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凡记之一起去云上 第七章 青石床

“大家注意了，我们现在将船靠在前面的临时码头上，修整一下。只停留一个时辰就走，千万不要走远。黑水谷夜不留人，如果落下上不了船可就出人命了。尤其不要去远处的丛林！”

船上的船家高声喊着。大船开始缓缓靠岸。

通常大船到此处都是快快离开，只是有的时候那些文人墨客，公子小姐们到了此处，留恋风景，有人会给船家些银两，要求停留片刻。

如果正值午时左右，晴天大太阳，船家就会停留一个时辰，否则任你给多少钱，也不答应。

船靠好岸大家准备下船。

由于刚才看到孙玄清和那飞舟仙师有过交谈，大家对孙玄清和郑大前十分尊重礼让。等他二人站在陆地，大家才陆续下船。

临时码头，是一块巨大的黑石板，这块黑石板站上三五十人都不会显得拥挤。

下了黑石板就是一片草地，再往远处有小土山，树林和小湖泊。

孙玄清并没有带着郑大前往草地里走，而是带着他在河边转悠。

一边转悠，一边观察河水和河边的石头。

“师父，为什么说黑水谷夜不留人啊？”

“闹鬼。”

“不会吧？这里真的有鬼？”

“没错，当年大战死去的生灵太多，有多是一腔愤恨之魂，因此出现了很多厉鬼。怎么了，你怕鬼？咱们修行之人可不怕鬼。”

“我不怕鬼，我什么时候怕过鬼了。”郑大前梗着脖子挺着胸。小手只是下意识的把豆娘子在怀里抱了抱。

“师父，咱们在河边转悠啥啊？没事还是回船上吧，我想要把豆娘仙子放好。”

“别着急，我给豆娘仙子找个睡觉的床。”

“床？这里能找到床，都是石头和泥巴。”郑大前前后左右的看着，自顾自的嘟囔着。

“这里的石头天然亲近豆娘仙子，如果能找到青绿色的石板，那就更好了。只是现在不可能找到了。能有块灰色的就不错。”

孙玄清仔细的看着河边每一块石头,翻了好一会儿，有些微微冒汗。

“那我也要找找。”一听说是给豆娘仙子用的，郑大前立马来了精神，一手托着豆娘仙子在怀里，另一只手开始翻弄石头。

“你小心点，别掉水里。”

“师父你看这块怎么样？”郑大前小手从水里捞上来一块只有不到二尺薄薄的石板。

那薄石板青灰色，方方正正，四面光滑。

“好造化。好徒弟。”孙玄清念叨了一句，眼睛精光直冒。

伸手接过薄石板，稍稍运力，石板没有什么明显变化，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附着在这石板上。

“好了，咱们回船上吧。”

“这就找到啦？”

“没错。”

“这么好找啊？多找几个吧？”

“......”

孙玄清无奈的晃了晃脑袋，一晃手收了那石板，带着郑大前回到船上。

进了两人的小隔间里，关好门窗，在门窗上贴了几道符咒。

拿出那灰色的薄石板放在桌上。笑眯眯的看着郑大前。

此时的郑大前正在细心的用自己的贴身衣服叠了几层铺在床上。

小心翼翼的把那豆娘仙子放在上面。甩了甩手，举了半天手都有点酸了。

一边甩着手一边扭脸看那笑眯眯的师父和桌子上的石板。

“徒弟，为师一会儿要试着净化这个石板。期间你要保持安静。”

