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觅难寻 第四章 坠龙谷

七零八落的蟒尸散落满地，流落地面的蛇血汇成小溪染红了地面。凌雾只是说了句想要蛇胆，孙一一素手一挥那裂头蟒尸便被风刃割成了好几百块。“我不知道蛇胆在哪，你自己找吧。”帅气的说完，孙一一便抱剑倚在树上看着凌雾。

等在尸块里找到蛇胆凌雾也成了个血人。他把蛇胆和荆果一同放在手中念个法诀，两样珍宝竟一同消失了。“嘿嘿，其实我的发簪是个芥子法器。所谓芥子法器呢……”。凌雾正想卖弄，见孙一一无奈的看着他便不再说话。只尴尬的笑道，“也是，一一你是上边儿来的肯定有这小玩意儿，我习惯了哈哈。”孙一一不说话。凌雾只得挠挠头继续往南启程。“就这样走？腥臭难闻。”孙一一说道。“咱明天就能出森林了，在坠龙谷的入口有客栈，我去那里清洗。嘿嘿，没想到吧，那等凶邪之地居然有客栈，那是因为……，反正到了就知道了。”凌雾卖了个关子。

又是一下午的路程。傍晚，凌雾独自去找干柴，孙一一坐在一颗五人不能合抱的古树下默不作声。她从怀中掏出项链，五把剑依旧直直指向天空，只是其中一把奇怪形状的小剑正微微闪光。孙一一看向远方的树林许久，又把项链放回怀中。

不一会儿凌雾回来了，两天的长途跋涉使得这位翩翩公子也十分狼狈。特别是一身白衣都让蟒血染成红衣了。他把干柴丢在地上用两块打火石点燃柴堆。“这树大爷算是做了好事，这么大个树洞刚好让咱歇息一晚。”凌雾把手中野果递给孙一一说道。孙一一接过野果也不擦洗，张嘴便咬。待果子全下腹，她说，“看似人模狗样偏的如此不爱干净。”没等凌雾说话，孙一一径直走向树洞歇息去了。凌雾小心地闻了闻手臂，“嚯！穿在身上倒不觉得，这细闻还真要命了。”苦笑一声，只得再去找树枝另搭住处。

待穿出凤古森林已是晌午。此处竟是一条大道，更有一条溪流缓缓流淌。不少人或骑马或步行，甚至有马车正由东向西赶去。有人见两人从林中走出，身上略显狼狈，特别是凌雾满身鲜血，皆向二人抱拳致意。能穿越森林而来，哪会是凡人。

凌雾回礼并往前一步拦住一老一少，抱拳笑曰，“小生有礼了，两位可是前往那坠龙谷？”那老者稽首见礼，回道“老道见礼了，正是如此。施主穿越凤古森林而来，想必也是要去挑战那坠龙谷吧？”。“挑战不敢，只是陪我家妹子长长见识。”凌雾摆手道。“老道也是此意，让我这劣徒前去历练一番。既然有缘，不如施主屈尊与我等同行？”老道士邀请道。凌雾转头看向孙一一，又回头抱拳道，“妹妹怕生，怕是不便接受道长好意了。”“善哉，如此老道二人便告辞了。”“道长请便。”老道士略微颔首，领着徒儿往西去了。

凌雾孙一一顺着溪流一路向西。“一一你看，这溪流对面的悬崖峭壁，那本身一座万顷独石做山，而坠龙谷就像一剑把巨石劈开的豁口。想过此山前去南疆可谓易如反掌，催动玄气飞越便是。唯独那坠龙谷邪门得很，古往今来竟无一人穿过。就连人皇龙神这大佬两位联手都不得过。所以越来越多的人以穿越坠龙谷为目标磨练自己，死者数不胜数。现在不知有多少冤魂野骨留于谷中。真是可叹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也是我等碌碌凡人的信念呐。你说呢一一？”孙一一似乎在想些什么并未答话。

两人一路走去，左手边的密林不断有人走出。有几人互相搀扶的，有缺胳膊断腿被人背出来的，还有躺担架上不能动弹的，唯有一男一女除略显狼狈外无任何外伤。两人像是夫妇只略微歇息外便又向西出发了。路人皆向还在原地或嚎啕大哭或埋头呜咽的勇者抱拳致意。

