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午后,街上逢集之人早已罢市,行人寥落。
早有人给家里通风报姓说大户带着仙人来了,弄的一家人翘首以盼。
张大户再有钱这昆仑山脚实苦寒的紧,只是户宅院大,远谈不上豪华。
一名愁苦的胖妇人带着几个婆子和家丁早立在门口等候,不时向着酒楼方向在眺望,看见张大户带着个要饭的,嘴上不说什么,眼睛里还是起了一些诧异。
胖胖的妇人身边一个正值而立的弱冠少年,正扶着胖妇人站立。
云逸倒是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瞧那妇人应该是张大户的老婆,那生病的少年应该是张大户的儿子了。
看那张大户的儿子正值少年,脸色虽是白净却是带着一些惨白,仓脆的面容却似有黑气笼罩,一副神衰气朽之像,不过稍立片刻,就身形摇摆,气力不济。
“夫人,老爷却是带着仙长来了。”一名家仆伸手对着云逸这边指了指。
那妇人定精聚神,顺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一大一小两道模糊身影从街道那边慢慢走了过来。
这张大户看来像是有身手之人,二人看似不疾不徐,脚程倒极快,转眼身影已经在那妇人和少年的视线范围之内。
云逸一身衣衫尽是破烂,那家仆先是有些瞧不起,等到了近前才觉得这人面容清癯,颇有些仙风,和前面几个作法事的肥头大耳的有些区别。
这人年龄看起来很轻,却是踏步之间撕裂成条的袍袖飞扬,今天更是日丽景明,这山脚之地更是一丝风都没有,袍袖自在飞扬真是一派高人气象。
看这人脸倒也算是清秀,脸上虽然满是尘土洗洗想来也很是挺拔,一身破烂也觉得气质逼人。
张大户少年习武成名已是多年,之后更是鲜有对手,这一身好功夫却没甩开云逸,心里也是暗暗称奇,人不可貌相果然如此。
到了自家院落门前张大户也不再谦让,便直奔主题道:“劳杨这位云兄了,实乃我经营此处已多年,只是近年家中不祥,苦恼已多日,恐遭妖鬼侵扰,想是家中风水生变。昨日雷鸣电闪当有仙人下凡,不胜烦扰恕罪则个。”
云逸倒也不在虚礼,跟着张大户边走边听他道:“近日来附近村户总有无缘无故失踪,家里一子意外生得怪病,落得神衰体虚,夜夜不得安眠,药石无用,请得多年神医都实在是无效。”
两人这边走着便已经到了后院,院子挺大正中却是一颗柳树枝繁叶茂,已是秋天这柳树还是碧绿如夏,如大伞一般洒了下来。
云逸便停了下来仔仔细细得看着这个柳树,张大户却也是跟着云逸得眼光看去,却也是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己平日里进出,这树原本也不觉得怎样,今天用心一看,实在有些味道不对。
原是内院的柳树,树高已经一丈出了头,树叶繁茂,更显枝干如盘虬卧龙,苍劲有力。
“云兄可是看出些什么?”张大户疑惑的问道。
“此树该是有些年头了,雷劈不倒也是厉害?”云逸反问道。
“不错,此树年近七百,远远的早于张掖建镇,祖祖辈辈得此树僻佑,就由它生于后院,除了勤于浇水也没管它,三十年前我还是小儿,那年突然狂风暴雨,空中一道闪电劈在这树上,当时将这树劈倒了,家丁们将它扶正又活了过来。”
“唉,这树也不易!”云逸看看这树叹道,“柳树为五阴木,容易聚阴通灵,这树又生长于后院,你这后院却都是住的几个老阿婆和主母更是阴柔至极,你一路上老说有奇怪得声音,可是从这后院传出。”
张大户眼里多了一些赞赏,心下坦然了一些道:“不错,起先是家夫人夜间长听到低沉异声,我本以为是有盗人来此掩护。
便调派了些人手夜中看护,不想那声音却无止无歇,反而是我,不知怎地身子日益虚弱,求药求医皆无效用,幸得高人指点,这才寻得仙人上门。”
二人这边正在说话,那树便不再枝叶乱晃,似是侧耳倾听一般。
云逸看了这情况已然了然于胸,酒楼之上已远远看得这树之妖异:“这树快千年,已然修炼成妖,现在已成了妖物,要索命于你,我们这番说话它都在认真倾听。“
张大户平日里想来也是欺侮百姓惯了,这番对着妖魔哪里是个下口处,一张红脸顿时吓得惨白:“怎会如此,我将它救下,又请人悉心照顾,为它培土浇水,难道它不知感恩,还要加害于我?”
