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灵识 第七章 赌场

太阳唤醒了被暴风雪席卷一夜的小镇，女人们早早的起床做饭，嘴里还对昨夜晚归的丈夫不停唠叨，男人们也忙碌了起来，好像已经忘掉了昨夜的狂欢，开始重复每一天的工作，他们要去河边打鱼，冰冻的河床被他们钻出一个个的小洞，只等着鱼儿换气的时候用棍棒把它敲晕，他们很懒的，每天可能抓2-3条鱼就回家了，然后约几个朋友坐在街边，畅谈着生活的欲望和世界的不公。反正镇长都会帮他们吧鱼带去城里贩卖，他们只需要等着天黑前分钱和物资就行。

苏乔汐醒来的时候，方天译正贴着房门站立，任由苏乔汐的目光扫着，这家伙依然挺立如松。

“总算醒了，怎么每次都跟猪一样睡这么久。你的好弟弟可是在门口守了一夜啊”

“你就这样站了一晚上？”说着起身的苏乔汐向着凳子走去像是要再坐会儿。

“是啊，没办法谁让唯一的房间被你占据了呢，我是个很乖的人啊，所以就收你个友情价8银币怎么样”忽然方天译的边情变得惊恐“卧槽，觉得价钱高了咱们讲价可以讲价啊，你扔椅子干嘛”

只见苏乔汐并没有听进去方天译说的话，反而拿起床边的椅子向方天译砸过来。

“没人教你不能随便进女生房间吗，我要是有不穿衣服的习惯怎么办。”苏乔汐有点恼怒的说道：“还有你麻烦看看你脸上那道明显被枕头印下来的睡痕好吗，说你昨天睡觉流一地口水我都信。你这是在门口站一晚上的样子？？？”

“妈的，那老板居然没告诉我，怪不得看到我的样子就一直笑”躲过椅子攻击的方天译只能带着歉意的对着苏乔汐说：“这不是为了表现一下吗，愚蠢的弟弟桑在姐姐的门口守了一夜，这种情节难道不温馨吗。”

“别人家弟弟可没有打开房门守护的习惯。”

“这不是为了展现你好弟弟的帅气吗，你看这身衣服加上这个酒店的风格，是不是更显得出色了”这是早上方天译向老板买的一套本地的服装，他现在穿着襄着金色边花的蓝色长衣，用飞廉羽毛制作的白色风雪帽子被夹在怀里，他原本觉得一定不会向上次那样被打了。

“懒得跟你贫，来找我干嘛”苏乔汐可不会在上这家伙的当了，他知道方天译一切语言都不能相信只能看他的目的。

“当然是想你了啊，不过顺便来谈谈我们的以后美好生活。”方天译随后的表情也变得严肃“我们如果真的要在这里留下的话，肯定需要一个房子，和一个身份，我们总是要融入他们的。在这之前我要确定一下你准不准备复仇，这关系到你能不能安心的在这里定居”

“我不会的”苏乔汐回答的很果断，显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在她的脑子里有了结果。

“那好，我们进入下一个议题”方天译也没有因为她的回答感道疑惑自然而然的准备讨论接下来的生活。

“你不意外吗？或者疑惑之类的，正常人都会选择仇恨吧”方天译的反应反而让苏乔汐自己有点疑惑了

“不会啊，既然是姐姐的决定，我负责服从就好了，而且姐姐想的肯定比我更多，可能是无法战胜的敌人，或者难言之隐一类，我只需要相信姐姐的决定就好了”

方天译的话让苏乔汐难免有些感动，她现在已经彻底接受这个弟弟了，在别人看起来很懦弱的决定，方天译只是选择相信她就服从了。这样的弟弟愚蠢的让人感道欣慰。

“好了我们继续说房子吧，我让老板帮我们买了一套房子，是个3层高的小阁楼，住我们两个人绰绰有余”

“你已经买好了？你早就猜到我不会复仇吗？！！！”

“算是吧，不过还是要确定一下，所以这不来跟你讨论着吗”方天译的脸上又露出了献媚的笑容。

这让苏乔汐刚才的感动瞬间消失，只觉得自己其实才是那个愚蠢的姐姐，方天译每次都能猜到她的心思。“不纠结这些啦，住所搞定了的话，我们以后干什么行当呢，你的合丹修为可不能随便暴露，太显眼了，这地方也就镇长才筑渊。”