见郑大前听话的点了点头，孙玄清伸手取出一个符咒，一段小木条，一颗灵石。

随后运功，符咒瞬间化作一团火焰，又拿起小木条伸入火焰中，那火焰腾的变得巨大一条火龙隐隐出现在火焰之中，符咒消失。

看到火龙，郑大前的眼睛瞪得更大，心里激动的一匹。

孙玄清腾出手拿起灵石对着火焰，开始催动灵气，那火焰中隐隐的火龙从火焰中飞出变成一条细小的火龙盘绕在灵石之上。

孙玄清立刻甩灭了小木条的火焰，将小木条放在桌上，拿起了那块石板，又是运力，将石板立于空中。

收手再次出掌拍在石板之上，连拍三下，那石板自行悬在空中纹丝不动，周身出现隐约的青光。

孙玄清一手托着灵石，一手对着灵石，又将灵石对着那石板，开始运功发力。

只见那火龙突然开始变得清晰，然后变大，身躯渐渐变得有拇指粗细，而且身上的火焰开始变得异常明亮，人眼已经不能直视。

火龙昂头挺胸对着那石板吐出一股烈焰。这烈焰持续的喷在石板上，石板很快变得通红发亮。

约么半炷香的功夫，那火龙开始变得细小暗淡最后消失了。

孙玄清顺手收了灵石和那小木条，静静的看着那空中红彤彤的石板，似乎在等待一个奇迹。

红彤彤的石板开始变暗，最后一块青绿色的石板显现出来。

等石板落下，孙玄清伸手接住，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顺手递给了郑大前。

“徒儿，这个作为你那豆娘仙子的小床。”

“哇，师父，好厉害，好棒呀！居然能够喷出火龙。”

孙玄清头痛，这哪是我喷的，我又不是江湖卖艺的。

“这石板颜色真好，还热乎乎的温手。可是师父，这石板太硬了，怎么睡啊？不能直接睡在石头上吧。那样豆娘仙子多不舒服啊？”

光滑的石板暖呼呼的捂在手里，一股股暖流在郑大前身上流转。

孙玄清看在眼里，没说话。

这青石板是水属性的，居然与郑大前天然契合。

随手从随身的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竹子做的小箱笼。

箱笼立柱上有一行小子“翔龙在田”。

“可以将你的豆娘仙子放在这个箱笼里面，你背着她。石板放在箱底，对她疗伤和修炼都有奇效。”

“这个好，谢谢师父。”郑大前赶忙谢过师父，接了箱笼。

用自己的一件袍子裹住石板放入箱子底部，又把躺在自己衣服上的豆娘仙子连同衣服轻轻的放在箱子里。

这才露出安心的笑脸，傻傻的看着连石板三分之一都不到的豆娘仙子，静静的躺在自己的衣服上。

……

“飞舟，”

