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剧本的故事 第四章

被一丝晨光照亮，江边升起蒙蒙一片雾气，好似仙境。朦胧睁开眼，不情愿的撑着身体坐起，伸懒腰打个哈欠，好家伙衣领袖子裤腿全是露珠，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在爬，站起身拍了拍晨露。清晨的风吹起来有些凉意，也让昏沉的脑袋愈发清醒。沿阶梯向河岸走去，蹲起双手捧一把水，微微发愣便继续洗脸，这里可比我们南方冷多了，打了个哆嗦，断了几天的晨练也要继续起来，这一周要把前面落下的补回来，于是多跑了半个小时。

“呼~呼呼~”一个回合下来满头大汗喘粗气，这东西真是一天都不能停，一停下来就废了，迈着发酸的双腿左一蹬右一蹬朝‘好运来’走去，刚进门朝里面叫“老板来碗面。”重重坐下差点把店家板凳给坐塌了。腿部稍微用力撑着身体，憋得脸都红了，还好现在不到饭点整个店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都没注意道这边，面上来了老板看我姿势比较奇怪，打趣道：“哟，搁着练什么神功呢。”不得不佩服做生意的人，也就两三天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有多熟。怕露馅没多理他，门口陆续进来客人，呼~趁没人注意一手端面飞速移到旁边一桌，若无其事的吃起来，吃着吃着准备去接杯水，抬头就看到前方墙角上一个大大的摄像头看着，我看它不知道它是不是也看我，对视几秒钟感觉气氛稍稍尴尬，朝镜头打个招呼‘嗨’。狼狈又回到座上嗦面，迅速脑补待会儿怎么跑，路线很简单，我坐的是接近角落位置，等下趁着它不注意悄咪咪移出去就完事儿。转念一想：这老店生意不太好，老板人也不错，而且还知道我是中国人，咱在外边可不能丢祖国的脸，不能就这样跑了。吃完面准备跟老板商量这事怎么办，他这会儿正忙着，留了张纸条晚上我再来，回酒店把房间退了，可不能这么造了毕竟资金有限睡觉的事再想想办法吧，行李也先拿去寄存。无业游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也不能白来一趟，到处走走看。不知走到哪里，打开手机提示已处于明洞商业街，难怪这么热闹，明明不是周末却还是有很多人，聚集在各种商场、餐厅、以及名牌连锁店。来一次han国不容易，上去商场逛逛。沿着电梯上楼身前身后都是人，与这里的光鲜亮丽，相比起来我格格不入，‘哼’一声鼻音表示不屑。不过别人说的话大概能听得懂，尽管是从没接触过的语言，这有点不解，当然了能听懂最好，想那么多干嘛。“今天拉着你来逛街，可不能跑了。”“嗯嗯嗯~对不起上次真有急事。”“我不管，这次一定不能再溜了。我们直接去那里吧。”这声音？转头一看还是只看到个背影，泡面头？我脖子一歪继续上楼。

这有个溜冰场挺不错，人也不多，更多的是在一旁围观的。看来棒子不太擅长溜冰嘛。换好鞋子摆个酷点姿势心里中二脑补：好戏开场了。呃，场面有些尴尬，大多数人没注意我，倒是有几个人看向这边，不过可能是我旁边的D罩美女太过亮眼，不敢多看，我怕汗水止不住从鼻孔流下。只是很久没玩这东西先找找感觉，呼~还不错。一波倒溜，动作协调灵活，在场上轻快飞驰，再是360旋转犹如华尔兹，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拿起了手机咔擦咔擦。感受到大家的赞赏我也越发卖力，再来一次旋转，突感不好！脚底打滑顿时控制不住身体转过头了，直至撞上一个女孩。不，是她直接扑向我。晕头转向的只能紧紧抱住她，不然两个屁股都得开花，尽量减缓速度一手搂住女孩，眼看就要撞上墙松开一只手抵住后脑勺，我的后脑勺，闭着眼求爷爷告奶奶默念：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南屋阿弥陀佛轻点轻点。身体一顿还是撞上了，不过没什么感觉，接着就听到一声哭喊：“啊！呜呜呜~”才想起来怀里还搂着一个人，连忙松手扶着肩膀安慰道：“姑娘，还好吗？姑娘？”还是不停在抹泪。另一边一个看似小巧行动却与身形不符的女子溜着冲过来，一脸紧张“裕星，裕星。”又反手给我一耳光，皱眉嫌弃道：“老sp！”突如其来的变故被打懵了，猛女搀扶着那名叫裕星的女孩站起来指着我问她：“是不是她欺负的你？”大惊，这才反应过来我靠大韩民国的女孩就这样泼脏水吗。裕星只是摇头不说话，“好。”猛女冷笑，“这是被威胁了呢，看我怎么教训他。”周围人群开始注意到这次情况纷纷聚拢过来，听到猛女的话后指指点点，就是些什么“这人看起来就不是好人”“长得这么猥琐”之类的话。

