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官场传 第六章 转赴应天

话毕，不等曹彬反应，慕容冲腰间短刀已经飞向曹彬的眼前，直奔他命门而来。

曹彬虽也是武林中人，但不想对方竟下手如此之快，来不及拔剑应招，只能侧身躲避，还好轻功不错，将将避开了慕容冲的短刀，短刀贴着曹彬的右臂飞过。

曹彬正要怒骂众人之时，突然感觉左臂一麻，左脸被什么淋湿，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涌来。曹彬痛的大叫，低头一看，自己左臂被慕容冲的另一把短刀斩下。

永智冷眼看着痛苦的曹彬道：“拿着你那残肢断臂，赶紧滚。见到曹进如就说，我会在应天府巡抚衙门等他。滚！”

曹彬拿着左臂，狠狠地看着众人，却不敢说一句话。慕容冲双刀断臂已经让曹彬胆颤，自己是曹进如的远方侄子，这些年在曹府风光无两，今天定不能在这丢了性命，这仇叔叔会为自己报的，想到这曹彬转身就走。

随着曹彬远去，永智闻着空气的血腥味道，自己俯身书卷十几载，原想这江湖厮杀自己会多有不适，没想到闻到这鲜血味道，心中竟有些舒畅。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书中的江湖再精彩，也不及眼前这景象，身上虽还戴着书生气，心中对厮杀流血已经有了憧憬。永智偷偷摸了一下慕容冲的短刀，手指沾了少许鲜血，借着摸鼻子的机会深深闻了一下，这种鲜血的味道确实让他精神深处迸发出野性与兽性，被书卷掩盖了二十多年的欲望已经在永智心中慢慢滋生。

幸好众人并未发现永智的异样，见曹彬落荒而逃。吕聪问道：“大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周永智心中早有打算，道：“吕大人，你我还有慕容侍卫三人去应天府，召布政使和巡抚问个明白。统月，你留下来保护白夫人和小姐，如果曹进如来这找我们就告诉他，我们去了应天府。如果他对你们用强，你切记不要和镇江府官兵正面冲突，逃走便是，以你的武功可能应付？”

统月回道：“公子放心，我别的本事没有，轻功天下少有敌手，别说曹进如，就是盐帮天道高手出马我也能带着二位走脱。”

慕容冲深知统月轻功和隐匿的本事，也对永智说道：“公子放心，这事儿交给统月万无一失。”

永智点点头，对吕聪道：“吕大人，劳烦你带路，咱们再往应天府走一遭吧。”

说罢，三人出了赵府，跨上快马，飞奔着驶向松梅码头。

两柱香后，三人到了码头。吕聪租了一条轻舟快船，沿江赶赴应天府。虽说是轻舟，但是松梅码头出入者常年非富即贵，船夫摆渡的船只也是相当豪华。这条轻舟足有一丈多长，四尺多宽，船头坐着一名船把式，船尾坐着两名船把式，加上永智他们三人，六人乘船不显拥挤。三名船把式肌肉精壮，身上多少带着些武功，卖力的摇着橹。这船竟比路上骑马还要快上几分。当然，费用也是极高，达五十两纹银。要知道，青鱼码头的贫民，一家五口一个月也就不到三两银子的收入。三十两就能在千船帮买一条不错的渔船。

两个多时辰，轻舟已经停靠在应天府顺天码头，船夫们拿出自带的肉食，大口吞咽。这种体力活，绕是武林中人也需要肉食补充。永智没让吕聪难堪，结了船钱。

三人又再码头旁的畜集买了三匹良马，来不及欣赏南直隶最大的码头——顺天码头。三人又快马加鞭的赶赴应天府巡抚衙门。

大梁在全国设立两京一十三省，行省设布政使主管民生，设巡抚主管刑案。据永智观皇家秘录百官述职录记载，应天布政使是张志行，年六十一，太原张家人，大梁九大世家之一。张志行更是张家现任家主的嫡子，为官三十年，可以算一方能臣。