这次是虎子大声的喊了起来，王小柱抬头的时候划过天际的飞舟已经看不清楚了。

王小柱顺手给虎子一巴掌，催促他赶快打拳。

起床起的晚了不说，打拳还打的稀松，还非得跟自己屁股后面嚷嚷着练拳。

既然学了就给我练好。等虎子打完拳，二人就去庄稼地里帮忙了。

村子里忙碌的生活让王小柱久违的感觉舒心。

现在王小柱在帮助二位哥哥忙活地里的活计，跑到山上采山货。

周围数十里的山地，他已经十分熟悉了。

干活，练功，带着安知乐和虎子扫荡群山是他主要的生活。当然少不了大黄护驾。

……

豆娘仙子在箱子里躺了一天了。

师父说要她躺在这石板上就可以疗伤，不让他乱动。

郑大前只好一遍遍扒着箱笼看，修炼都心不在焉，被师父呵斥才有所收敛。

师父加罚他打了三趟和王小柱学习的拳法才让他再去看豆娘仙子。

早知道有此加罚，就不应该凑热闹和师姐的哥哥学这个拳法，师父还说这拳法适合炼体入门。

哎呀，打完神清气爽不假，可是真累啊。趴在箱笼上，看着箱笼里的豆娘仙子还是紧闭双眼，不由得担心起来。

寻思着是不是自己魂魄不够强大，治不好仙子的伤，看来要好好修炼啊。

想到这里就开始下意识的运功，一时觉得好玩，居然就这样开始修炼了。

只是和往常不一样，这次心法一起，感觉周身立刻就被一团温和气息包围。

这炎炎夏日，在这气息之中居然不觉得燥热，反而感觉十分安心平和。

就这样趴在箱笼上进入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

……

暖晴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自己高兴的在故土之上随风飞舞。

突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恶魔，恶魔疯狂的追着她。

拼命奔逃的自己不知如何藏在一棵巨树之中。

恶魔寻她不见，恼怒的走了。她等恶魔消失，又飞回了故土。

这时的故土，出现了一座建在水边巨型的城市。

那是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青水城！那是无数次想要回到的家园！

那里有自己无数兄弟姐妹。青水城还在啊！真的有无数兄弟姐妹在那里。

他们之中有的人居然还喊出了她的名字。

她高兴的飞过去和大家一起围绕着城中的高塔飞舞唱歌，无比的快乐。

她从未如此高兴幸福。

歌舞持续了好久，虽然自己已经感到十分累了，依然不想停下来。

即便黑夜早已降临，依然还想继续飞舞歌唱。

这样唱歌飞舞的死去也许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吧。

轻轻的，暖晴心中涌出一股平和的暖流，暖流轻轻的流过她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包裹着她。

隐隐的，远处似乎有人在呼唤自己。

那呼唤的方向，似乎是刚才那棵巨树方向，似乎是它在呼唤自己。

她听不清呼唤的内容，那声音如同微风划过山谷，那声音如微风划过树林，那是风儿带来的呼唤。

那呼唤里充满了关切，那呼唤一遍遍的牵动着她的心。

兄弟姐妹们还在拉着她，参加她们的飞舞歌唱。

看着周围愉快的兄弟姐妹，突然泪水从暖晴的双眼涌出，悲伤也无法控制的涌出。

她知道自己不能加入他们了，她知道自己必须跟随那个呼唤。

黑色的天空中撒下的点点泪珠，在那巨塔的微弱光芒的映照下化作点点的繁星，落入青水城。

一条无法看清的白线划过天际。

天色已晚。

黑暗中，似乎有一盏灯，在远处的微风中摇曳，暖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盏灯，灯火在跳动着。

是一场梦啊。

自己没有死，这里是哪里？

自己似乎被关在了一个竹子做的牢笼里面，远处一个巨人躺在那里，似乎在熟睡。

头顶有一点点微风吹来，抬头看过去，一张圆圆的大脸斜对着自己。

那微风就来自这张大脸的鼻孔。

看起来应该是巨人孩童的脸，孩童也已经沉睡。

光是这张脸就比自己大很多，看起来有些骇人。

等等，难道自己是身受重伤但没有死，如果是这样他们不是巨人，应该是自己受伤缩小了身形造成的错觉。

可恶，自己又落入了卑鄙无耻的人类手中。

愤怒的暖晴赶忙试着调息，检查自身。

哈！禁咒消失啦。无耻人类施加在灵蜻族人身上，防止灵蜻族人自杀，禁止灵蜻人幻化武器的禁咒消失了。

赶忙运力，一对小小的圆月弯刀出现在手中。

武器也跟着身形变小了，禁咒消失就可以使用自己武器了，太好了。

灵蜻一族，出生满一年就能幻化出自己的武器。

而使用相同武器的前辈长老会将自己的全部技能传输赠予。

比如暖晴就有三命长老传功，获得功法有后就靠自己练习增加能力了。

人类的禁咒不能阻止第一次幻化和传功。

时机刚刚好，趁着这卑鄙无耻的人类幼崽熟睡，正好下手。

轻轻的一纵，落在笼箱的框子上。眼前出现人类小孩那甜甜的圆嘟嘟的睡脸。

哼！萌也没有用，人类的崽子，去死吧！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干掉了眼前的小孩。

杀了眼前小孩那一刻，一阵复仇的快乐涌上心头，跟着是一阵莫名的空虚。

一刹那身上的暖流消失，变成一阵寒气遍布周身，久违的恐惧感袭来。

恍惚之间，自己回过神来，四下观察，远处那个成年人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仍在熟睡。哼，果然如大祭司说的，如果没有禁咒的影响，人类在灵蜻族眼中就是无能的弱鸡。

