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穿越者 第三十四章 无常的阴谋

寒亭和无常要回幽魂林，临走之前，马面对寒亭道：“尸鬼，你先去前面等一会，我有话对无常说。”寒亭走远后，马面道：“无常，刚才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在抓住木白华的时候，我气急攻心没有注意到，现在想想很奇怪，按照你平日的行事风格，在马车里就会动手，根本不会给我发问的时间。”

无常道：“我知道你有问题要问，所以没动手。”

马面道：“不，你是在利用我让木白华当着寒亭的面供出杀害小黑和小妹的事情，对吗？”

无常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马面问道：“无常，你让我去废都调查木白华的身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无常道：“确定他的身份。”

马面道：“不止如此吧？”

无常反问道：“还会有什么呢？”

马面道：“你肯定知道木白华要对小黑小妹出手，你肯定也知道我会救小黑和小妹，你让我去废都，一方面是要让我调查木白华的身份，另一方面则是把我掉离京都，好让木白华有出手的机会，对不对？”

无常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面道：“你原本不打算让寒亭参与这次任务，却临时改变了主意，又利用我让寒亭知道木白华杀害小黑和小妹，你在增加仇恨，增加寒亭对穿越者的仇恨，你想让他重走你的老路，对不对？。”

无常反问道：“难道他不该恨吗？木白华这样连小孩都能杀的人不该恨吗？”

马面嘶吼道：“你为什么不救那两个孩子，以你的武功，救下两人易如反掌。”

无常道：“京都每年失踪的孩子不下百人，多数都是死了，你去京都最美丽的牡丹园挖挖看，绝对能挖到很多尸骨，这么多人，我能救下几个？”

马面道：“不一样，这不一样。”

无常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马面道：“他们死的时候你不知情，而小黑和小妹是被木白华抓了你是知道的，但你见死不救。”

无常道：“这一点你错了，我知道他们被抓，却从未想过木白华的心如此狠毒，居然能向两个孩子下手。我准备等你回来之后确定了他的身份再动手，顺便救下那几个孩子。”

马面道：“不，不，这不一样，你应该提前将他们救出来的。”

无常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若不能确定他的身份，我绝对不会出手。现在京都还有不少专门抓孤儿童去卖的人贩子，我救的过来吗？无常是鬼，是杀手，行走在世间为了杀人，而不是救人。”

马面突然直面无常，面目狰狞的问道：“你告诉我，你当初成立七月十五、专门杀穿越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仇恨吗？”

无常淡淡的道：“仇恨也好，大义也罢，七月十五从来不是为了救人而建立的。马面，如果你后悔了，不愿意继续当鬼了，就退出吧，去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只要你不妨碍我，我不会对你出手的。你放心，七月十五从来没有杀自己人的习惯。”

马面退后一步，道：“无常，这么多年，你有很多地方都看不惯你，你我争吵过这么多次，甚至还动过手，我从未想过要退出七月十五，你也从未提过让我退出。今天就因为我对你不救人的行为不满，你就想让我退出？”

无常叹了一口气，道：“牛头的伤势很重，伤好之后再难恢复；鹰鬼依旧痴痴傻傻，成了痴傻鬼，只能在幽魂林养鸽子。你们这群老鬼也跟了我几十年，我不希望你们全都是死光了。”

马面沉默了片刻，同样叹了口气道：“牛头的事情我听说了，他真的会变成为了普通人吗？”

无常点了点头，道：“丹田已碎，七月十五从此再无牛头。最近几年，七月十五老的老、死的死、伤的伤，不少鬼在人间待久了，动了想成为人的心思，你也知道，七月十五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对你们也没有太强的约束力，执行任务全靠自愿，凭的是大家的一股信念，一旦动了心思，这股信念就会坍塌，七月十五离分崩离析就不远了。

你说过你老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老，即使是圣者，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就算我比你们老的慢一点，但终究会老去，等我老了，武功退步，真气消散，七月十五分崩离析，穿越者依旧在这个世界里横行霸道，到时候我死了将很难瞑目。我必须将尸鬼训练出来，不惜一切代价。”说道最后，咬牙切齿。

马面叹了口气，他是七月十五的核心人员，怎么会不知道七月十五现在的窘境，这是一个为爱发电、全凭信念支撑的组织，能存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马面幽幽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尸鬼知道了真相会怎样？”

四大鬼王战死后没有接班人，牛头的受伤后他的位置没人能够替代，马面也没有传人，除了尸鬼之外，其他的鬼也都步入中年，等他们老了之后，不知道谁还能撑起七月十五的一片天。无常面色坚毅道：“他会恨我，也许会杀了我，但有一点我可以确认，只要他对穿越者的恨还存在，他就永远都是七月十五的尸鬼。”

尸鬼真的能担得起重任吗？马面很是怀疑，他看着蒙蒙亮的天空，沉默了许久后才道：“不，一定会有其他方法，无常，这几年不要在给我派发任务了，我想重新训练一个马面出来。”

无常惊喜问道：“你找到传人了？”

马面道：“有一个人很合适练我的武功，但她是不是马面的传人我不能确定，我会用我的方式去教她。”

无常道：“我知道你我的理念不一样，我认为所有的穿越者都该杀，而你却认为有些穿越者不该死，谁对谁错咱们争论了好多年都没有结果，但一直以来我都很庆幸七月十五有你存在，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会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理杀死每一个我认为是穿越者的人，有了你的存在，我才回去调查，才会去确认，才不或错杀。无常身边马面和牛头是无常的幸运，我希望以后尸鬼的身边也能有一个马面。”

马面道：“我现在依旧认为你想杀死所有穿越者的信念是错的，我也会这样教导我的传人，所以她能不能成为尸鬼身边的马面我不能保证。”

无常道：“尽人事，听天命。成与不成，尽力就行。我不会干扰你，我希望你也不要干扰我。”

马面听懂了，无常在警告，不要干扰他训练寒亭，做出承诺道：“好，我答应你。”

无常道：“马面，我们回去了，你多保重。”

马面道：“你也保重。七月十五少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没有你。临走之前，我能不能和尸鬼说两句话？”

无常道：“可以。”两人并肩赶上了寒亭。

寒亭站在前方不远处，双脚不停的摩擦地面，焦急的等待着两人，看到无常，欲言又止，无常抢先道：“我去备马，尸鬼，你在这里稍等一会。”马早就准备好了，这只是一个借口。

寒亭见无常走后，立即道：“马面，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马面道：“放心吧，我已经收囡囡为徒，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寒亭道：“不光是囡囡，还有瘦干和矮子。木白华死了，萧家一定会查到他们头上的，我不希望他们再出事了。”

马面沉吟了片刻，郑重答应道：“行。我一定会保证他们的安全。”

寒亭弯腰鞠躬道：“多谢。”

马面盯着寒亭看了许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个好孩子，一定要记住，别让仇恨成为生命中的唯一情感。”

寒亭疑惑不解，道：“怎么会呢？我只恨穿越者。”

马面本要说穿越者也有好人，想起了刚才的承诺，到嘴的话又吞进了肚子。道：“你该走了。”

“保重。”

“保重，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