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载秋 第4章 青楼

是夜

“柳七，楼主大人还未归京吗”

“回大人，属下不知，一直都是小十一陪伴指身侧，如今尚未和我们进行联系，想来是大人的意思”，柳七回答道。

“罢了，既然他还未联系我们，自是有他的道理，退下吧。”

“是”，柳七转身离去，戴好斗笠，又消失在雨夜之中。

孙乾食指轻叩桌案，低头思索片刻，轻叹了一口气，老大归京还未可知，老二最近又不知道跑哪儿去快活去了，留着自己一人处理京城事务，还要管教手底下这些孩子。

朝中局势越来越紧张，燕开无能，奸臣当道，自己所在这一只护龙卫秉承先帝意愿，暗中潜藏多年，韬光养晦，至于先帝下了什么命令恐怕也只有老大一人知道了。唉，若是燕开有他爹一半脑子，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京城另一处

“小十一，事情办的如何了。”

“老大，办妥了，那老家伙哪里禁得住吓，刀往他脖子上一架，连他姨妈家的孩子有几个老婆都说出来了。不过老大你猜的没错，那替死鬼的背后果然是李茂，他这将军当的可真够滋润的，改天我也找机会去他府上拜会拜会。”

“行了，小十一，将军府戒备森严，可不是小小的李询所能比的，老老实实待着，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去给我惹麻烦。”

“我就说说而已嘛，嘿嘿，我去干活了”

“嗯”

雨还没有歇，推开窗，屋檐上还在滴着水，巷子里的石板小路上隐约只有几只猫犬在东跑西窜，远处又传来更夫打更的铜锣声，空气带着凉气扑面而来，“又开始了”，他默念道。

陈肃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武闲，还是在这种尴尬的场景。

这家的阳春面倒是一绝，撂下几文钱正准备回客栈，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从街对面传来，定睛一看，只瞧见武闲正领着一帮人声势浩荡地从门里出来，抬头一看，“清风楼”，京城有名的青楼，更是达官贵人、纨绔子弟们的销金窟。陈肃脸色一黑，没想到这帮纨绔如此高调，起身就要离开，还记得店里今天约好了人，还得回去好生招待。

“哎？陈兄，许久不见呐”，武闲一出门就看到那又穿着白衣的陈肃，隔着一条街打了声招呼，突然意识到自己刚从青楼出来，急忙喝退那帮狐朋狗友，走到陈肃面前。

“我我我，昨天我二娘生辰，家里都在庆贺，我心情不好，大哥又不在家，没人理我，就跑出来喝酒了，只是喝酒而已”，说罢又看向老鸨，老鸨正瞧着愣神，用手在她面前招了招，这才回过神来。

“是是是，武公子啊，他昨夜喝了一晚的酒，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咱们想去扶他去床上，他还不让生人靠近，一碰就揍人，打伤了我好几个伙计。就这么一个人趴了一晚上桌子，绝对没人碰他，再说草民也不敢呐。”

陈肃瞧见他这副模样突然内心发笑，心情倒是舒缓了一些，拱手道，“武公子说笑了，我店内还有急事，就不陪公子多聊，先告辞了。”

武闲瞧见人走远了，回过神，气的踹了一旁的夏安一脚，径直回府去了。回到武府，府里已经不似昨日那般喜庆热闹了，昨天自己也不知怎的，气上心头，顶撞了老头子，今天恐怕又得挨骂了。

丞相府

“逆子，你还知道回来，一大早上就有人说丞相家的儿子又去青楼过夜了。你成何体统，你还有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吗，你还有把这个家放在眼里吗。能不能向你大哥二哥学学，别整天不学无术、无所事事，只会跟那群狐朋狗友出去鬼混”，武旸吼道。

“得了吧，什么有人说，还不是我那后娘告的密，多管闲事。还有，我不是不学无术无所事事，既然你从小把我送到军营，不就是让我从武的意思吗，这也不算是悖了您的意愿吧。”

“油嘴滑舌，给我在家好好反省，今日上朝我和你外公替你谋了份新差事，那军营你以后就不必再去了，老老实实跟着你大哥学习，明天一早去户部报到，虽然不是什么要职，但也是我和你外公豁出去老脸争取来的，李茂那个家伙还万般阻挠，他算什么东西，朝堂上下谁不给给我几分薄面。”

“不行，户部那帮老头子实在是太无聊了，我要是去的话，不出一月就得闷死了。”

“什么老头子，那是你外公，吴尚书以前最疼爱你娘了，疏桐走后也是偏爱你这个亲外孙的，总不能让你一直呆在李茂手下的骑兵营，那李茂不是个好人。再说别人都削破脑袋想进户部，你倒好，还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哼，别不知好歹。”

“行吧，行吧，我就听爹你一回，夏安，走，咱们回房去”，听到了娘亲武闲放弃了挣扎。

“是，少爷”，夏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