轻轻飘起，一转身飘出船舱的窗户。在空中转了一圈，找到了故土的方向，向那里飞去。

灵子已经播下，自己要用余生守卫故土，希望可以在故土孕育新的灵蜻。

身后的船舱传出嘈杂的惊呼声。不能被发现，赶忙加速向故土飞去。

也不知飞了多长时间，故土出现在眼前。

墨色的天空之下，青水河泛着淡淡的亮光。那是只有蜻族人才能看到的灵光。

落在白天船靠岸的巨形石板之上，石板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青光。

落在石板之上，冰冷的石板让自己身上的寒气有所减弱，暖晴对这寒气有些困惑。

飞了半天有些疲惫，坐在石板之上，看着河水的微光让自己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休息片刻，身上的寒气似乎又有所减少，更舒服了一些。

那个孩童的面孔慢慢映现在脑海里。

死去孩童的脸上依然满是幸福安详。

一阵寒气乍起，自己这是怎么了？暖晴赶忙抱紧自己。

“孩子，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低沉的老者声音从身后传来。略显惊讶的暖晴转过身来。

巨大石板的另一端站着一个巨大的蜻族人。那人全身是黑乎乎的，在这夜晚里河水的微光映照出他那巨大威武的身形。

他身后的巨型飞翼泛着幽幽的青光，这足以证明他是一个蜻族人。

“尊长，我是从遥远的灵水城而来的暖晴。我白日在这里洒下了灵子。希望能够孕育新的蜻族人，恢复故土。我在这里守护他们。”

暖晴躬身施礼。心中有些惊喜，故土还有蜻族人？

“青水河，我们的母亲河已经死了，我们都死了。死去的母亲无法孕育灵蜻族子孙。孩子，离开吧，这里不适合你生存。去寻找新的世界吧。”老者缓缓低下头颅。

“不，尊长，大祭司说了，只要能够有灵子孕育，我们灵蜻一族就可以重新繁荣。”

“我可怜的孩子，你经历了什么！”那巨大的身影，突然走近暖晴，停了下来，低头凝视着她。

暖晴抬起头来仰望这巨大的身影，河边灵光映射之下一个巨大的灵魂隐约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原来这是一个死去蜻族人的灵魂。

“我可怜的孩子，你经历了什么！不，你的灵魂受了伤，你不能在这里久留。这里对于你非常危险。你必须快快回去，去找那能治疗你灵魂之人。”无法看清容貌的巨大蜻族灵魂发出焦急的催促声。

“尊长，我不怕危险。”

“愚蠢，你必须快快离开这里。你听清楚了，回到治疗你灵魂之人的身旁。你恢复之后如果能够找到自然之子，或许有机会恢复我灵蜻昔日繁荣。如果找不到，就好好过活去吧！快走！”

“自然之子？他在哪里？他是蜻族人吗？如何能够找到他。”听到这条消息，暖晴心中燃起希望之火。

“孩子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不是我蜻族之人。你快走吧，恶灵已经感觉到了你的气息，我无法帮你阻挡他们，赶紧回去。你或许是我们的唯一希望。千万不要死啊！”

“那我怎么能找到治疗我灵魂之人？”

“不要害怕迷路，靠近他你会感受到周身暖流。快走吧我的孩子。”

远处的旷野开始起风了，暖晴从头到脚感受到痛彻骨髓的寒冷。

“靠近他你会感受到周身暖流？”

不敢耽搁，赶忙飞起，向着梦中记忆给自己温暖的那棵大树的方向穿梭而去。

果然她很快就找到了那棵大树。黑暗中大树发出幽幽的黄绿光。暖晴飞到大树上，身上立刻感到一股暖意。

大树周围似乎有很多黑影在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黑影不敢靠近大树，发出恐怖的愤怒的低吼，围着大树晃动的黑影越来越多。

暖晴紧紧的抱着树干不敢动弹。忽然，大树的光亮淡了。暖晴看着树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黄，变得枯萎。

“受伤的灵魂啊，和我们在一起吧。让我们一起消灭那些无耻的人类。你已经杀死了一个人类，你是我们的英雄。”黑影之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吼叫着。

“她杀死了她的恩人，不能受到英雄的礼遇。”黑影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闭嘴，无耻的人类都该死！她就是我们的英雄！”