“不知道，我以前光玩了。除了修炼还真没拿的出手的技能”

“我也差不多，我的知识现在还需要实验，不知道有没有用呢，佛经目前还有用，但我总不能去开坛讲经吧，这里的人可不像会剃度出家的样子。”方天译习惯的吐槽了两句接着说道：“要不我们开赌场吧，基本不要成本，又能快速盈利。”

“赌场？类似赌石头那种吗，我们没有资源啊，这里的人也买不起赌石。”

“不，是我老家的那种赌博，骰子和扑克牌，骰子它是一颗正立方体，上面分别有一到六个孔（或数字），其相对两面之数字和必为七。每次下注前，庄家先把三颗骰子放在有盖的器皿内摇晃。当各闲家下注完毕，庄家便打开器皿并派彩。扑克牌52张正牌又均分为13张一组，并以黑桃、红桃、梅花、方块四种花色表示各组，每组花色的牌包括从1-10（1通常表示为A）以及J、Q、K标示的13张牌，玩法千变万化，多种玩法。这种属于进阶玩法，我们可以慢慢开发，免得他们一下子适应不下来。”

“他们不能作弊吗，按照你说骰子玩法，如果有一定修为的人肯定可以感知出来。”

“可以用黑曜石做器皿，这种石头一般在土蝼巢穴，冬季来临的时候它们会用来储存食物，能够挡住风雪和感知。”老板穿着白色的待者服装，推着餐车来到房间

“苏小姐，这是你的早餐，冷盘是飞廉红肠配西式褐酱，汤品是加蒂尔姆产的红薯和栗子奶油汤，主材是肉料理，冰霜海域的鳍鲸肉排，接下来是甜点白酒炖松茸果上浇酸奶，另加一份冰品冰淇凌黄金红茶。以上”像是在呤唱魔法的介绍，震惊了方天译一整年，即便是从小在城主府长大的苏乔汐都被震慑了，这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气质。”

“谢谢，”说不出话来的苏乔汐憋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方天译看到苏乔汐震惊又有点崇拜的眼神不仅有些慌张。

“干！昨天你怎么没这些东西，果然一直让我喝汤是骗人的吧”方天译表现的很气愤。“而且怎么只有她的我呢，我不是客人吗。”

“我并没有骗人，昨天确实只有那些食材，这些东西您都不能吃，您的身体现在属于不断摄入的状态，肉和奶油会让你脂肪急速增长而产生眩晕甚至窒息。”

“那我吃什么”方天译有点不甘心

“面包加酸奶”

“？？？？？然后呢，继续啊，”

“这是现阶段最适合的，没有了”

“我……”苏乔汐赶紧拉住了激动的方天译说道“别闹了，老板也是为你好，谁知道你现在乱吃东西会怎么样。”

方天译很想哭，“姐你也向着他，我哭了。啊啊啊啊”

“哭啊，你要是能哭出来我就信了，坐好”苏乔汐教训了方天译一番对着老板说道：“你刚刚说的土蝼是什么，黑曜石有用吗。”

方天译也不再哭闹，坐下后也盯着老板。

“一种长得像羊的生物，头上有四个角，会在冬季之前准备好大量的食物，储备在用黑曜石搭建的仓库里，黑曜石能挡住风雪又可以躲避同类的感知，所以他们的巢穴都会有大量的黑曜石。”

“屏蔽一切感知吗，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东西。”

“不是，大约只能合丹期以下，如果能隔绝一切，就不是这种级别的生物能拥有的了。”

“也是，这样一来赌场也不是不能开了”苏乔汐看着方天译说说道：“不过真的能盈利吗，这里的人看起来都很知足。”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看起来知足只是他们没见过这个世界，如果他们只有一日三餐，酒精女人，他们当然不会去想更好的东西，可是我们把更好的东西带给我们看呢，如果告诉他们其实有更好的酒，只不过太贵了卖不进来，其实有更美好的世界只是他们固步自封。”搭话的不是方天译而是站在一旁的老板。

