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凡记之一起去云上 第六章 船上的交易

清晨，宽阔的黑水河上，一艘两层的大船正在顺流而下。

这艘船此行的目的是那靠海的大城市-盐城。

大船靠岸临水镇的时候，上来一名中年人。

孙玄清，此刻没有举着他的算卦幌子，到是一个手指，领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上船。

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做这个大船。那小男孩满脸兴奋的表情，高兴的和岸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双亲挥手道别。

大船顺流而下，沿岸时而绿树茵茵，时而崇山峻岭。中年人慢慢的和小男孩讲述那是什么山，什么岭。

一路上，名叫郑大前的小男孩，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那山为什么这么高，这么黑，这么绿，什么东西在叫。

孙玄清到是知道就慢慢答来，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师父，师父。您知道豆娘子吗？”郑大前突然想到了一个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大问题。

“知道啊，夏天飞来飞去的捉虫子的豆娘。有蓝色、绿色还有橙色。”这个可难不倒孙仙师。

听到这个答案，郑大前心里凉了一半。我这个师父别再真是个傻子吧？

世人哪有不知道豆娘子的，问你当然是问那只有仙师才见过的豆娘仙子。不过，自己刚才说的急了忘了加一个仙字。

“师父，我问的是豆娘仙子。”

“哦，知道，豆娘仙子吗，是天地间灵子，她们是灵蜻族的女子。”

“灵蜻族？”

“对，数千年之前，凡是湖泊大河均有出现，现在怕只有离此数千里之外的西南灵水城还有一些存在。你要是喜欢，等有机会师父带你去看看。”

“好啊！好啊！”郑大前认真的点头，看来师父是仙师，就是懂得多一些。

大船行驶了一天一夜，郑大前昨日在船上跑来跑去，累的天一黑就沉睡过去了。

清晨，孙玄清早早喊了郑大前起床，带他来到船头。

还是迷迷糊糊的郑大前看着两旁黑乎乎高耸的大山，打着哈欠，不知道师父为何如此早的喊自己起来。

出了峡口，两边的山开始急速的退去，河面变得更加宽阔，河的两岸边开始出现广阔的平原。

一眼望去，平原上树葱、草茂、花盛。空气中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郑大前顿时来了精神。大船中也传出游客们观赏景色时惊讶的赞美声。

“好漂亮啊，师父，这里是哪里呀？”郑大前睁大着双眼仔细的看着周围的景色。

“你不是问过豆娘仙子吗？这里就是豆娘仙子的故乡。”

“真的啊，原来豆娘仙子的故乡离我家还蛮近的。这里能见到豆娘仙子吗？”

激动万分的郑大前的眼睛已经开始不停的扫射四周，希望能够看到豆娘仙子的身影。

“早就没有了，史书记载一千多年前，蜻族与人族结盟与魔族决战，这里就被魔族毁坏，因为耗尽了灵气，不再适合修炼生存，所以蜻族与修炼者都离开了这里。”

“史书记载蜻族美丽雄伟的城市青水城，当时就建立在这片巨大的平原之上。”

孙玄清挥手指向远处的巨野。

“青水城，这条河水不是叫做黑水河吗？为啥不叫黑水城？”郑大前疑惑的看着师父。

“千年之前，这里灵气浓郁，这一片河底青色石头蕴含灵气更是可与灵石媲美，所以这河水得名青水河。”

“后来大战之后，灵气消失，河底石头都变成了普通黑石头，又出现了黑色的淤泥。所以人们开始叫这条河为黑水河。”

“你的家乡临水镇，也不过是近六百年前建立的，远处的临水城也不过四、五百年的光景。后来之人，有几人知道、记得这条河曾经的名字。”

孙玄清轻轻的诉说着历史，此时的天空中淅沥的下起了小雨，仿佛也在诉说着这一千年的历史。

“哈，下起了太阳雨。徒弟啊，传说当豆娘仙子在空中起舞播撒灵子的时候，天空会下起太阳雨，更有人说这太阳雨是灵子所化。这河水之中......”

孙玄清看着河水之中的泛着的微光先是显得惊讶，然后有些激动，低头望着河水发起呆。

“灵子，灵子长什么样子啊？我看看。”说着郑大前伸出一双小手开始接空中的雨。

师父挡着他显得有些碍事，只好向前多走了几步靠近船头。

孙玄清则开始环视周围和水面，似乎没有听到郑大前的。

“师父，你看，你看看啊！”

一双胖嘟嘟的小手，出现在孙玄清的眼前，那双手中躺着一个小小的豆娘仙子，一棵绿色的钉子在穿过她的身体，钉子似乎比她的身体还长。

“追魂钉？这是哪里来的”孙玄清瞪大了眼睛看着郑大前。

“天上掉下来的，师父，你看这个小小的有翅膀的女生是不是就是豆娘仙子啊？”郑大前表情激动，可声音变得很轻，似乎生怕把自己手心的仙子吵醒。

“没错，这个确实是豆娘仙子。”

