过座位。

“同学们今天下午自习咱们再调整一次座位，这一次也就是咱们高一最后一次调整了，期末试考完，你们就分文理科了，高二就重新分配班级。分科的事情，咱们学校是传统文科强校，所以文科是要通过这次期末考试成绩选拔，想学文科的同学注意。”班主任马国强说。

莫聪再一次和王晓雯成为了同桌。

“哎呀，好久不见啊，王同学。”莫聪难以言表的开心。

“这不是天天见着呢嘛，怎么还好久不见了。”

“跟大长脸做同桌那么久，还是跟你做同桌好，这不咱们又是同桌了，不就是好久不见嘛。”

“你的好久不见原来是这么个不见法儿。”

“马上高一进了尾声了，你打算学文科还是理科。”

“我还没想好呢，我想学文科，我喜欢，但是家人让我学理科，以后就业面广。你准备学什么。”

“我啊，我不知道，这次考试哪一科考的好就选择哪一科，我无所谓以后就业，到时候再说。”

莫聪探了探王晓雯的口气，心想只要她选择哪一科，自己也就选择哪一科。心之所愿，心向往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总之心里告诉他这么做。

时间一晃离期末考试还有一周。关于选择文科理科的填报表已经交给了班主任。王晓雯填写的文科，莫聪毫无意外也是填写的文科。

“今天是周一，这周开始了，也是咱们高一最后一周了，由于上周打扫年级组办公室的小组调换，这周年级组办公室的卫生由第二组执行。”卫生委员方文武说道。莫聪是卫生二组的一员。方文武，一米八的大高个，方方的脸，也算迎合了他的“方”姓。外号“瓜子”，不知是谁给起的，也不知是怎么传开的，反正大家都叫他“瓜子”，就再也没有听见过叫他的姓名，除了老师们。

下午课间，年级组包括教室的卫生都打扫完毕，上自习的铃声也随之响起，在校园玩儿的学生们都纷纷进了教室，校园恢复了宁静。

“年级组地还有些脏，二组的再派个人再去拖一拖。”“瓜子”扯着嗓子在教室门口喊着。

二组组长刘墨林指派了坐在前排的莫聪再去拖一拖。说完，莫聪重新拿着拖把去了年级组办公室。办公室此时没有老师，下午自习课，其他带课老师已经回了家。

昏黄的阳光斜斜的从窗户照进办公室，地上没有拖干净的水一坨一坨的聚在一起，反射着阳光。迎着阳光拖地的莫聪，光有点儿耀眼，眯着眼睛拖着地。

安静的办公室只有他扑哧扑哧的拖地声。顺着各科老师的工位，认认真真地，来来回回地，把水泥地拖的一尘不染。细细的汗珠一个两个的挂在了他的额头上。窗外的风瞅准了打开的窗户，呼呼地吹了进来。办公桌上的闲纸片，废纸片，文件被吹落了一地。他见状迅速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片、文件，怕被刚拖完仍然潮湿的地面给弄湿了。

莫聪捡起最后一张纸片，是个文件。

“这是哪个桌子吹下来的?刚才没注意看。”莫聪心里嘀咕着。仔细一看文件标题“高一年级第二学期下半学期地理期末考试参考答案”。

“哦，是地理老师的。”

他将文件端端正正的放在了地理老师的办公桌上，地也拖完了，准备离开。突然！他停下脚步，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飞速走到地理老师的办公桌前，重新拿起那个刚才放的端端正正的文件。认真仔细地又读了一遍文件标题：“高一年级第二学期下半学期地理期末考试参考答案。”他震惊的张大嘴巴，右手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天哪，这是这次考试的地理答案！”

“这要是把这份答案记下来，那地理考试直接满分啊，到时候上文科那就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这么做，这么做就是作弊，作弊是下三滥的手段，我不能当下三滥的人，凭真本事考试。”

“但是，万一考不好，上不了文科，那指定不可能和王晓雯在一个班级了。”

莫聪将印有答案的文件整齐的放在了地理老师的办公桌上，转身走了一步，又回过头看了看这个摆在眼前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拿起办公桌上的答案，汗液浸湿了手心，心跳声彷佛在外面都能听见。他不停的回头看看办公室门外面的动静。

“该不该冒一次险，该不该，该不该、、、。”

忐忑和犹豫不决这两个词此刻被莫聪体现的淋漓尽致。地理的学习莫聪原本也不差，和刘大长脸不相上下，有时候甚至会超过刘大长脸成为班级地理第一名。

“万一这次期末考试地理试题难呢？万一别人超常发挥比自己考的好呢？万一、、、、？”

莫聪再一次放下手中的机会，按照最初的位置整齐的摆放在办公桌上，死死地盯着一百分的答案，死死地盯着，盯着、、、、。

窗外的夕阳又倾斜了几度，风儿徐徐的吹着，莫聪拿起了拖把走出了办公室，回到了教室自己的座位。

“我说王傻傻。”

“你才傻子呢，莫傻傻。”王晓雯骂道。

“不是，你真要上文科班？”

“我是真想上文科班，不知道我爸妈同意不。”

“文科那也挺好啊，既然自己喜欢，那就随自己心愿去学，将来文科的前景也挺广阔，家人何必这么固执呢。”

“我不管了，我就上文科班。”

“这就对了嘛。”

莫聪听到王晓雯如此肯定的态度，心里美滋滋的。“哎呀，文科考试这回是稳了，我指定上文科班。”

为期三天的期末考试落下了帷幕，高中一年级也随之结束，学校放假三天，三天后到校开会重新分班级，暑假开始。

三天假在一眨眼的功夫中结束，学生们依照学校的规定时间到校开会，一早上打扫卫生，然后班主任开了个短暂的班会，分发了期末考试的成绩单。莫聪拿到自己的成绩单，第一眼就是瞅瞅地理成绩，九十七分的高分赫然于成绩单上，他既兴奋又紧张。嗅觉灵敏的刘大长脸知道了莫聪的九十七分的高分，他考了八十九分，班级算是地理成绩排名第二。

“我的天，聪子，厉害啊，就差三分满分，你是深藏不漏啊。”刘大长脸羡慕嫉妒阴阳怪气的说道。

“还行，还行。”莫聪略显尴尬的回应道。

他不是得不到满分，他是考试的时候故意改错了三道选择题，他不想考成满分，势必会显得更加引人注目，败露秘密。看着九十七分这个数字，他回想着那天在办公室的情形。

拖办公室地的那天，在数次犹豫不决，三番心里挣扎之下，莫聪最终没有抵挡住办公桌上印有答案文件的诱惑。他记下了三十道选择题的准确答案，后面的答案没有记，一是时间不允许，二是自己地理学的还可以，基础知识扎实，只要能搞定三十道选择题，那就毫无疑问是高分。

当他看到周围同学投来羡慕的目光时，一时间迷失了自己，彷佛自己置身于鲜花掌声的中央，受到全班学生的仰慕，虚荣心瞬间填满了心房。他如愿进了学校选拔文科生的名单，被分到了仅有的三个文科班中的重点班高二十一班。

莫聪一遍又一遍的仔细看着贴在黑板上的文科分班明细，仔细又焦急的寻找着什么，又环顾了四周几圈，不见王晓雯的踪影，一种失落感瞬间涌上心头。

“不对啊，她刚才还在这儿的，难道自己没注意已经走了？”莫聪心里嘀咕着。

再次看了看文科班的人员明细，没有发现王晓雯的名字，他才恍然明白，王晓雯没有分在文科班，她选择上理科班，果不其然，莫聪在另外几张理科班分班明细通告中一一寻找，直到在理科高二三班明细中找到了王晓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