“喂喂你抢我台词干嘛，我姐姐再问我呢”方天译有点急切的接过老板的话，“所以我们要营销，放大他们的欲望的同时，还要给他们希望，好像明天比今天在努力一点就可一得到想要的一样。

苏乔汐觉得眼前两人说的话很可怕，完全不像昨天才认识的样子，仿佛一对狂热的兄弟，在谈论着人性的欲望。

方天译察觉的苏乔汐的不对劲，那厌恶的表情简直写在脸上，

“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入不敷出，我会想办法让他们的收益翻倍，我们只是求财并不是要人命。

老板这时候很识趣没有说话，而是站在一旁。

“所以你们其实已经讨论好了吧，现在才来告诉我”苏乔汐在笨也知道了方天译和老板肯定早就谋划过了。“没办法，镇子就这么一个酒馆，跟他合作就是双赢，我们的赌场还能带来更多的酒水生意，酒馆的人气也能更方便我们迎来第一批客人，这是双赢的，老板会入股的形式参加进来。”

“行吧，你们都是聪明人，我也没太多意见，就按照你说的来吧”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我们需要一个公信力最强的领导者，这样能让我们的生意变得更加让人信赖，不会第一反应是厌恶。这个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镇长。”老板一边退出房间说道，“镇长那边我可以去解决，毕竟我来在这里这么多年跟他很熟悉了，比你们两个陌生人去谈更有说服力”

房间内只留下姐弟两人。

“好姐姐，我还没吃过鳍鲸肉排呢，让我尝尝把，我感觉我要馋死了”

“别了，看你的面包吧”

黄昏

刚分完物资的杰基·肯普夫回到了家里。

“呼，每天这么干能把我这个镇长累死，今年的积雪比以前还要高，在干几年也要退休咯”杰基·肯普夫感叹着吧大衣脱下“找时间我也该去酒馆放松一下了。”

“我的酒馆一直都欢迎你啊镇长先生”突兀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只见老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自来熟的喝着红茶。

杰基·肯普夫有点惊讶，他可没有在进来的时候察觉到有人，不过看请来人后也没太过紧张。

“晏先生怎么来了，倒是我有些招呼不周了，我这里很少来客。”杰基·肯普夫说着坐到了老板的对面

“没有的事，贵夫人还说要做几个菜呢”

“她那会做什么菜，无非是些妇人手艺，你酒馆的菜才是一绝啊，昨天那两个东域人有福啊，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晏先生留人在酒馆呢”杰基·肯普夫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跟老板唠着家常。

“老乡嘛总会忍不住照应点，看来镇长先生一直关注着他们啊。”

“说笑了。不过是今天收鱼的时候听他们谈论了些，再说了我的镇子就这么大，来两个外人我还是搞得清楚的”杰基·肯普夫笑得更开心了，像在对眼前的男人宣誓主权。

“你只是在监视每一个外来人，就像一直监视我一样对吗。”老板的话让气氛变得冰冷

“怎么可能，我们一直欢迎新人，毕竟这个镇子太规矩了需要新的活力啊”

“别骗自己了，我有没有被监视我不知道吗，这些年每一个路过的外人，除了我没有留下来的。我想如果不是我乖乖的什么都不说，我也会被你驱赶吧。”

杰基·肯普夫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其实什么都知道，他觉得自己的事情不会败露才对。

“晏先生，现在说这个是干什么呢”杰基·肯普夫的语气已经有点凶狠。

“我不在乎你的意图，我来是谈生意的。”

“你的酒馆生意吗，我并不觉得会有多的的价值”明白这个男人确实不是来找茬后杰基·肯普夫恢复了从容道：“我们小镇的人并不多，每天去喝酒的人也总是那一批，你的酒馆也不大，换句话说酒馆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生病的生意。”

“不也正因为这样，你才没有插手吗，我谈的不是这个，我要说的新时代”老板还是那样静静的看着杰基·肯普夫。

“新时代？晏先生你是不是有点越界了，正如你说的我讨厌新的东西，我的镇民不需要改变。”

“别假兮兮的一口一个镇民了，你真为了他们就不会每天拿着昂贵的雪鱼去换低廉的商品回来了，每个月你都会消失几天不就是去城里玩乐吗？”