南直隶巡抚是蒋川，年四十八，长沙人，寒门子弟，十五年前恩科进士，为官圆滑少担当，内阁所不喜。

三人来到了巡抚衙门外，慕容冲正要掏出腰牌，永智拦了一下，从衣中掏出一块明黄腰牌，递与慕容冲。慕容冲拿着永智的腰牌，传与巡抚衙门的门卫。门卫看到明黄的皇家腰牌，一刻不敢停留，一边引着三人进入衙门内，一边又分人飞奔向后堂去请蒋大人。

吕聪虽已判断三人中永智为主，也推测永智是哪位内阁的阁老的公子，不曾想到他却是皇家子弟，心中震惊不已。

片刻不到，一身三品顶戴官服的蒋川就迎了出来，见到永智后，行臣子跪拜之礼。永智也不说话，待蒋川礼毕后，随着他一起进入后堂。

后堂上，永智端左正中，慕容冲站立与永智身后。蒋川坐在永智左手下座。

蒋川开口恭敬的问道:“微臣不知五殿下到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蒋川看过永智的腰牌，皇明刻雕纹龙花边的牌子上，正面写着一个大字“皇”

背后刻着一个字“五”，“五”字下面写着“皇子周永智”。

永智也不多客套，回道:“蒋大人，本宫这次是为今年元月朝廷税官被杀一案而来，不知道布政使张大人可也在应天？”

蒋川立刻回道“在的，在的，下官立刻派人去请。”

说罢，蒋川起身招呼门人尽快去请张志行，又吩咐门人备好上等好茶和各种糕点。

吕聪看着手旁的糕点，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从早上辰时五皇子前来到清平县，到现在三人来到应天已经过了酉时，自己没吃一口东西。永智看到吕聪的窘态，笑了笑，也不顾蒋川在旁的客套，开始吃起自己手旁的糕点。

江南糕点细腻柔和，不似京城糕点油腻。几块桂花糕，梅花糕下肚，在喝一杯上等的龙井，一天奔波的辛劳，有了少许缓解。

吕聪见永智开始吃喝，自己也不客气，端着盘子往嘴里塞，他不似永智身体强壮，自己文弱书生加上一天的奔波早已饥肠辘辘。

蒋川见此，赶紧吩咐下人备下酒席。

一柱香的时间，门外响起了马蹄渐近的声音。不多时，同样着三品顶戴官府的人走向内堂，来人就是南直隶巡抚张志行。

不同于不到六尺，身材略显肥胖，面白少须的蒋川，张志行身高将近七尺，体态匀称，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略显沧桑的面庞配上一缕美髯，让人觉得不怒自威。

张志行见到永智端坐堂中，加快速度来到大堂，对着永智行了拜礼，说道:“臣南直隶布政使张志行，拜见五殿下。”

不同于对待蒋川，永智赶紧起身回道:“张大人无须多礼，本宫前来是为政竹大人被杀一案而来。”

永智重复了一遍皇帝对南直隶官员的训诫，两位大人跪拜谢罪。但是，永智却听出了二人并无诚意。

面对这两位官场老狐狸，永智知道，不触及根本这两位不会在意。

永智慢慢的喝完一杯茶，也没有等到两位的回应，二位臣官犹如老僧入定，不发一言。

永智清清嗓子，缓缓说道:“张大人，今晚也年过花甲了吧。”

张志行回道:“微臣今年六十又一”

永智点头道:“父皇时常夸赞美张大人治理南直隶得体，也希望内阁一些阁老也能像张大人一样勤勉治民。”

张志行听出了一丝不对劲，赶紧回道:“不敢，不敢，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永智笑着说道:“内阁最年轻的阁老，赵东诚赵大人一直想去地方体察民生艰辛，张大人的年龄和资历进入内阁绰绰有余，不如本宫像父皇建议张大人入阁顶替赵大人，赵大人则来这应天代替张大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