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一临时府邸中。
一男子坐于榻上,手中拿着一本兵法,靠着木案静静地看着。
忽地,那门便被“枝吖”一声给推开了,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一席黑袍、脚蹬牛皮战靴、头戴银色头盔,面色颇为不悦。
那双黑亮的眸子中透着一股子的委屈,“大哥,这欧阳洪也忒不地道了”!
“给自己的弟弟欧阳旬封了二等将军,甚至给欧阳爽封了国公,公子您却只封了个三等将军,还发配至那大西北,未免也忒偏心了吧”。
“这大西北就是远离了京都,又何来的权力呢”?
欧阳靖动了动坐麻了的腿,轻声道“二弟,莫慌”。
“现在你要叫他陛下,知道吗”?
“这种时候就不要过多议论封赏之事了,能避则避吧”。
“何况目前都城中前朝势力和新晋势力尚且在博弈之中,万一当今陛下对我们这些功臣心中存疑,岂不是连性命都没有了”?
欧阳靖抬首看向一旁怒气冲冲的欧阳淳安慰道,此事也许是别有洞天呢。
欧阳淳是欧阳洪家族旁支中的小辈,然而当初一同起义时说好了按功劳来赏罚,可是真的当上了皇帝,谁还记得以前的承诺呢?
一想到今日大殿之上的封赏,若不是二哥欧阳靖那般给自己使眼色,怕是早就上去闹事了!那欧阳旬不过是仗着血缘亲疏关系一直在军中任职,他腹中又有什么谋略?欧阳爽虽与自己同辈,但至少人家还是有些本事的不是?
欧阳淳这时面色也微微弱了下来,听了二哥的一席话,觉得颇有道理,但又担心若离了这都城,何时才有机会回来呢?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怕是要埋葬在西北边陲了。
欧阳靖轻声道“你担心的我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太子欧阳战会替我们在都城中周旋,而太子身边的谋士早已是我们的人”。
“二哥,欧阳战虽是嫡长子,但谋略上也要差您很多,甚至还不如他二弟呢,我们花这么多资源在他身上,会不会得罪二公子欧阳羽”?欧阳淳担心地问道。
“太子只有一个,而公子却可以有多个,何况太子舅舅也一直喜欢太子,所以宇文家的势力更多的偏向太子,那欧阳羽最多算是个备胎罢了”,欧阳靖缓缓地将书放下,轻声说道。
第二日,殿中。
当朝赐下一道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北流民众多,北方启恒国多次骚乱,民不聊生,特派将军欧阳靖驻守,一个月启程,钦此“!
欧阳靖整理了朝帽,甩了甩衣袖,跪在地上轻声道”多谢陛下“!
欧阳洪从那台阶上缓缓地走了下来,与欧阳靖四目相对,欧阳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辛苦你了“!
欧阳靖遂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欧阳靖带着一众军士启程去了西北边陲。
小半年后,元宵前几日。
欧阳洪特批欧阳靖回南城中,只因那夜母亲向他请求道”菱儿她想靖儿了“,菱儿是谁?她与欧阳洪年纪相仿,是母亲那边的侄女,只是母亲提亲时,才知道她已经与欧阳靖的父亲有了婚约。
于是,已经在边陲中近五个月的欧阳靖带了几个贴身的将士便回了南城中,只是,几月未见,南城在新皇登基的喜悦中又一次繁华起来。
欧阳淳此刻还在军中斗场中,忽听得二哥要回来,便早早地带了几个人守在南城门外,果然。
午后,南城正门处,几个男子身着土色披风,面色颇为锋利,眸中带着坚毅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身体颇为健硕的欧阳淳。
欧阳淳立即下了马,向前鞠躬道”二哥“!
欧阳靖拍了拍他的手臂,又粗壮了不少,笑道”可还好“?
”好的很“,欧阳淳笑道。
不久后,两人坐于马车中。
欧阳淳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欧阳靖面色多了几分风霜,比在中原的时候看起来更成熟了些,便问道”二哥,这次你回来要呆多久“?
”应该有一个半月左右“,欧阳靖应道。
”那还好,正好几天后便是元宵了“
”今年是新帝登基的第一个元宵,南城怕是要好好的搞上一场了“
”到时一起过来“?
”好“,不久后,两人便入了将军府中。
果然,一身着蓝色、头戴几点头饰的女子早早地站在厅前等待,看了门前的马车,快步地走了过去,问道”可是靖儿回来了“?
欧阳靖立刻将马车上的帘子挑了起来,笑道“母亲,我回来了”。
那女子沿着欧阳靖的腰间、胳膊、脸上都细细地摸了一遍,哽咽着嗓子道“孩子,西北本是个不毛之地,你这半年辛苦了”。
“母亲,我自然是要去历练的,不累的”,欧阳靖挽着母亲的肩膀道。
欧阳淳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轻声道“二娘,我二哥是干大事的人”!
那女子遂心里也渐渐缓了下来,领着二人去用了午饭。
是夜,元宵。
南城中灯火通明,又是一阵烟花声响起,那整个空中,先是升起一道白色的光,待升至空中,便绽开红色、绿色的烟花,好不热闹的模样。
欧阳淳带着欧阳靖早早地便守在了城中著名的酒楼之上“通曲阁”,早就预定了一处适合观赏的位置,忽地又一发烟花,将欧阳靖锋利的脸庞都照的亮了起来。
两人又斟了一杯酒,碰杯之后,慢慢地品尝着,似乎今年冬季的南城,不是那么冷。
那桥头处,一辆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欧阳淳笑道“这是谁家的女眷乘着马车”?
欧阳靖挑了挑眉头,自然看出了这马车颇为精致,也是南城中的贵胄,便又抬眼看向那泛泛的河中,恰好已解冻好几日,那漂流的河水中几点烛光亮了起来。
一内穿白色暖袍、身披淡灰色的披风的男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今夜的烟花似乎格外的亮,将那儒雅的面容映射的如白瓷般。
许是平日里在家里呆的久了,立即用那素色的手指将披风上的白绒紧紧地围住了脖颈处。
欧阳靖狭长的眸子颤动了几许,眼眸也格外地亮了起来。
欧阳淳又瞧了瞧,轻声道“好像是雍侯府的小侯爷”。
欧阳靖似没听到般,端起酒杯又饮了几口,只是那喉结处不自觉地滑动了几下,眸子的余光也在不经意间瞥向了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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