“我杀死的是卑鄙人族，他不是我的恩人。”暖晴开始愤怒的喊着。

“哈哈，否认吧，承认吧。无论如何你背叛了他，和我们在一起吧。”刺耳的声音又响起。

“杀死一个卑鄙的人类有什么不好。他救你就是为了你的灵珠，就是为了自己的修炼。卑鄙无耻的人类一贯如此。”一个女声，幽幽传入。

“我不会杀死我的恩人，即使他是一个人类。他不是我的恩人！”暖晴大声的吼叫起来。

“愤怒吧，愤怒的灵魂才是最好的。没错，你没有杀死你的恩人，你只是杀死了一个人类小崽子。”那个女声又传来。

“愤怒吧！愤怒吧！想想死在人族屠刀之下的同胞。想想失去灵珠，痛苦消失的兄弟姐妹。愤怒吧！愤怒吧！”周围的黑影一起发出怒吼。

暖晴眼前似乎出现当日自己坠向深沟之时，瞥见族人坠落城中被屠杀的景象。

这个景象在她一生中上演了很多次了，无耻的人类，无耻的人类，啊啊啊啊！愤怒充斥着她的全身。

片刻，那大树的树叶全都枯黄，所有的树叶一起随风飘落。

无数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刺骨的寒风穿透了暖晴的全身，那一刻暖晴陷入愤怒、悲伤、寒冷和绝望。

“不，我不去，我要去找自然之子，我要复兴灵蜻族。”

突然恢复理智的暖晴挣扎着向上飞翔，蜂拥过来的黑影一同冲向大树越来越近她。

暖晴开始冲向天空，想要摆脱这些黑影。

那些黑影以更快的速度飞向空中。很快就缠绕在暖晴的身上。

侵蚀开始了，暖晴的身上开始变黑，很快她的面庞也开始一块一块的变黑。

不甘心的暖晴瞪大这双眼看着漆黑的天空。

绝望，无尽的绝望。

天空中开始下雨了，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

她感觉雨滴落在自己的脸上是热热的。

那远处的青水河发出刺眼的光芒，一阵歌声回荡在广阔的草地之上。

暖晴慢慢闭上了眼睛。

“青水河清，润我体肤。青水河净，育哺我族。吾母青水，青水吾母。河水清清，子孙卓卓。......”

暖晴周身开始发出光芒，黑影开始四散而去。

黑影发出阵阵哀嚎。

“呵呵，差一点成功。错过了一个美丽的灵魂。好可惜啊，呵呵。”

……

“徒弟啊，不用伤心。她没事啦。”

“真的吗？师父。明明个子都变的大了一些，怎还不醒来。身体还是冷的。”

在两人的对话之中，暖晴缓缓醒来。身上的刺骨寒冷已经消失。一股暖流正在身体之中缓缓的流动。

治疗我灵魂的人？

挣扎着睁开双眼，一张熟悉的，圆嘟嘟的大花脸上，一双饱含泪水的大眼睛正在关切的盯着自己。

“她醒啦，师父。”

特意压低了的声音，也掩盖不住他的高兴。

醒来的暖晴发现自己躺在那个曾经被自己手刃的小男孩怀里，思考片刻，赶忙爬起来跃到了桌面。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你是我的恩人，我还杀了你。”暖晴立刻俯身拜倒谢罪。

郑大前，满脸问号，一脸疑惑的看着师父。师父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说话。

郑大前涨红的小脸安慰暖晴，“快起来，快起来，你是做噩梦了吧？别怕别怕，都没事了，都过去了。昨日我师父已经把欺负你的坏蛋给坑跑了，别怕别怕！”

孙玄清“：......”

暖晴继续拜倒也不说话。郑大前劝不动她，只好向师父求救。

“师父，她是做噩梦了吧？怎么醒来就说着一堆奇怪的话？”

“是的，也不是。刚才确实凶险万分，好在你和她都坚持下来了。”

郑大前顶着一脑袋问号看了看小屋四周。又看了看师父。还是没明白。

“昨日我们虽然救了她，但是她的灵魂受损，一部分灵魂留在了青水谷。我料想她定然要回去找寻自己的灵魂，所以我才去寻找青石板为她镇魂。”

“那她找到了吗？”

“嗯，刚才她在梦中，回到了青水谷，恢复了完整的灵魂。在你和青石板的帮助下顺利的回来了。”