“真的，师父，你快看看她，她怎么睡着了，她身上的那个什么钉是干什么的？”

孙玄清慢慢的蹲了下来，轻轻的抚摸着郑大前的脑袋。

“她受了伤，是被追魂钉所伤，看样子，活不久了。”孙玄清惋惜的说道。

“她要死了？”刚刚喜悦心喜的郑大前此刻眼圈此刻已经红了。

“师父，她是人族的朋友，我们应该救救她。”

“伤势太重，又是被追魂钉打穿。没救了。”孙玄清又开始环顾四周，追魂钉，代表着御灵宗就在附近。

而且一个尚未消失的蜻族人，对于其他修炼者也是莫大的吸引。

一伸手，一张符出现在手中。符开始燃烧，产生一股薄烟，轻轻的围绕着二人。

“师父，她好像在变小，怎么办？咱们能救救她吗？求求您救救她吧！”一双噙满泪水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孙玄清，圆圆的小脸充满了乞求之色。

“蜻族人，受重伤后会越变越小，到最后会消失。”孙玄清默默的念叨着。

“那总有什么办法能救她吧！”郑大前含着泪，紧锁眉头，焦急的望着孙玄清。

这个徒弟，自己溜溜盯了大半年，从来没见过他哭，就是被他妈妈揪着耳朵打屁股，还不忘和看热闹的孙玄清做鬼脸。

此时却要哭不哭的样子看着自己。孙玄清看着他的小胖脸都快挤成包子了，心生怜爱。

“没办法，伤的太重了，似乎一直有一层秘法在保护着她，否则她早就消失了。”

“师父，您是仙师，总有办法的吧？”

“确实有，现在看来只有与她立魂契，用的魂魄滋养她的魂魄。她生你生，她亡你亡才可以救她。只是这样做太危险。”

“那师父赶你紧和他立魂契吧！徒儿不怕危险。”

“你是要我立？”

“对呀，我又不会立，再说您是仙师，一时半会又死不了。怕什么？”

好徒弟啊，直接就把师父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还如此理直气壮，好苗子，有出息。

孙玄清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郑大前。

“要不还是您教我魂契吧，您也一把年纪了，让您操着心，不好。”

郑大前虽然焦急万分。自己还是考虑到了这样要求师父救人似乎不太合适，虽然他现在只想要救豆娘仙子。

“你为何要救她？你想好了吗？”孙玄清看着郑大前。

“不是您说的她是我人族盟友吗？朋友当然要救，我想好了，只要不要我的小命，弟子不怕的。”

“她若醒了，不愿承认你的魂契，以死相逼，你怎么办？毕竟这魂契也是永远锁住两人的枷锁。”

“有师父您在这儿呢，多大点事啊？交给您了，徒儿不怕。您这么多见识，多和她说说。再说我又不要求她做什么，她养好伤可以自己玩去，我又不是非得缠着她。”

好马屁，好心境。

沉吟片刻，孙玄清点了点头。

郑大前面露喜色。

“谢谢，师父。”

“那你要答应，将来要听为师的话。”

“要听的话里面有不让吃饭，不让喝水，不让睡觉和不让拉屎吗？”

“没有。”

“好，我答应了，谁都不许不反悔，反悔是小狗。”

孙玄清“：......”。

“一会儿会有点疼，坚持一下就好。”

“不怕，我会咬牙撑住。”

孙玄清点了点头，取出一个符纸，将符纸立在空中，用手轻轻一拍，那符纸如拍在一堵墙上一般，直直的立在半空。

又伸出二指捏住那蜻族人身上的追魂钉，默念法言，运力施法将追魂钉缓缓抽出那豆娘仙子的身体。

那追魂钉上有一丝浅浅的白线缠绕着被扯了出来。

“你愿意与此蜻族人立魂契，共生死？”

“愿意！”

孙玄清将追魂钉在郑大前额头一点，又有一丝白线缠在追魂钉上。黑绿色的追魂钉上两条白线来回缠绕。

孙玄清没有停留直接以追魂钉为笔，在那立在半空的符纸上用白线写下“魂契”二字。

最后用追魂钉钉在那符纸之上，郑大前手中一阵闪光，一道火光那符纸消失而去。

两道白色丝线分别落在郑大前和那豆娘仙子的额头。

郑大前的白色丝线很快就消失在额头之上，而豆娘仙子的额头只是出现一道浅浅的白色痕迹，并没有消失。

那豆娘仙子明显又小了一圈，只是身上的伤口，居然肉眼可见的愈合了。

“师父，她还会变小吗？”