“看来我真的小看你了，我很佩服你吧这些说出来的勇气，你就这么自信我会让你活着出去吗？”杰基·肯普夫的说话声逐渐变大，就像一个炸毛的猫

“这不是自信，是我觉得你现在会更加好奇我说的新时代是什么”老板的目光如刀，平静的语气不为所动

“我确实开始好奇了”

“我和我的老乡准备开一间赌场，那是一种不同以往的赌博方式，跟赌石不同，它更加廉价，任何东西都能成为赌注，而我们则从中抽取油水。”

“你就这么有信心他们会玩吗？”

“所以我来找你，我需要你的公信力，赌场办好以后我要你成为坐馆，你会带着你的镇民学习新的东西。别担心他们不会玩，我们只需要放大他们的欲望就好了。”

“你这种方式无疑是在加速榨干他们的价值，当他们输掉一切以后呢，他们会杀人，人在绝境里什么都做得出来”杰基·肯普夫只觉得这个所谓的新时代很可笑

“不！我可不想让镇民成为一次性的产物，我们有方法让他们的产量提升10倍，同时也会提高花销，让他们更努力的赚钱，过上更好的生活，不过欲望一旦放大以后谁又能停手呢呢。总会有人想不劳而获，用10条鱼去博20条，有输就有赢，而我的酒馆又是镇上为数不多的消费场所，你现在还觉得这个提议很可笑吗”

“不可能，我不会让他们陷入榨干的危险，他们是我的财产！”杰基·肯普夫暴怒的站起来对老板吼着

“镇长先生……您的夫人去做饭多久了？”老板没有被杰基·肯普夫的样子激怒，反而透着阴冷的说着

杰基·肯普夫只觉得自己被耍了，从谈话开始自己就一直落下风，他不想忍受这个外来人的得意了。

“她去哪儿了！？你现在真的激怒我了”

暴怒杰基·肯普夫身体散发出淡黄色的灵气，一拳就要轰向老板，每一声爆响都伴随着重拳向老板砸去，老板顶着杰基·肯普夫的重拳仍要起身，杰基·肯普夫狠狠的一头槌想要把他撞回去，这一击却让杰基·肯普夫的头部有了脑震荡的效果，剧痛加剧了眩晕，在平坦的地板上找不到平衡，像是醉汉那样想抓住老板，可是他的手反而被老板抓住。

“别动了，如果你不想手也脱臼的话”老板居高临下的看着杰基·肯普夫，提着他的样子像是提着一只刚拔完毛的山鸡。“你老婆没事，他只是睡着了，谈话结束后你可以去确认，我们的谈话还没有结束，现在该继续了”

随后老板吧杰基·肯普夫放在了沙发上，瘫倒的样子已经没有刚开始的威风。

“继续吧，我希望你可以做这间赌场的做馆。这后面的利益应该是能想到的。”

“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你明明这么强还要来征询我的意见呢，强制要挟我不一样会同意吗”

虚弱的杰基·肯普夫只能靠哼哼出声音。

“不一样，我要的是真心愿意的人，而不是恐怖统治，我要在你的眼神里看到贪婪才行。如果我刚刚展现的是武力的话，我现在要告诉你的就是实在的利益。”老板说着走到窗边，看着黄昏的小镇。

“你做了坐馆以后，可以获得赌场的百分之20收益，我们有办法让镇子的收益翻十倍，你可以想象20有多少，比你每天以一趟一趟的往外跑可轻松多了。而你只需要挂名演一场戏，然后让人有种我那两个老乡才是赌场的主人的错觉。等赌场正式运营以后你就不用管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答应吗，做赌场的坐馆。”老板好像是在宣判一样的问到。

“知道了，我同意。”沙发上的杰基·肯普夫并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了，只觉得自己回答不的话迎来的只会是死亡。

老板得到答案后用手帕擦了擦额头，那是刚刚被撞的地方，擦完很嫌弃的扔在杰基·肯普夫身上走了出去。

“明天来酒馆找我，别出去了。擦擦你的嘴吧，脑震荡又不是癫痫，流口水的样子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