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一顿饭让太祖当了我大哥 2进城

“兰儿，给你爹磕几个头吧。”

朱四德领着小丫头在张叔遗体前跪下，小丫头乖乖的磕了几个头。

眼泪最终还是没忍住的掉了下来。

“您就这么走了，也没留下什么话。”

“我知道你自己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兰儿。”

“您放心吧，咱们爷俩相识一场，只要我饿不死，她就饿不死，我拿她当我亲妹子。”

“您要是泉下有知的话也保佑保佑我和兰儿，保佑我们能过上点好日子。”

朱四德嘟囔完就开始动手。

人来的时候干干净净的，去的那天也得干干净净的。

找了块破布弄湿了，给张大叔擦了擦脸，再擦了擦手。

小丫头在一旁帮着忙活，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就是不哭出声。

等擦完了，从张大叔怀里掏出一把三寸来长的小刀，还有一个拳头大的小包裹。

小刀是用来防身的，这世道要个饭也不容易。

如今城里的乞丐们都是分帮结派的。

他个就一只手的残废没人要他，可是兰儿那小丫头却有人眼红，抢去卖了怎么都能换几顿饱饭。

这也是他们不住城里的原因。

朱四德把刀别在腰间，以后保护兰儿这事就靠他了。

然后打开那小包裹，里面是金黄色的小米，轻飘飘的可能连二两都没有。

但就是这二两小米，张大叔生前当宝贝一样的藏着。

“唉，到死你都没舍得吃啊！”

朱四德叹了口气，把那包裹塞进了兰儿怀里。

“好好留着，以后不到快饿死了的时候不许吃！”

没有棺材，连草席子都没有一条，两人只能拿条破被子裹住了张大叔的遗体。

然后两人扯着破被子从破庙往外拽。

雪后的地面踩上去吱嘎作响。

破庙后面有块空地，朱四德拿着块木头板子就开始一下一下的在地上掘。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才干了没一会儿，就抬不动胳膊了，只感觉浑身又累又饿。

兰儿看他停下，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不知从哪找了一块瓦，也跟着一起挖。

只是她人那么小个人，能帮到什么忙呢。

朱四德笑了笑道：“不用你帮忙，哥自己来，你去煮点米汤。”

“嗯！”

小丫头听话的点了点头，看着她那带着眼泪的笑，朱四德仿佛又有劲儿了。

一下接着一下的又挖了起来。

“四果喝！”

破碗被一双小手捧着，冒着热气端到了朱四德面前。

他累坏了，躺倒在地一动都不想动了。

挣扎着爬起身接过碗来，清汤寡水的连有多少米粒都能数得清。

然而就是这样一份稀得不行的米汤，却是两人今天的饭。

朱四德仰头喝了一口，滚热的米汤从口腔滑到胃里，浑身一阵舒坦。

随后把碗递给了兰儿道：“你喝。”

兰儿却没接。

“果你刚干了活，你多喝点。”

“哥不饿！”

朱四德笑着撒谎道：“快喝，喝了哥带你进城。”

是得进城了，不然又要断顿了。

眼瞅着小丫头喝了米汤，朱四德拉着她的小手，带上破碗，两人往城里走去。

一开始路上只有他俩，快到城门时人就多了起来。

有些是等待进城的普通百姓，还有的则是和他们一样要饭的乞丐。

当然，这城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尤其是流民和乞丐。

守城的卫兵们挥着兵器厌恶的将聚在城门口的人赶开，进不去的只能跪在路边乞讨。

兰儿按照平日里朱四德教的，小跑着跑到一个守门老兵面前。

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开口。

“大叔，俺快饿死了，求你行行好，放俺跟俺果进去要口吃的吧。”

“俺祝大叔您长命百岁，阖家安康……”

“行了，行了。”

守门的老兵笑骂道：“小丫头就是嘴甜，一想进城就来这套，进去吧。”

朱四德用眼神无声的谢过后就领着小丫头在别的乞丐羡慕的目光中进城了。

两人刚进门洞。

突然那老兵在他俩身后喊道：“等等！”

朱四德瞬间紧张了起来，紧紧拉着兰儿回头。

就见那老兵走过来问道：“那个只剩一只手的汉子呢？”

因为经常进城，朱四德他们和这老兵也已经混了个脸熟了。

兰儿看着那老兵道：“俺爹凉了，四果早上刚埋的。”

那老兵叹了口气，眼神在朱四德身上扫了扫。

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看样子应该是两块饼子，放在了兰儿的手里后也没说话就转身走了。

“谢谢大叔！”

兰儿在他身后脆生生的喊了声。

进了城门，还有瓮城。

过了瓮城才算真的进城了。

朱四德喜欢进城，因为只有进了城才能感受到丁点儿生活的美好。

因为城里是鲜活的，是有色彩，有声音的。

这里面的人也活得有个人样子。

有汉家打扮的平民，有留着发辫骑马挎刀的胡人。

无论年轻的还是年老的，富贵的还是穷困的，别管他们活的好不好，起码看起来都比朱四德像个人。

小货郎们沿街叫卖着，商铺酒肆的伙计们也在门口拉着客。

耳中全是嘈杂的人声，鼻中也涌入各种食物混合的香味。

朱四德咽了一口唾沫，直感觉饿得不行。

兰儿的眼珠子也瞪得大大的，左瞧右看。

拉紧了兰儿的手，两人往集市那边走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便有争斗。

富贵人家常去的那几条繁华街道早已经被一群住在城里的乞丐们占据了。

像朱四德这样打单帮的乞丐，平日只能做贼一样，在他们顾及不到的地方讨口饭吃。

别以为乞丐就有多可怜。

在朱四德残存不多的记忆里那些成帮结伙的乞丐比富人家的狗还凶。

偷抢打砸，坑蒙拐骗，行凶伤人，什么都干。

像兰儿这样的小丫头更是他们眼中令人垂涎三尺的肥肉。

不然张大叔活着的时候也不会每天都带着把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