坠龙谷外。路旁两侧林立着十几建筑，光酒楼客栈就有七八家占了大半。其余的店铺小店甚至还有赌坊，人群络绎不绝。这些都是中州或南疆的人开办的，幸得不少修行中人对坠龙谷情有独钟，也不枉他们不辞万里来此开店。修行中人出手阔绰，更有不少囊中羞涩者用自家的天才地宝抵押，可谓赚个盆满钵满。不过要是碰到脾气古怪之人，不免要血溅当场。所以各个店中皆有高手坐镇，闹事者极少。毕竟大家都是来挑战坠龙谷的，哪有闲心闹事。凌雾孙一一找了间稍显清静的客栈落脚，刚好最后一间房被凌雾抢下。

房中。两人对坐饮茶，凌雾问道，“一一，真要从坠龙谷穿过吗？反正是要去南疆，咱直接从山顶飞过去得了。”孙一一轻抿茶水，说道，“既如此，出发之时你又何必特意提起？”“嘿嘿，其实我也想去看看这坠龙谷是不是真的这般邪门。”凌雾不好意思的笑笑。“你想看我有无解法？孙一一抬头淡淡道，“茶真难喝。”“嗯？，凌雾猛地捂住嘴，“没有没有，就是去看看而已，就看看……”

正说话间，有人敲响了房门。“客官，小的是客栈小二。有事找您商量，可否行个方便？”凌雾奇怪，还是答道，“进来吧。”一行人鱼贯而入。小二作揖说道，“是这样的客官。我家掌柜要凤古森林中的青蟒血肉有大用，而这位客官一行血战青蟒把血肉带回来了。本来昨天他们就来投宿只是钱财不够，我家掌柜便提出若得青蟒血肉便让这位客官一行免费住宿。没曾想，客官们神威无比真把青蟒杀啦，所以……。”“哦？为何偏偏找我呢？”凌雾微笑问道。“因为客官是最后一位投宿的，这是您作为房费的玉佩，小的双手奉还，这也是我们掌柜的意思。”小二陪笑道。

凌雾眯了眯眼，向其余四人拱手道，“兄台等人好手段，竟能进凤古森林杀青蟒全身而退，小生佩服。实不相瞒，在下也曾去过那凤古森林。也遇到了那丈许的青蟒，小生学艺不精只被它撵得四处逃命。实在好笑哈哈。”为首的独眼龙正用仅剩的一只眼在孙一一身上扫来扫去，不耐烦的答道，“那还用说，老子一刀便把那畜生的头劈成两段，又使一招狂风刀法把它切成碎块。那林中就这一条蟒王，老子也算帮你报了仇了。识相点，把房间让出来，否则休怪大爷无情了。”“好说好说，不过在下能看看那蟒头吗，这畜生害在下吃了大亏，在我家妹子面前丢尽脸面。那畜生的实力小生也领教过，口吸玄气，皮防刀剑实属恐怖。所以想亲眼看看是否真死了。”凌雾笑道。

“哎哟小的可以作证，那蟒身体碎成几百块，切口十分整齐，头也被一刀两段，只是缺口不齐像是被生生撕开似的。现在全存于店内冰窖，只可惜这客官刀法太烈，蛇胆未能保全，可以呀。”小二感叹道。“你这奴才懂什么，那蟒皮且刀枪不入头更是坚硬万分，刀剑不能奈何怎么可能被生生撕开？若不是老子神功无敌，谁能杀之？”独眼龙狂妄道。他又转头向凌雾扬扬头，戏谑道，“小子别废话了，给你两个选择。一，你一个人现在就滚另寻去处。二嘛就是把你这妹子送于大爷一晚，我准你睡床底下听听动静。哈哈哈哈哈。”说罢便和其余三个狗腿子狂笑起来。

凌雾本来满脸笑容默默看这小丑表演，谁知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竟口出污秽之言调笑孙一一。凌雾冷下脸来，拱手道，“真是想死的人阎王拦都拦不住啊。也是我这妹子心善，看不得血肉横飞，哎。给你个机会，自己打碎牙齿割掉舌头向她磕头道歉，要是原谅你了便给你留个全尸，如若不然，我都不敢想你是个什么下场。”

“你奶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给我剁了！”独眼龙招呼一声正要动手。“哎呀不可不可，小二赶忙拦下，“客官，店里不许私斗，上面那位见不得，三思啊。”随后又转头劝凌雾道，“客官您就吃亏带着这位姑娘快走吧。小店实在招待不了呀。”“走？今天这小子必死无疑，小妞嘛嘿嘿，我四兄弟一人半宿还能玩几天。”独眼龙狠毒道。“这……。”小二也左右为难。“既然店里不能斗杀，那边按规矩来，我和这四个狗东西当街死斗，不染客栈如何？”凌雾说道。

“像你这般啰啰嗦嗦，再小的事没个半天都解决不了。”一直没出声的孙一一盖上杯盖面无表情轻声道。

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