“不会了，她开始慢慢恢复了。将来她修炼身体就会长大，你修炼她的身体也会长大。”

“听起来，我的修炼会影响她？”

“没错。你的修炼成果会有一半归她。所以徒儿，你要加倍努力啊。”

“那她修炼我会不会变强？”

“不会，因为契约只有你同意，她没同意。”

“那她醒来同意了，还来的及吗？”

“来得及，来得及。但是我觉得她不会同意。”

“为什么，我们是朋友，我又救了她啊？”

“谁说她是你的朋友。再说她又没求你救她。”

“您不是说我们是盟友吗？”

“那是一千年前的事，后来人族设计监禁了所有蜻族，我们就不是盟友了。准确的来讲我们现在是仇敌。或者说我们是主人，他们是奴隶也行。”

“师父，你这样坑自己的弟子不太好吧。”

“为师的屏风要散去了，御灵宗的人马上就到。你可要保护好你的小仙子哟。”

郑大前皱着眉头看着师父，江湖险恶啊！

果然有师父坑徒弟的事，茶馆里的先生说的果然没说错啊！

看来以后自己要加倍小心了，自己的爹妈还是见世面少啊，这个仙师现在看来多少不靠谱啊。

打过了几趟拳法的王小柱站定开始收功，仰望天空，头顶嗖的飞过一艘船。飞船？不对，按照知乐的说法应当叫飞舟，这船屁股上没喷火，速度真的很快啊。

一眨眼，飞舟远去，留下目瞪狗呆的王小柱。

围绕孙玄清与郑大前的薄雾渐渐散去，船上的人似乎没觉得任何不妥，大家还在欣赏周围的自然美景。此时那太阳雨也停了。

“飞舟，快看，仙家的飞舟。”

“哇，好大啊，真的是飞在空中呢？”

“活这么大，第一次见着飞舟，今天可来对了。”

“二他妈妈快出来，看飞舟了！晚了就没啦啊！”

天空中一艘飞舟缓缓落下。河中的两层大船在那飞舟旁边，如同一叶小扁舟。

飞舟上飞下来四五个人，其中之一去找那船家，叫他继续开船不用停下，又开始安抚船上客人不要喧哗走动。

另外四人径直奔孙玄清而来。

“孙长老，御灵宗邹明林有礼了。”

“岂敢岂敢，多日不见,邹长老一向可好。”

二人寒暄了两句。

邹长老沉吟了一下，

“孙长老，实不相瞒，我等此次匆忙而来，是为了逃脱的蜻族人，不知阁下可有所见。”

“见着了，这个先给你。”孙长老一抬手，张开手掌，一棵墨绿的追魂钉出现在邹长老眼前。

邹长老停滞一下，先是一礼，接过追魂钉，递给身后的王仙岳，那王仙岳看过追魂钉，点了点头。

“不知那畜牲在何处。”

“在我徒儿手中。徒儿，给邹长老看看。”

“是，邹长老您请看。”郑大前不情愿的把小手摊开，仍是弓着身子，手臂没有往前送。

“孙长老，此为我宗资产，我需要将其带走。”

“不行，”师徒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出口。

“为何？此乃我宗资产，孙长老是要抢吗？”邹长老皱起了眉头。

身后之人也都睁大眼睛，手不由自主的放在兵器上。

“那倒不是，只是我徒儿为救她生命，已经与她立了魂契。靠我徒儿的魂魄滋养她，为她疗伤，现在由于魂契的原因我无法将她交给你。”

“我也知道这时贵宗的宝贵财产，绝对不会强取豪夺，我玄真宗还是要讲规矩的。这样吧，你开个价吧，多少灵石。”

孙玄清微笑着说明了情况，用手拍了拍徒弟的肩膀，让他安心。

此时二人身上都显出淡淡的金光。

“魂契？这……”邹长老面露难色。

“对，伤势太重，回天乏术，老朽法力有限，为救生命，不得已采取下策。由于她未曾醒来，还是单方面的契约，需要等她醒来同意才能变成完整的契约。”

孙玄清微笑着看着邹长老，身上淡淡的金光此刻有些耀眼。

“邹长老，咱们确实还有解除契约的机会。如果你们要解除魂契，那就有劳了。”

“孙长老说笑了。虽说是单方面魂契，如要解除需要双方同意，除非耗费灵珠强行毁去。这畜生还未醒来，确实可行，只是耗费灵珠，确实棘手。”

看着孙玄清身上的淡淡金光，邹长老赶忙对身后摆了摆手，几人赶忙后退，手也规矩放好。

“还是当我买你们的蜻族人吧，说个价吧。有了价格怎么都好说。”

“孙长老，立魂契如此凶险，您当真不怕那畜生同归于尽。”那邹长老似乎并不在乎赔偿问题，到像是更关心郑大前的性命。

“哎，我这也是这个岁数才收了这么个宝贝徒弟，拗不过他的性子。没办法啊。再说了，有贵宗的禁咒在，她无法自尽。”