我相信，肯定有人看得清楚，或许是不敢发声，或许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放心上，原来不止在天朝，世界各处都有键盘侠，这种东西只会越描越黑，索性闭嘴。已经有人叫保安了，没几分钟过来调解，想必也是有监控，先制止猛女对我人生攻击才解释这是个意外，在我意料之外的是，弄清楚情况之后猛女还是嘴硬，依旧撂下一句“让他占便宜了。”绕是修养如我这般君子听到了都想揍她，额头青筋暴起，刚萌生的想法就被“好男不跟女斗好男不跟女斗”压下去，裕星却是鞠一躬小声念叨对不起，让我有个台阶下，摆摆手示意没关系，猛女一把把拽裕星拽走“跟lsp道什么歉，我们走！”裕星又是鞠了一躬，微笑回应没关系，目送她在暴力女的搀扶下离开人群。没有看到满意的场面，看戏的人便也作鸟兽散了。真他娘晦气，“忒”啐口唾沫，不过那女孩子还挺有礼貌。

也没了继续的欲望，换好鞋子下楼去面馆赔钱。走到‘好运来’门前停下脚步有点犹豫了，踌躇不前，心想万一这老小子讹我咋整？直接走得了，当什么老实人。刚转头要走，不行，不管怎样还是要把事说清，毕竟是我弄的。呼口气稳住，大步流星向前走，到店里面却一个人也没看见，也是，下午基本上很少来客，沉声道：“老板，老板在不在？”“哎来了。”老板从后厨急匆匆跑出来，一看是我笑笑，“小伙子，今天这么早？”“呃。”尴尬不失礼貌笑了笑，还忘词了“上午那个，上午把你家凳子坐坏了，咋赔？不是，要多少钱。”他这才装作恍然大悟：“噢？这事啊，小事小事，就算了。”这么大方？那不得客套一下“那不行，该赔的得赔。”老板一幅小伙子有钱途的样说到：“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心一凉，卧槽老子就客套一下你看不出来？他拿出算盘：“这凳子桌子是配套的上等红木家具……价值一亿，折个旧，剩下的二手卖出，大概。。就五千万吧。”一本正经看着我。我靠这么贵？这特么是真讹上我，这里又不是自家地盘，没地儿说去？此时欲哭无泪，在心里不知扇自己多少个耳光，让你假客气让你假客气。只能假装摸摸钱包了，希望老板能看在我这么穷的份上把我当个屁给放了。搜搜口袋，嗯？放哪去了？当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再摸裤兜里里外外口袋全翻出来，卧槽全没了，再翻一遍就差脱衣服裤子了还是没找着。仔细想想是不是在哪里弄丢了，可不对啊，一路走来没什么其他情况，心一横咬牙对老板说：“大哥我钱包好像没带，我回去拿？”老板也不怕我跑了，点点头“去吧。”