“那她为啥说杀了我啊？”

“那是她的心境不稳造成的幻想。我只不过是帮助她，让她看起来更真实一些。好在心境复稳，一来一回，让她裨益不小。”

“哦，原来如此。只是做梦，我又没事。不过下次注意啊，在梦里我有那么恐怖吗？”郑大前看着暖晴。

暖晴这才起身，站在那里低着头喃喃的说道。

“暖晴恶意伤害恩人，还望恩人责罚。”

“责罚。嗯......也对，在梦里对我下毒手，太可恶了。罚你替我给师父锤肩一个时辰。”郑大前睁大眼笑着说。

“徒儿！”孙玄清轻呵。

“徒儿知错，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郑大前一只手扶着额头双眼做痛苦状。又露出一只眼睛看着暖晴做了个鬼脸。

“既然如此，可以暂且记下。等日后恩人想好再说。在下愿意做一随从仆人，跟随恩人，任由恩人差遣。”

“你要是身体好了，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师父要我自己事情自己做，我可不能差遣你，会被师父骂的。”说完偷偷瞧了一眼师父，师父在一旁闭目养神不说话。

“你是说可以放我走？你不想让我做你的随从或者仆人?”

“能不走也行啊，你就跟着我和师父，反正你个子小，吃不了多少。师父财迷归财迷，每次饭都管饱的，不差你这一口。”

孙玄清......为什么总有我？

“只是你走了没人和我玩了……或者你时不时来找我也行。”郑大前感觉暖晴马上就要告别了，一掌苦瓜脸。

暖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一阵迟疑。

孙玄清晃着脑袋不说话。

“我不会走的，我愿意跟随恩人左右。”

“你和我徒儿订了同生共死的魂契，我徒儿为了救你性命已经接受了契约。你可愿意完成魂契。”突然孙玄清在一旁开了口。

“魂契？”暖晴惊讶的看着郑大前。

“嗯，没错。既然我徒儿同意你离开，你可以自己决定。但是你要明白你生他生，你死他亡。”

“我愿意跟随恩公，以报答恩公舍身相救，还请恩公师尊答应。”

暖晴再次俯身下拜。

孙玄清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郑大前。

郑大前则伸出一个手指，轻轻的将暖晴付了起来。

既然暖晴答应了，孙玄清就然后引导暖晴完成了魂契。

魂契完成，暖晴的额头的小白蛇也钻进暖晴头中，消失了。

就这样，郑大前和暖晴约好，相互以公子和小晴相互称呼。

孙玄清在一旁考虑了一下，没有将禁咒解除。

他倒是不担心暖晴会变卦，而是想看看暖晴刚刚修复的魂魄是否稳定，贸然将禁咒打开可能会造成坏的影响，还是多观察观察好一些。

三人继续乘船赶往盐城。

……

自从孙玄清离开之后，安知乐除了每日帮助做些家务，教虎子读书，剩下的时间就在修炼。

师父教了炼气和炼体的功法，布置了每日功课，安知乐都有认真照做。

毕竟炼体入气师不是主流，所以玄真宗的炼体功法也就是为了入气师之前强身健体所用。

看过王小柱教过的行军拳，孙玄清到是建议安知乐可以继续练习，只是不要影响功课即可。

师父离开虽然只过了半个月，安知乐却已经开始有了脉通行气的迹象，只是这迹象出来之后，就不在有变化。

就这样原地踏步了半个月，安知乐有些着急。他不知道，很多人行脉通气就要一年，他才一个月啊。

虽然安知乐心境耐心极好，但是刚开始的顺畅到现在的明显阻塞还是对她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王小柱甚至都感觉到她调整心境过于明显，不由得内心也有些不安。

年纪小，心境再好也逃不过一个急字，于是告诉安知乐自己看到的情形。

安之乐连连拍自己的小脑袋，师父走时告诫自己切不可操之过急，自己还是没有记性。

经过此事，在妹妹的眼里，哥哥更厉害了，居然能一眼看出自己的问题。

秋天来了，今年的收成不错。整个村子都投入到繁忙的农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