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穿越者 第三十五章 寒亭的不足

送走了马面，寒亭转身追上了无常，马一准本妥当，这次和来时一样，各自骑行，又和来时不一样，无常控制着马的速度，并没有飞驰而走。

两匹马并排走着，寒亭沉默着，无常没有说话，黑色的面具下面不知道什么表情，两人之前散发出凝重的气氛，马的“嗒搭”声不停，搅动着寒亭不安的心。

在京都，他没有做成一件事情，这是一次失败的旅程，难道无常对自己失望了？他不禁胡思乱想。

天逐渐黑了，路上的行人少了，黑幕笼罩下来，无常骑着黑马，如同恶鬼骑着梦魇融入到黑暗中，行人避之不及，在两人身边，最终没有了多余的人。

“此次京都之行，你让我很失望，我从来没有对你这么失望过，甚至有一瞬间，我都怀疑你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鬼’！”沉默终于被无常严厉的责怪所打破。

“对不起。”寒亭只能道歉，他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难道无常要放弃自己。

无常的话语依旧严厉，但责怪之意少了许多，他说：“可是错却不能完全怪在你身上，是我忽略了很多。”

寒亭更加忐忑了，无常从未和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他急忙说道：“不，都是我学艺不精，连一个小小的人贩子都打不过。”

无常道：“你习武时间不长，身体也还未发育完全，打不过一个人元级别的武者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我并不是因此而对你失望。”

寒亭不明白，他壮着胆子问道：“那是为什么让你对我失望了。”

无常欣慰道：“不错，你终于问出了这句话，青苑这么多年的指导并没有白费。不懂就该问，想当年你刚来幽魂林的时候，就敢拿着自己的真气来问我。最近一年多时间，你问的问题反而少了。我们来分析一下从你离开我之后到底犯了多少错误。”

寒亭闻言为之一振，不安的心放下了几分，无常还愿意教导自己，他并不想放弃自己，他立刻提高声调道：“好。”

无常道：“注意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寒亭马上聚精会神，无常欣慰不已，他认为寒亭这些年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并不是真气和拳脚，而是如何学习。

无常道：“你太过于轻信别人，不管是你那几个乞丐朋友，还是马面，或者是平公主，还有那个木白华，你不经过思考就报出自己真正的大名，还和他们建立起了很亲密的关系。”

寒亭小声道：“可是除了木白华，他们并不是什么坏人。而且木白华也并没有发现我真正的身份。”

无常道：“这一次你运气好，碰到的都不是想利用你的人。木白华心高气傲，也并没有仔细的调查，你也没有在京都出现过，才躲过一次。等日后你执行的任务多了，遇到的人会更多、更杂、也更聪明，如果还像这次所作所为，你的身份很容易就会被揭穿。尸鬼这个名字只存在于七月十五，不宜外传，人前不能用；你的本名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可以用，但尽量少用，用的多了，别人自然会调查出来。以后出来执行任务，多想几个假名字。”

寒亭认真想了许久，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无常反问一句：“你明白什么了？”

寒亭道：“真名不能多用，更不能轻易相信别人。”

无常道：“名字只是一个小事，不要相信外人更加重要。”

无常继续道：“鲁莽，是你犯下的另外一个眼中的错误。作为一个鬼，一个杀人的鬼，没有调查、或者不讲方法的调查就鲁莽行事简直就是愚蠢。面对人元武者，你没有经过调查，根本不清楚别人的实力就动手，完全是找死行为；在你寻找你乞丐朋友的时候，你像是一个没头苍蝇一般在街上乱撞，这样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还会打草惊蛇；这样愚蠢的事情你做了两次，算你运气好，那个武者只想把你卖掉不想杀人，木白华也因为你乞丐的身份并不在意你，要不然，你得死两次。”

寒亭仔细回想，脸上一阵燥热，确如无常所讲，自己在京都做的这两件事情完全是愚蠢且致命的。

无常并没有停止，他接着说道：“前两件是比较致命的错误，你还有很多小纰漏，我且问你，你在京都生活了一个月，能不能了解京都的大概情况？”

寒亭思考了许久后，羞愧的摇了摇头，对于经常乞讨的几个街区他很熟悉，但对于京都这个大都市，他却依旧未能一窥全貌。

无常道：“你可能会认为有很多种客观原因，比如三十天时间太短，比如你乞丐的身份有很多地区不能进；其实还是你没有这个意识，若你真的想到过了解京都，你身边就有着非常合适的人选，马面和你的那几个朋友，你从未主动询问过他们京都的情况，这一点，你做的非常差。学武的时候，你能主动请教我和青苑，为什么这次没有呢？记住，作为‘鬼’，要学的不仅仅是武功。”

无常道：“以后去任何地方，一定要先调查清楚当地的坏境地形，风土人情等大致的情况，对执行任务有好处。”

寒亭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无常道：“你对身份的掩饰非常的不到位，在京都，你扮演的是乞丐，可你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乞丐，这也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是‘鬼’，不可能以真实的身份在世间活动，日后执行任务的死后一定会扮演各式各样的‘人’，一定要扮演的非常像才能瞒过任务目标。七月十五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各个都拥有过人的才干，一旦被他们发现你是专门杀穿越者的‘鬼’的身份后，任务的难度会成千上百倍的增加，甚至有可能被目标杀死。”

寒亭十分为难，轻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扮演乞丐。”

无常严肃道：“不会扮演可以学，你身边有那么多乞丐，你应该主动向他们学习的，我刚刚才说过，作为‘鬼’你要学的不仅仅是武功。除了练武之外，你太缺乏主动性了。”

无常想了一下，放松了语气道：“这也不能怪你，是我太着急了，这几年只教练武，没有教你其他任何知识，你有这样的表现并不奇怪。”

寒亭疑惑的道：“只练武难道错了吗？”

无常道：“有坏处，也有好处”

寒亭更加不明白了，无常解释道：“坏处你只学会了练武所以才导致了你基本没有其他方面的能力；但是也由于你心无旁骛，武学的进步飞快，这就是好处。这次京都之行，的确给我提了一个醒，你必须开始学习其他方面的知识了。”

寒亭猛抬头，道：“请您教我。”

无常道：“你是七月十五的‘尸鬼’，我当然会继续教你了。这一次你的确做的不好，但很大原因在于我，如其说是你让我失望，不如说是我让自己是失望了。回幽魂林之后，我会调整自己，你也准备迎接更严苛的训练吧。”

寒亭的心放下来了，他知道无常不会放弃自己了，抬头挺胸道：“我不怕，我早就准备好了。”

无常道：“现在就开始吧，这节课是骑术训练，跟紧我，不准掉队。”无常说完，轻轻一拍，黑色的马嘶鸣一声，朝着东南飞奔而去。

“我一定会跟上的。”寒亭暗下决心，不仅仅是骑术。

“驾！”他催着胯下的马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