原路折返，一步三探头地寻找，地毯式一遍又一遍来回搜寻还是一无所获，到底丢哪去了，不甘心回去又走了一遍，连路边的垃圾桶都翻了不少。路边长凳子，坐着怔怔出神，一坐就是一下午，太阳已经过去河对面了，将那边天空烧的火红，“汪汪汪”嗯？正烦着呢别来惹老子，又是几声狗叫，听起来那边好像是几只流浪狗在开会啊，而其中夹杂几声瘦弱的狗叫声把我吸引过去，定睛一看，哟这几只老油条在欺负新人，不，是新狗啊，“汪汪汪汪汪”几声急促将它们吓跑，这就清净多了，准备回去继续坐着，被欺负惨的小狗怯怯叫几声，这才过去认真打量，脏兮兮的应该很久没洗了，不过也是，不脏的话那也不叫流浪狗。往回走几步它又开始“呜呜”，停下脚步正要看什么情况，才发现它已跑来脚后跟，一脚踢开“滚，别跟老子。”没等要走它又跑来，只是不敢走太近却一直跟着，终于不耐烦了“是你逼老子的。”后退几步，它似乎被吓一跳反手捏起狗脖子提着它向河边走去，很奇怪居然没有挣扎。下台阶到河岸，一手摁住狗头将其全身浸入河里，“汪呜呜呜”哈，终于听到你小子狗叫了，继续给老子叫？邪恶的快感蔓延着，提起手只听咳嗽声，反复几次后似乎已经奄奄一息。

呼~将它丢上岸，只见躺在边上一动不动，死了？顿时有些心慌凑上前仔细端详，急忙给它来一套胸腔挤压，推背按摩。几分钟后终于听到一声咳嗽，它原本平躺的身躯一激灵有些恐惧看着我。想起第一次见欢欢时，差不多也是这个眼神，小小的模样，眼睛不一样，鼻子不一样，毛色更不一样，欢欢可比它好看多了。忍不住拍拍狗鼻子突然嗤笑。本要直接弄死的想法就此消散，又提回河里，这次不淹了，慢慢清洗。放到草地上任它抖搂身子，一身洁白的毛发很健康，不知谁家的倒霉蛋应该是刚走丢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不，是沦落狗。好了伤疤忘了疼开始小声叫唤“汪呜汪呜”应该是饿了，刚刚那群狗在抢它捡来的食物。下意识翻翻口袋才想起我这落魄样，还带一只狗？自己不饿死就算不错了。目光呆滞地看着晚霞伴随偶尔几声狗叫，叫唤时间一久就很烦，忍不住回头恶狠狠对它说到：“再叫把你吃了！老子也还饿着！”似是被我吓到一哆嗦不继续叫唤，但一双明亮的狗眼直勾勾看我，不理它，过一会儿侧眼看它一下还是直勾勾看着我，哎，叹口气心一横向街上走去，心不狠路不稳啊，自己都保不住还带个拖油瓶。看看哪里可以借到点吃的。

那边有家包子店这时候还没关门，第一次做这种事很丢脸，来回踱步犹豫不决，看看饿极了的狗子，沉住气，呼~整理整理情绪，把台词准备好。使劲挤几滴眼泪走上前可怜兮兮对包子店老板道：“大哥，一个包子。”老板熟练的拿袋子翻蒸笼夹出一个。小狗适时叫唤“汪呜汪呜”又是眼神攻势，老板看了看它，“就一个？”“嗯，就一个”尽量表现很无奈，一眼就能看出的‘咎魄’。努努嘴，示意狗子，“汪呜汪呜”委屈巴巴望着老板，相信任何人看到这眼神心都会软，老板目光在我和狗子来回扫，一会儿说到：“来，多给你几个别让狗饿着。”哈，成了。忍住上扬的嘴角抱着狗子带着一袋包子蹦蹦跳跳向河边跑去，在石阶上拍拍它脑袋：“没想到你挺聪明嘛。”“汪呜汪呜”的邀功，“瞧你得意的。”从塑料袋里拿出快要冷掉的包子，一人一个，应该是饿急了狼吞虎咽似的差点噎住，拍它狗头“慢点，没人跟你抢。”这才稍稍收敛。吃完心满意足拍着肚子，它也露出尖尖的虎牙仿佛在笑，轻轻抚摸茸耳“笑得这么可爱，以后就叫你笑笑吧。”月光下静谧无声，光芒照射波粼的江水，渐渐有些困意低头看一边的笑笑，正张嘴打个大哈欠，该睡觉了。还是那片草地，只不过今天多了个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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