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街自东西延伸,街道两旁阁楼林立,酒馆、茶楼、各种店肆皆有。
阳光普洒在阁楼飞檐与红砖青瓦之上,让这条太安城最繁华的街道更显富丽。
李长青二人骑着马,走在喧闹的永定街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长青,慕子画邀你晚上一同去“汇贤楼”喝酒。”
李长青皱着眉,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
他正想着徐仕林的事情,郝生财的话他也就听了个大概。
“谁叫喝酒?”
等他收回思绪转头询问时,郝生财却是没了踪影。
“慕子画。”
身后传来郝生财的声音。
李长青回头瞧去。
只见郝生财一手甩着缰绳,双腿撩着马蹬往马肚子上踢着。
他身下那匹大黑马打了个响鼻,然后站在原地一个劲地摇头,俨然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呀哈,欠打!”
郝生财小眼珠一瞪,举起了马鞭。
啪啪啪!
他在马屁股上连抽三鞭,快若闪电。
大黑马吃痛,惨嚎着追上了前方的李长青。
“你与慕子画相熟?”李长青诧异到。
郝生财点点头:“前些日子我去四队讨要瘦身药方,吃了好些个方子,但皆收效甚微。
再后来就问到了他,结果他给的方子效果奇佳,我便请他喝过几次酒,也算有些交情。
那日头儿让我去四队找药师,我便特意把他叫了过来。”
原来如此。
李长青恍然。
自己能洗脱冤屈,将陈执事绳之以法,慕子画的作用至关重要。
既然是慕子画有约,那他自然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
便问道:“是去何处喝酒?”
郝生财嘴角上扬,朝李长青挑了挑眉:“汇贤楼!”
听到“汇贤楼”三个字,李长青微微动容。
徐仕林是七月六日亥时六刻被妖物附体,在案卷中据徐仕林自述,当天夜里,自己在汇贤楼“梦君雅阁”打茶围胜出。
在与包间主人慕容语嫣饮酒后,他便就醉倒过去,时间是亥时刚过,而他再醒来时,便已是身处天牢之中。
据定国公府门房叙述,徐仕林当日被人送回府上已是子时。
汇贤楼距离定国公府,正常驾乘马车约莫两刻钟的车程,那也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是在汇贤楼被妖物附体。
这么看来,无论是于公于私,这汇贤楼我也得去走上一遭。
当然,这跟汇贤楼主营业务绝对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李长青可是一身正气的正经人。
心中这般说着,李长青正要答应下来。
忽然。
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方世界武道修行,九品凝气,八品锻体。
九品不过是刚迈入修行者的行列,体魄和力道虽都比寻常习武之人提升了一大个档次。
但武道一途,无论何种功法,对身体要求都极为苛刻,只有到了号称“铜皮铁骨”的八品锻体,这才能修炼武道功法,否则身体根本吃不消。
而前身欲练“铜人诀”,这铜人诀与佛门“金钟罩”,道门“铁布衫”殊途同归。
臻至化境,刀枪不入,就连墨家寻常神兵也奈何不得,堪称霸道。
正因为如此霸道,所以也有一个前提。
欲练此功。
必须是童子之身。
自己如今也才九品后期修为,因此这些年任凭郝生财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前身”也都严词拒绝。
想到此处,李长青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反应及时,否则要是一口答应下来,只怕就得漏了馅。
李长青长舒口气,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正色道:“烟花之地于我如浮云,生财,你是了解我的。”
“长青,你沉冤得雪,慕子画功不可没,如今他主动相约,若是不去,恐怕不妥。”
顿了顿,郝生财眼珠一转,道:“这样,你去之后,只喝酒就行。”
李长青一愣。
只喝酒?
哪个正经人去青楼只喝酒?
李长青有些惆怅,这“铜人诀”只要求是童子之身,可没说摸不得啊。
现在可好,郝生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难不成自己厚着脸皮说:其实我不光想喝酒,还打算点一个摸摸?
李长青要脸。
这话他还真说不出来。
他无奈的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生财,你想得可真周到,我谢谢你啊!”
郝生财连连摆手,一副大恩不言谢的模样:“诶!你我二人,何须说那“谢”字。
长青你一身正气,我又怎能不知,都是自家兄弟,我岂会为难于你。”
李长青:……
兄弟,等我八品以后,定要让你多为难我几次才行!
事情敲定,郝生财心情愉悦,笑容满面。
李长青嘴上笑嘻嘻,心里MMP。
一路无话,二人穿街过巷,便就回到影卫府。
郝生财借故自己只是协助办案,便就兴冲冲地去四队找慕子画去了。
李长青独自回到三队,来到二楼敲了敲门,屋内便传来楚天阳的声音。
“进来。”
桌案后的太师椅上,楚天阳正拿着块黑布,擦拭着手中那把明晃晃的佩刀。
他有两把刀,一长一短。
短的叫“寒月”,长的叫“烈阳”,在李长青的记忆中,还从未见过“寒月”出鞘。
“情况如何?”
楚天阳问了一句,并未抬头,依旧自顾擦刀。
“头儿!令牌显示,确被妖邪附体。”
凡事多问领导,总没错,万一出个岔子,还有领导一起担着……他补充了一句:“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楚天阳边擦刀边道:“此事已交由你全权处理,我的想法并不重要。”
啧,看不出来,这五大三粗的楚天阳竟然也这么有城府?
等等!
自家队长可是脑袋不会拐弯的主,怎么突然就有了这玲珑心思?
有问题!
楚天阳这番作态,八成是想套路我,先试探他一番再说。
略一思索,李长青开口道:“头儿,此案已水落石出,既然是妖物附体,我的想法,是直接结案。”
此言一出,楚天阳身子颤了颤。
他停下擦刀的动作,抬头凝视着李长青,一脸诧异:“结案?”
李长青点点头:“不错,结案!”
楚天阳愣了愣:“不做其他调查,直接就这么结案了?”
不然呢?万一调查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头儿,你不是说全权由我处理,你的想法不重要吗?”
“我……你……巧舌如簧!简直巧舌如簧!”
楚天阳由惊转怒,低头看了眼手中寒光凛凛的“烈阳”,抬起头又看了看李长青,目光冰冷。
李长青:……
头儿,过分了啊,你这可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头儿,这案子涉及数位朝廷大员,万一查出问题,我一个小灰衣,只怕顶不住啊。”
楚天阳满脸通红,瞪着李长青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敌不动我不动……李长青也不开口,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约莫过了十息左右,楚天阳沉声道:“滚下去,别在这碍眼。”
“好勒!”李长青答应一声,转身,出门,关门,开溜。
死道友不死贫道……老爹说得对,小命要紧,待会儿直接结案,管他有没有问题,我是来修长生的,可不是来作死的……
等李长青回到一楼大厅,恰好遇到从四队回来的郝生财。
“长青,我刚才已与慕子画说了,咱们戌时四刻汇贤楼见。”
郝生财春风满面,一手攀在李长青的肩头,另一只手半遮在嘴边,低头神采奕奕小声的说着。
毕竟这种事,大庭广众之下不能伸张。
李长青刚丢了个烫手山芋,心情舒畅,想都没想,笑嘻嘻答了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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