云逸笑道:“妖物灵识混沌,心性不明,恩将仇报之事,早已见怪不怪,仙人于凡间皆有喜怒哀乐,唯妖未成性而有怨气。”
张大户听了这番话,再抬头看看心爱的柳树,只觉往昔赞为“龙爪”的枝虬如今看来像是索命的鬼爪。
这后背顿时整个冰凉起来,让家丁把夫人和老妈子先扶回屋子里休息,这边带着云逸往树根下走去。
虽是深秋,花木皆凋,唯有这树显得青春永驻。
云逸抬眼看了看本想一掌将这树直接击废,仙人之资降妖伏魔不是太容易的事?转眼却觉得大可不必这样,肉眼凡胎不要吓了众人,慢慢处置也罢。
但见内院布置虽然粗狂,却算是山脚苦寒之地很好的了,朝南向阳的房子,应该就是家里夫人的主房了。
旁边两排砖瓦却是随侍女仆和家丁的住所,正面一个大门带着厢房和正室,正中便是那柳树。
正是一个山脚的四合院子围着老柳树。
张大户看云逸兀自出神也不说话,以为是要钱,心下明了。
挥手喊过一个家丁拿着个绸缎包裹,双手捧着递给云逸,恭恭敬敬的道,“这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往笑纳“。
云逸哪里肯受这钱,摆手道,“钱物我实在是不足取,我需要借贵地盘桓个几日,这你拿回去吧,另外你要胆子小的回避吧,胆子大的可以过来看看“。
张大户见他不肯收钱,心里凉了半截,却见他要在住几日那是求之不得,脸上神色大喜,连忙吩咐下去,院子里留了几个胆子大的家丁再看。
家丁只见云逸就这么站着,既不像前面几个半仙,一不设坛祭,二不也不画符念咒,正半信半疑。
却见云逸眼中精光一闪,双眸放光,仿佛换了一个面孔,对着那柳树道:“下妖,还不现身吗?”
话音刚落,院子上空便已是乌云密布,黑压压的,远方的天气甚好,日头更是照的老高,这边却是黑云压顶,吓得家丁缩成一团还在忍者害怕在看。
不消片刻功夫,只见那柳树枝也不知怎得浅吟低唱起来,唱得大家也听不懂,这般哼唧了一会,那龙骨一般的树干连续晃动个不停。
这四人合抱的树身慢慢开了个裂,裂口处慢慢的雾气腾腾从里面冒了出来,雾气越来越浓,如半山腰的云涛翻涌,渐渐凝成一个半虚半实的影子,面容模糊不清,上身倒是与常人差不多长,肩头却是有两倍成人宽厚,正一边费力将自己下身从树中拔出,一边朝众人发出听不懂的咕哝声。
家丁们早已见前几轮法师捉妖更是风和日丽,来混饭吃的,不想真的有妖物,无不吓得两股战战,面如土色。
张大户也是两腿打飘,勉强稳住身形,抱拳断断续续的说道:“竟真。。。有妖物,还。。。。。”舌头发卷这下面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口了。
云逸笑道:“小小木妖,灵智混沌,连人话都不会说,修行不易念你未伤修行,自行离去吧,昆仑山巅即可不要再祸害人间?”
木妖似懂得云逸之话,一双碧眼放出光来,大踏步往云逸走来,狭长的须手摆动似乎要将云逸一掌击毙。
云逸看看这周遭知道要降妖伏魔怕是要亮出些骇人的本事才行,这帮凡人必然看着精彩才算出众。
心里盘算了一下,两眼精光收了,右手轻轻挽个指花,那手指前面便有个青色的小剑在晚宴流动,飞入掌中。
木妖身形却慢,拔出身子,站定身形,一人一妖往哪里一站,看这身形差距真是大象和蚂蚁一般,众人皆捏了一把汗。
生怕云逸被妖物一手捏死,云逸却还是在那边站着不动,看着这树妖是不是还有妖性可救,如若没有那就打的元神灰飞烟灭得了。
看着上午那两个无赖的架势知道要让众人臣服必不能一击必杀,还得让别人看出来一些威风。
看这树妖妖性大发,已是毫无怜悯之意,必是遭雷击之后丧失天良,暴害人间,留他不得了。
心中所思手中所想。
右手中指前的这把小剑顿时向前放大起来,一把三尺长的青色剑芒转眼围着云逸流转不停,秋泓湛湛声势甚是吓人,看的众人无不惊叹。
这剑周遭流转完毕织成一道剑网,慢慢的递剑向前,伴随着剑芒吞吐破风之声,小剑变成巨剑,直刺树妖的胸部。
妖物身手似是不及灵活,双手交合胸前,树妖双手宽大厚实,拍的挡下这一剑,身子还是踉跄退了半步。
众人还来不及惊异,大剑旋转不停,上下飞绕,飞至妖物左侧,只听得一声剑风,却是瞬间连击三剑,全数刺在木妖腋下,剑势又狠又准,三剑几乎是同时击在了同处,饶是妖物皮糙肉厚,也防不下这般一点突破,剑从腋下刺入又从肩头穿出。
妖物吃痛大吼,巨剑穿出的地方绿色的汁液横流,似乎也是极其疼痛,众人心中却是一颤,仿佛感到木妖的横杀之气也是扑面而来。
一旦受创,木妖更是凶狂,右臂轮转,要将云逸拍飞,云逸却是动也不动,身形跟着手臂飞转。
旁观众人无不捏把大汗,张大户却是看出来云逸不想一击格杀,否则刚才一剑直接惯胸而过就完事了。
心里却是不知这云逸想玩些什么花样,以为要看看这树妖有多大能耐。
这般转了半天瞅准机会,妖怪巨掌拍下,眼看要将云逸拍成肉泥,几位胆小的家丁不禁闭眼尖叫。
却闻得那树妖又是闷声一阵嘶吼,那把巨剑却又从拍下的须掌穿过,把只大手穿了个硕大的窟窿,蔫蔫的汁液四处横流,溅得到处都是。
这剑绕了一圈过后,却是从那树妖又哧得一下穿了过去,只见那妖物却已然软跪在地动也不动,只有喉间被插了个洞,流的汁液到处都是。
只是不过片刻,众人却看的目瞪口呆。
“好剑法!”
这边清理了树妖,云逸让家丁把树根全部挖了上来,整个树洞填平,弄了许多柴火出来,在树洞上面一把火全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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