孙长老似乎并不在意，笑眯眯的看着郑大前。

郑大前听到同归于尽，心里凉飕飕的。

此刻的他从刚才的激动之中清醒了过来，有些担心手里的小仙子醒了和他同归于尽，听到有禁咒防止小仙子自杀，安心了好多。

“也罢，一千颗灵石或者十颗中级灵石。毕竟是您徒弟舍命相救，按照半价吧。”

“那还是解除魂契吧，我手头拮据，一千颗灵石我可没有。咱们还是研究解除魂契吧，不伤害我的徒儿就好。”

孙玄清晃着脑袋，一脸吃了大亏的样子。懊恼的又说，

“我们救了你家蜻族人的性命不假，是我玄真宗助人为乐，不求回报。但也不能让我们受到伤害损失，对吧？”

邹长老一皱眉，看着孙长老的哭丧着脸，一时竟然语塞。

“哎，早知道这个就不依这徒儿的小性子，让这蜻族人消失好了。还给邹长老一个追魂钉，还能捞个谢谢。哎，亏大了。”

邹长老点了点头。他明白，付出代价就可以将单面魂契毁掉，没有后遗症。只是这代价是五颗灵珠。

一个灵蜻族人，即便是上等货色也最多卖三千灵石。

五个灵珠等于五千灵石，这还是批发价。傻子也知道这买卖不划算啊。

可眼前这个冒着微弱金光的金丹长老要是发起怒来，别说带不走蜻族人，自己和这一船人连带着这艘船都得留在这里。

到时候，掌门长老来了，就只剩下收尸这事情可做了。

“那您说个价吧？”左右为难的邹长老无奈的说道，刚说完就后悔了。

“一百灵石，今天出来的匆忙，就这些了。这还有额外的一个灵石给各位买酒喝吧。”

孙长老赶忙说道，略显高兴的搓了搓手，如果一个买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般。

“啊，这个价格……”

一百零一个灵石买一个蜻族人，这明明是明抢啊。我怎么忘了孙长老还有个外号叫铁公鸡啊。

邹长老这时候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玄真宗的金丹长老可以不要脸，但是邹长老不敢不给脸啊。

这下面怎么接？总不能当着众人，二人在这里入那市井小民般划价抬价。

至于翻脸，邹长老可不敢。就那孙玄清身上的金光，他和弟子们一起砍上半个时辰，都未必能砍掉，还是不要自寻死路了。

好在这个灵蜻的下落明确，宗主要是不愿意直接去玄真宗要去。

“既然如此，还请孙长老体谅。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做主，暂且按照您的意思做。如果我宗主找您，还望说的周全些。”

邹长老思考一番，下了决定。

“这感情好，我会说话，您放心，这些灵石赶紧拿着，谢谢.......”孙长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邹长老手里塞了一个布包。

接着连声谢谢，可看出来谢谢不值钱了，说了好几十声。让邹长老听的脑袋都发蒙了。

“还请邹长老解了这蜻族人的禁咒。”孙长老看邹长老接过布袋要打开看，连忙说道。

邹长老只好把布袋放在袖子里，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符纸交给孙长老。

“只要贴于她的额头，灌输灵气即可。”邹长老懒得自己动手解咒，现在他多费一点灵气都是亏的。

“多谢多谢。”孙长老这两句谢谢说的真切。邹长老立刻明了，自己给符咒让孙长老自己解咒，总好过现在解了，一会儿那蜻族人醒来直接自爆，那还了得？

自己不情愿施法，却得到而玄真宗长老的人情，心情有些变好。

“这有买卖契约，您过目。需要您先签了，我好回去交由宗主。”

“好说，好说，邹长老费心了。”孙玄清一挥手在契约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孙长老客气了，此子有幸与您结缘是她的福气，也是我御灵宗的福气。不知孙长老前往何处，我愿意载长老师徒二人一程。”

交易一旦完成，这蜻族人就是人家孙长老的了，自然不能再用畜牲称呼。

邹长老客气的和孙玄清寒暄了两句，打算这就带人乘舟离去。

这话刚说完就觉得自己又该被大嘴巴抽了。

“此去一千里有个盐城，我打算去拜访一个老友。这样有劳邹长老，多有不便吧？”

孙长老依然是笑眯眯的拱手行礼感谢。

“那好，就此别过。我先带弟子回去复命了，告辞。”

邹长老告辞两个字还没说完，人就腾到半空中了，等辞字说完那飞舟依然调转船头了。

邹长老再次拱手道别，飞舟便腾空而去。孙玄清看着远去的飞舟，晃着脑袋，压根自己没打算上船，看给邹长老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